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來把張女士帶走。
一直等在鐵門外的車內等程潼恩出來的江迷,看見張女士被銬着出來,喫驚的立馬下車。
“程伯母……”
張女士一臉平靜,看向她,扯了個僵硬的微笑,“現在除了你,她沒有人可以靠了,幫我陪着她,伯母謝謝你。”
“知道了,伯母放心。”江迷機械的應着,看着她上警車。
而在跨上警車的一剎那,張女士紅了雙眼。
警車一走,她轉身奔進別墅。
程潼恩環顧這重歸空落落到惹人悲傷的大屋子,心情複雜,眼眶情難自禁泛紅,視線被淚光模糊。
“潼潼!”
江迷的喊聲自身後響起。
她操控輪椅轉過身,哭笑着說:“她去了她該去的地方,我不用看見她,也不用想她好不好,她以後都只會在一個地方喫喝拉撒,好不好也不用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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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想現在就送張女士進去,而是年後。
江迷看着她傷心的樣子,知道她很傷心難過,爲程伯母的罪過,也爲程伯母的繩之以法。
爲了轉移她的傷心,江迷問她:“那靳宸西父母,你打算怎麼辦?”
“年後吧,讓靳宸西再過個有父母陪着的年。”
江迷無言以對的沉默。
她們離開別墅時,風很大,很冷。
這個年,真是讓人高興不起來啊。
程潼恩覺得,就算再高興,也會因爲張女士這件事而有所影響心情。
然而事情沒有如程潼恩所想發展,年後再讓靳宸西父母進去。
而是在張女士被帶走後的兩個小時,靳老爺靳太太也被帶走了。
靳宸西縱然知道父母有錯,卻也慌了手腳,不知道該求誰幫忙通融到年後。
最後找到一個願意收錢幫他的舊時生意上的同行,得到的消息卻是程潼恩送張女士進去,順帶把他父母也送進去了。
她是怎麼知道的?
靳宸西不明白之時,驀然想到商雋起。
一定是商雋起告訴她的!
靳宸西立馬用陌生號碼打程潼恩的手機。
此時程潼恩正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房間裏一片黑漆漆,只有手機來電的光亮,照亮房間的一角。
她回過神,拿起手機看,見是本地的號碼,接通了。
“喂?”聲音乾啞暗沉。
聽見她這樣的聲音,靳宸西也愣了愣,但很快請求她:“我知道我父母對不起程伯父,是他們罪有應得,但是能不能過完年再判他們的罪?你跟商雋起說說,算我求你,程潼恩。我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但我們好歹相識一場,我還一次次幫程伯母還賭債,真心把她當半個媽看待,行嗎?”
程潼恩驚訝。
張女士竟然把他們供出來了?!
驚訝過後,她平靜下來,既然命運如此安排,那就是他們不該過這個年,冷淡道:“那是他們罪有應得,年前年後的區別,就是讓他們多逍遙一年,夠可以了!”
說完就掛了,然後關機。
房間重歸漆黑。
靳宸西打不通她的電話,又氣又急得團團轉。
而這個時候,他不怨程潼恩報警,不怨她咽不下這口氣非要年前送他父母進去。
只怨商雋起,非要在這個時候告訴她實情。
…
商雋起從公司回來,聽桂姨說她下午和朋友出門了,回來後一直關在房間裏沒出來,立馬上樓。
推開房間門,眼前一片黑,他視覺上有瞬間的不適應。
“嗒”一聲,房間亮起。
看見她坐着輪椅待在房間中央,他關上門,大步走過去。
在她跟前蹲下來,見她雙眼通紅,厚實的雙掌握了握她雙手,冰涼冰涼的,又去摸她的臉,是溫的。
他傾身吻她微乾涸的脣瓣,直到它溼潤了才溫柔低喚:“怎麼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