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婷哪裏捨得怪他?
周恩婷深吸了幾口氣,這才將淚水給控制住了。
她撐着牆壁,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站了起來:“不說這些了,我先帶你去醫院,咱們去醫院檢查一下。”
但許譯卻衝她搖了搖頭:“我沒事的……”
只是,話音剛落,他就突然吐了一口血。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周恩婷的心都跟着狠狠的顫了幾下。
“許譯!”
緊接着,許譯就昏了過去。
但她就連扶住許譯的力氣都沒有,她只能尋求路人的幫助。
後來,在幾個好心人的幫助之下,他們來到了醫院。
許譯被送進了急救室。
周恩婷則是在急救室外候着。
過了一會兒,有一道人影急匆匆地從走廊盡頭走了過來。
聽到動靜,周恩婷馬上站了起來,滿臉都是擔憂跟無措:“哥,許譯他……他吐了好多好多血……”
“而且,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他的手好冰。”
“冰得就好像……一點溫度都沒有了。”
“我跟他經歷了這麼多,哪怕如今……他是那樣的狀態,我也沒有再奢求什麼。”
“我如今所求的,真的就只是跟他好好的在一起而已。”
“但是這一刻,我真的好害怕……我怕許譯他……”
周淮深眸光深深地看了急救室的門一眼,隨即安慰道:“會沒事的,許譯一定會沒事的。”
“咱們先等一下手術結果,不要自己嚇自己。”
這樣的道理誰都懂,然而當這樣的事情真的落在自己的身上,卻是真的沒辦法再保持冷靜的。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今晚喫飯的時候,許譯不還好好的嗎?”周淮深的臉上也同樣帶着擔憂。
聽到這兒,周恩婷便將今晚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周淮深說了。
周淮深垂在身側的雙手,則是不自覺地攥了起來:“又是這個唐晉南!”
看來,他之前給這傢伙的懲罰,終究是太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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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唐晉南怎麼還能這般的肆無忌憚?
所以,對待惡的人,是真的沒有手下留情的必要。
“我有預感,只要他在這座城市一天,我跟許譯大概也不要想着安生了。”周恩婷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眸裏覆上了一絲冰冷。
“這件事,你就交給我吧。”周淮深很快這般說道。
但周恩婷卻搖了搖頭,一臉堅定地說道:“哥,既然這是我跟唐晉南之間的恩怨,那就讓我自己親手去結束吧。”
“你打算怎麼結束?”周淮深滿目擔憂的詢問。
這個唐晉南,可不是省油的燈。
如今,唐家的各方面勢力,也算是根深蒂固。
所以,他之前饒是使了點力,對唐晉南倒也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傷。
不過,周恩婷還未來得及給出回答,一旁手術室的門就開了。
周恩婷則是馬上疾步來到了醫生的面前,滿目忐忑地問道:“醫生,他怎麼樣了?”
醫生那略顯嚴肅的神情,也讓周恩婷他們心下的預感又跟着加深了些許。
“醫生……他,他到底怎麼樣了?”
“病人之前就受過很嚴重的傷,是嗎?”醫生卻是不答反問。
但周恩婷還是很快給出了回答:“是,遭遇過一場車禍。”
“他的體內有着很嚴重的舊傷,今天又受了這樣的重傷,好像一下子就讓他的身體垮掉了。”
周恩婷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就連聲音都快發不出來了。
“醫生,什麼叫做……垮掉了?”
“病人是沒有生命危險了,但卻陷入了昏迷。而且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如果一個月內無法清醒過來,大概……就沒希望了。”
“……”周恩婷連話都說不上來了,而是踉蹌着向後退了好幾步。
若非周淮深及時扶住了她,她這會兒恐怕都已經跌倒在地了。
而她這會兒,的確全靠周淮深扶着,要不然她就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
“就沒有別的辦法嗎?”周淮深連忙這般問道。
醫生搖了搖頭,神色之中盡是凝重:“就只能等着奇蹟了,如果他自己有足夠強的求生意志,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但如果……他沒有這方面的意識,就……”
周恩婷的雙腿一軟,即便是在周淮深的攙扶之下,仍是險些摔倒了。
周淮深連忙將她的胳膊扶得更緊一些:“恩婷……”
周恩婷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很快讓自己站好了,正色看向了醫生,問道:“那我現在可以去看看他嗎?”
“可以。”
“謝謝醫生,辛苦了。”
過了一會兒,醫生就離開了。
周淮深看着面上一片蒼白的周恩婷,忍不住安慰道:“醫生也說了,會有希望的,所以咱們現在,先不要把事情想得太過糟糕。”
周恩婷緩緩的扭頭看向了周淮深,甚至還衝他擠出了一抹笑容:“哥,你別擔心,我真的沒事。”
“我還得等着許譯好起來呢。”
當然,她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那就是,讓唐晉南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而周淮深隨後就從醫院離開了。
坐在車內,周淮深的心裏突然做了一個決定。
他掏出手機,給紀繁星發去了一條消息:“明天早上十點,你來我公司,安排一下催眠治療。”
關於這個治療,他倒是跟紀繁星提過幾次,但她總是一拖再拖。
他明白她的顧慮。
她擔心他會在這樣的治療當中,再一次受到傷害。
而他若是能一直這樣跟她在一起,她應該就覺得很滿足了。
但剛才看到許譯突然變成了那副模樣,他卻再度感受到了世事的無常。
誰也無法預料,這往後是不是還會發生什麼,讓人無法料及的事情。
所以,他只想要抓住當下。
他想要找回跟她有關的一切的記憶。
想要帶着這些記憶,跟她過好當下的每一天。
因爲他的這條信息,次日早上十點左右,紀繁星如約來到了他的公司。
“確定要做嗎?”紀繁星仍在詢問他的意思。
周淮深卻是無比篤定地點了點頭:“爲了你,爲了我們,也爲了我們的孩子,我希望我能想起過往的一切。”
紀繁星也瞭解他的說一不二,但她還是提醒道:“這個治療,也是有一定風險的。”
“一方面,可能會帶給你二次傷害。另一方面……萬一催眠失敗,你還有可能再一次把我忘了。”
因爲,她是帶來那份痛苦的根源。
而他若是在這次的催眠中又一次感受到痛苦,大概率會再一次選擇將她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