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染和林教授雙雙走遠之後,司凌沅才後知後覺地想到什麼,微張的嘴巴,煞白的臉色都寫滿了不可思議。
“怎麼了?受打擊了?老大說話一直都這麼犀利,林老就是這麼護短,畢竟是他現在唯一的愛徒嘛!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沐栩見他一直盯着門口,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開口安慰。
司凌沅嘴脣微微顫抖,話都有些說不清楚,“楚…楚染是…是…林教授的…學生?”
說到後面,他的聲音提高了一些,震驚程度不亞於聽到奧特曼出現打跑了怪獸。
“楚染…楚染……”司凌沅重複念着楚染的名字,突然,他猛然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沐栩,聲音有些顫抖地問:“她…她是不是眠大的學生?那個…那個考古系最神祕的學生。”
聽說那個學生從考上眠城大學開始就沒有出現在學校裏過,但她幾乎每科考試都是滿分,據說她一早就被林教授收爲關門弟子,跟着林教授實地考古去了,根本不需要再學那些課本上枯燥無聊的知識。
而那個人似乎就叫楚染!
之前從未將她和眠大聯繫在一起,現在想想她和林教授的關係……
沐栩見怪不怪地點了點頭,“好像是吧!不過老大好像是被林老看中後直接招進了考古隊,沒去學校上課,這事我們整個考古的人都知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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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見沐栩問得雲淡風輕,司凌沅整個人都開始凌亂了。
楚染幾乎是每一個考古人的神,他們每一個人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夠親自觸摸與過去歷史相連的文物,因此他們學習各種文物典籍,努力記住每一個朝代的文物特徵,就是爲了能在考古界上留下自己的姓名,這樣他們也算和歷史共存了。
而楚染一個剛進大學的學生卻輕輕鬆鬆就完成了大多數考古人也許一輩子都無法完成的理想,很多人在憤恨不已的抱怨上天不公的同時,也想一睹真人的風采,他們都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天才才能從書裏的只言片語中發現千古難遇的古墓塔。
“不過你真厲害,居然質疑老大的推理,她對文物背後的故事推測就像她曾參與以前的發生的事一樣。”沐栩看他一句話都不說,以爲他是不服氣,沐栩指了指那邊架子上的東西說:“你看那就是她剛纔說擺在天南地北的清嬈雙瓷的另外一個,瓶底寫着:‘唯愛一人,天涯一方’。”
“說…說不定她…她就是下墓的時候看到了呢!”
沐栩以爲他只是執拗,聽到他這話,冷哼一聲:“老大才進古墓地就掉進了機關陷阱裏,那個地方距離發現清嬈雙瓷少說有幾十米,再說發現清嬈瓷的地方並沒有任何足跡,說明考古隊是第一個發現清嬈瓷的人,她根本不可能見到過。”
“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富二代,腦子裏天天在想什麼,承認別人比你優秀就那麼難?你和司醫生真的是兄弟嗎?爲什麼相差這麼遠?”
司凌沅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雙手不自覺握緊了拳頭,他最討厭和司凌寒比,因爲在別人眼裏,他永遠都比不上司凌寒,他只配活在那個人耀眼的光芒裏。
沐栩不輕易針對一個人,但司凌沅的做法着實令人討厭。他合上冊子,面無表情地朝着外面走去,一刻也不想和這個編排他老大的人待在一個房間了。
楚染剛纔走得着急把清嬈瓷也帶走了,這會兒正拿回來就碰到了沐栩,“怎麼一臉晦氣,誰惹你了?”
沐栩回頭看了一眼還呆站着的司凌沅,越看越氣,梗着脖子努力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沒事!覺得你的眼光很犀利——老大,你怎麼回來了?”
這人就是個壞胚子!
楚染朝房間裏看了一眼,大概能猜到什麼情況,她把手裏的清嬈瓷交給沐栩,“把這個拿去放着,我還有事先走了。”
“老大,封先生說你有傷不能到處亂跑,我陪你。”沐栩動作雖快,但又十分謹慎地把清嬈瓷放好,追出來的時候,楚染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再次回頭,司凌沅還以剛纔的姿勢站在遠處,沐栩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十分不耐煩地喊道:“走吧,我要鎖門了。”
司凌沅這才拖着沉重的腳步走出來,剛纔的那一瞬間,他的雙腿居然有些發軟,是因爲看到楚染,可她明明只是站在那裏一句話都沒說,甚至沒有看向他,他卻感到了森森寒意。
聽到左言發來一半錄音的封烴,立刻拿起手機回了他的電話。
左言懶洋洋地坐在院子裏的搖椅上,看着手機提示燈光亮起來,又響了許久他才慢悠悠地接起電話,拖長了聲音:“喂~~~是封先生啊!您怎麼有時間想起我了?”
“錄音!”封烴懶得跟他廢話,直接說明自己的來意。
左言像是聽不懂他的話,誇張地叫喚了一聲,說:“烴爺說什麼呢!鄙人聽不懂!”
“左言,你別敬酒不喫喫罰酒!”
“喲,你還威脅我呢?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楚小姐的回答?”
“說條件吧!”
左言得逞地露出狐狸般狡詐的笑,“把我的證件手機還給我,還有給我準備一輛直升機,我要離開。”
“行!”封烴沒有絲毫猶豫!
“好!”
左言怔住,沒想到封烴想都不想就答應了,他更好奇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這個楚小姐很有意思,我說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封烴:“錄音!”
左言知道不能再逗他了,趕緊把完整的錄音對話發給他,要真的把這傢伙惹急了,說不定他就改變主意了。
正當他沾沾自喜時,電話那頭傳來司凌寒急促的聲音:“祖宗,你的傷口怎麼又裂開了?又在給誰打電話?”
傷口裂開?左言衝着手機高聲問道:“封烴,Shirt,你到底怎麼了?”
原本以爲有司凌寒在他身邊他會沒事,怎麼還…..
一陣嘈雜的聲音過後,電話那邊被人接起,“艹,左言,你到底和他說了什麼?”
“…我…我TM還什麼都沒說!”
“楚…楚染…”封烴還想搶過司凌寒手裏的手機,但背後傳來的刺痛限制了他的行動。
“封烴,你大爺,別亂動!好好好,我這就叫她過來!”
纔剛醒,傷口就裂開兩次,還不如讓他直接暈倒算了,司凌寒把手機丟給熾嶼,急忙跟着護士把那個不聽話的病人再次推進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