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女士坐在吧檯前，面前放着酒瓶，手裏拿着酒杯，杯裏還有深黃色的酒。
聽見開門聲，她轉頭。
看見程潼恩坐在輪椅上，江迷推着她，微愣了愣神，看着她們進來。
江迷把程潼恩推到離張女士不遠之處停下，對張女士道：“程伯母，您出院怎麼不跟我說一聲，我好去送您。”
“宸西送我回來的。”張女士對她說。
江迷點點頭，“我還有事，就不待了。潼潼，你要走了就給我電話，我過來接你。”
一直看着張女士的程潼恩點了點頭，聽着她離開的腳步聲漸遠，直到木門關上。
張女士看向她，冷冷淡淡的一眼之後，看回手裏的酒，悠閒不已的喝了口。
“又跑來找我幹什麼。”
“找你，自然有事。”程潼恩邊說，邊自放在腿上的包裏抽出個文件袋，遞給她，“我想請你給我解釋一下。”
張女士微怔，側頭看向那文件袋，看了眼她，放下酒杯拿過文件袋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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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潼恩看着她以肉眼可見大變的臉色，心知調查結果沒有虛假。
“其實我爸是你害死的。”
她要是不幫靳宸西他爸，程氏怎會破產，爸怎會跳樓，其實都是她害的。
張女士看着資料的手顫抖着，瞞了這麼多年，終究包不住火。
“商雋起告訴你的？”
“就算他不說，我也會查出來。”程潼恩冷道，此時的心卻痛得要命。
原本以爲自己被她討厭，是因爲自己拒絕與靳宸西的婚約，沒想到事實竟是這樣。
“因爲靳宸西是你初戀的兒子，所以你愛屋及烏，對他像親生兒子，還硬要我跟他結婚，也因爲他喜歡我，所以就算我不喜歡，就算他劈腿，就算他失去生育能力，也要我跟他結婚。是這樣嗎？”
面對女兒的質問，張女士知道是自己錯在前，就算說再多也是爲自己洗脫罪名，何況根本沒什麼好洗的。
後來所做的那些補救性決定，根本不能減輕一絲後悔與罪過。
“是。”所以，沒什麼好說的了。
很好，她承認！
程潼恩眼神寒徹骨看着她，咬着牙一字一字狠道：“我要送你進去坐牢！”
讓她爲所做所爲付出代價！
爲爸爸出氣！
聽見這句話，張女士驚愣住，許是沒想到女兒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是你媽，你只有我這一個親人了，送我進去——”
“你是我媽嗎？”程潼恩冷冷反問，“你不是，你只有一個兒子，他叫靳宸西，你要申訴，讓他來給你找律師啊！但是，你覺得我會給你機會嗎？想都不要想！這牢，你坐定了！”
張女士看着她冷酷而決絕的樣子，竟感覺有點程郡回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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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來看我嗎？”
“不會。”程潼恩毫不猶豫拒絕，心中燃燒着恨火，根本只想立馬送她進去。
她爲了個男人，爲了那個男人的兒子，害死丈夫，逼迫女兒嫁給那個男人的兒子，竟還有臉問看不看她！
張女士的表情麻木，眼神有絲呆滯，緩緩點了點頭。
見她離開吧檯邊，程潼恩以爲她要走，提醒道：“你走不出北城。”
可張女士並不是要離開，而是拿起手機打電話——
“喂，我有罪，我要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