回到了總裁辦公室後,舒意歡實在是沒忍住問道。
他爲什麼會突然對宴茉茉改變態度?
傅司寒想到真相,自然是不能對舒意歡說實話。
他的眼中暗了暗,慢條斯理地回道,“就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朋友再重要,也都沒有我的妻子重要,因爲有你,我纔有了家的感覺。”
他不想再後悔了。
更不想等失去後……
他現在無比珍惜他們所在一起的時光,是任何人都比擬不了的。
舒意歡是他的妻子,是他畢生所愛的人,是他作爲男人應該無論對錯去守護的。
他現在才明白過來這個道理,只希望還能來得及。
可是真的來得及嗎?
早就已經晚了。
舒意歡聽着他所說的話,心如止水般,再泛不起半點波瀾。
甚至,她可以做到對他演戲,說着虛僞的情話。
“老公,你在我心中也是最重要的。”
傅司寒的心口突突跳了兩下,爬滿了喜色和滿足。
但與此同時,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臉色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對了,你的治療時間快到了,明天我陪着你一起去吧。”
舒意歡看着他,只覺得他真的是虛僞到了極點,嘴上說着愛她,可對她使用起手段時毫不手軟……
“不用,我一個人可以,反正我都已經習慣了。”
傅司寒眼底藏着複雜。
他想要繼續現在的生活,就只能讓她繼續失憶。
他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選擇了……
他的手掌撫上她的面頰,“你會好起來的。”
……
另一端。
宴茉茉被趕出了傅氏集團後,呆呆迎着冷風走了許久,這才慢慢接受了傅司寒真的和她劃清界限的事實,她不明白,事情爲什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可是現實,不會給她留有傷春秋悲的時間。
宴家公司內部激烈的奪權,讓他們一家的地位一降再降,她只能被迫打起精神,叫來了司機,開車趕了過去。
董事長辦公室內。
宴老爺子看着面前出現問題的一個又一個項目,眉宇之間遍佈滿了濃濃的煩躁,連帶着抽菸都無法緩解,直接將菸灰缸用力摔在了地上。
宴父和夫人站在旁邊,心中着急,卻也沒有主意。
要是再這個樣子下去,下次開會可就是要罷免宴父這個董事長了……
現在可到底該怎麼辦?
宴茉茉調整好情緒進來後,就感受到這無比低沉的氛圍。
宴夫人看到她,連忙上前詢問。
“怎麼樣,茉茉,阿寒願意幫我們了嗎?”
聞言,宴茉茉頓時心中一痛,遲緩地搖了搖頭。
“阿寒拒絕了?”宴夫人震驚,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你和阿寒的關係不是最好了嗎?他怎麼會突然拒絕你?!好歹你們也都是一起長大的啊,是不是你態度不夠好,要不然你再……”
宴夫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忽然被宴老爺子給打斷。
他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從鼻腔內發出一聲冷哼。
“還去什麼去,我看這次的事,分明是這個傅司寒搞出來的!!!”
宴茉茉頓時僵住,瞳孔顫了顫,忍不住地否認,“不可能。”
傅司寒就算被舒意歡那個賤人蠱惑,也不可能會這樣對她……
宴老爺子看着自家孫女天真的模樣,簡直是恨鐵不成鋼,手指都在哆嗦着。
“茉茉,你好好給我用你的腦子想一想,如果不是有人要搞我們家,爲什麼這麼多項目會同時出問題?!!”
宴茉茉不願面對,找着藉口說道,“也許……也許是那些董事爲了爺爺您的位置,所以纔在背後做了手腳……”
宴老爺子真的是無語了,“那爲什麼那些董事以前不做呢?你覺得他們會突然有這個本事嗎?而且……”他頓了一下,白了宴茉茉一眼,“有合作方在私底下偷偷告訴和我說過,是傅洲威脅他找問題解約的!”
宴老爺子在商界內屹立了這麼多年,也是有自己的人脈的,他初次聽到這個消息時,受驚程度不亞於宴茉茉,他沒想到傅司寒這麼狠,居然要讓他們家破產!
這些話,無異於晴天霹靂。
宴茉茉再想到今天傅司寒對她的態度,彷彿突然間想通了什麼……
難道,真的是他?
可是他爲什麼這樣做?
忽然間,腦海中閃過了一道白光,猛地意識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連忙掏出手機,給先前僱傭來的黑市殺手的私人號碼打了過去。
一分鐘後……
電話女聲提醒對方已經註銷成空號了。
宴茉茉茅塞頓開,面色卻變得慘白一片,沒有半分血色。
現在,她終於明白了一切。
怪不得傅司寒會如此對待自己,原來,原來他已經知道自己暗殺保安的事……
完了,完了,這下真的是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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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好不甘心。
她費勁心機,做了這麼多,不過是爲了和傅司寒在一起,就算她真的錯了,那也是爲了他的緣故,他怎麼能這麼殘忍的對待自己?
宴茉茉的腦中嗡嗡嗡的作響,眼中滿是病態的瘋狂。
……
舒意歡本以爲明天的治療是在家裏面做,可是晚上的時候威廉醫生打了電話過來,說明天‘治療’所需要的儀器多,最好到醫院來。
傅司寒自然是沒有異議的,就同意了下來。
於是翌日早上,親自將舒意歡送到了醫院後,這才離開去了公司。
醫院,治療室內。
舒意歡知道面前的這位威廉醫生被慕時衍給買通,所以也沒真的打算做催眠,正打算看看書將這時間給打發過去。
沒想到,威廉醫生卻是先開口了,“傅太太,有人想要見您。”
聞言,舒意歡愣了一秒鐘,還沒有反應過來,後面的藍色簾子忽然被人拉開,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在了視野內,是……慕時衍!
他居然也在這裏……
威廉醫生見狀,默默去了外室,給他們留下了單獨相處的空間。
窗外天空冷白,室內一片安靜。
舒意歡的眼中閃過異光,仍舊繼續佯裝沒有恢復記憶的模樣,對着他感激說,“慕先生,上次多謝你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