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今天的工作有點忙,我看到你的來電了,但忙着忙着……就忘記給你回電話了。”郭暮瑤努力讓自己的口吻聽起來,跟尋常一樣。
只是,她那抓着方向盤的手,已經開始不受控的往外冒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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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一旦經歷過一次,好像就會留下心理陰影。
饒是你想盡辦法,也很難完全撫平這道心理陰影。
符承磊將她的侷促還有忐忑,都看在眼裏。
他很快說道:“暮瑤,我今天過來,是爲了昨晚我的衝動……跟你道歉。”
昨晚上,符承磊邀請郭暮瑤到他的住處去參觀一下。
郭暮瑤心想,他們都已經確立關係了,去參觀一下他的住處,也算是再正常不過的。
她就去了。
符承磊的住處是一套比較簡約的現代小別墅,兩層樓,不算很大,但卻裝修得很考究,也很高檔。
來到住處後,符承磊讓她在沙發上先坐着,而他則是去給她準備水果了。
她當時注意到了放在茶几上的一本雜誌,就隨手拿起來看了。
沒想到,竟是跟秦望有關的專訪。
雜誌封面,正是秦望。
郭暮瑤剛想放回雜誌,符承磊卻不知何時已經在她的身旁站定。
他沒有說話。
但她注意到,他的眼神是直勾勾地落在雜誌封面上的。
郭暮瑤不想讓符承磊的心裏不舒坦,她就趕忙將雜誌放了回去。
“準備了什麼水果啊?”她笑着想要岔開話題。
符承磊卻面無表情地問道:“你對秦望的一切……還真的是很感興趣啊?”
郭暮瑤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她站起身來,滿目認真的看向了符承磊:“承磊,我剛才只是不小心看到……”
話音未落,卻見符承磊將手中的果盤用力的砸向了地面。
哐噹一聲。
卻好似砸在了郭暮瑤的心頭上一樣。
她被嚇得心跳都失了控。
“這桌面上,有兩本雜誌。有一本是秦望的,而另外一本……是我的專訪雜誌。”符承磊一把抓過郭暮瑤的肩膀:“我的封面,不應該比他的更顯眼嗎!”
“爲什麼你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的封面!”
郭暮瑤整個人都愣住了,她動了幾下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她只是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個滿目猙獰的男人。
這還是符承磊嗎?
她跟他接觸這麼多次,他給她的印象,永遠都是彬彬有禮,溫文爾雅,謙遜禮貌。
甚至,是會爲了救她,不顧一切的衝過來的。
但此刻的他……卻跟一頭暴怒的野獸一樣。
“你還是忘不了他,你心裏更在意的人,還是他對不對?”符承磊抓着她肩膀的力道,不自覺地加大了幾分。
郭暮瑤喫痛的皺了皺眉,同時心下也涌上了一股怒火。
“符承磊!你別無理取鬧了行不行!”
“什麼無理取鬧?你覺得是我在無理取鬧嗎!”符承磊盯着她的雙目,彷彿染上了一層血一般。
紅得嚇人。
“那爲什麼……我跟你牽手的時候,你也會習慣性地躲開?我想要抱你的時候,你渾身都是僵硬的?”
“好啊,如果你更在意我,你就別推開我!”
說罷,符承磊的雙手一撈,將郭暮瑤整個人拉入他的懷中。
而他的雙手強勢的禁錮着她,讓她沒有任何掙脫的餘地。
緊接着,憤怒而又帶着宣泄的親吻,就落在了郭暮瑤的脣上。
那一剎那,郭暮瑤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排斥!
她使出全力想要掙扎,卻根本無能爲力。
漸漸的,淚水涌上了她的眼眶。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爲什麼會這樣?
究竟是她從來都不瞭解他,還是他善於僞裝?
絕望之下,郭暮瑤直接咬破了他的嘴脣。
喫痛的符承磊,終於停了下來,也鬆開了她。
但她並沒有去看,那一刻的符承磊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而是提起包就跑着離開了。
從符承磊的住處離開後,她就跑去了木屋那邊。
拉回思緒,郭暮瑤強作輕描淡寫地說道:“沒事,都已經過去了。”
符承磊沒有接話,只是眸光深深的看着她。
數秒後,他朝她伸出手,試圖拉住她的手。
但郭暮瑤卻下意識地躲開了。
她的這一舉動,無疑讓車廂內的氣氛,多了幾分凝滯。
符承磊輕勾了下嘴角,笑得苦澀:“你還說……這事兒已經過去了。”
“其實,你心裏根本就過不去吧?”
“承磊……”郭暮瑤想要跳過這一話題。
符承磊卻一字一頓地說道:“暮瑤,我有病。”
郭暮瑤愣了一下。
符承磊垂下眼眸,在心下思慮數秒後,才開口道:“我有雙重人格。”
郭暮瑤詫異的蹙起了眉頭。
關於這一情況,她是今天才第一次聽聞。
“可能在很多人看來……我是一個挺幸運的人。有着光鮮亮麗的鋼琴家的身份,還早早的實現了財富自由。”
“但我這麼多年以來,到底在承受着什麼,卻只有我自己知道。”
頓了頓,符承磊的聲音中更多了幾分痛苦跟內疚:“對不起,暮瑤……我昨晚實在是沒控制住……”
說到這兒,郭暮瑤倒是想到了什麼。
她已經撞見過好幾次,符承磊服藥的畫面。
但那藥瓶都是空白的。
所以,她根本就看不出來,他喫的是什麼藥。
原本她以爲,只是維生素片,又或者是什麼補藥之類的東西。
“那你之前一直在喫的藥……就是治這個情況的嗎?”
符承磊輕點了點頭:“這個病……已經伴隨我很多年了。沒有犯病的時候,就跟正常人是一樣的。”
“但第二人格一旦出現,甚至開始控制我的理智……我,我就會變得特別狂躁,特別暴怒。”
說罷,符承磊滿目歉疚地看向了郭暮瑤:“昨晚……應該嚇到你,也弄疼你了吧。”
得知這些,郭暮瑤看向符承磊的眼神,分明多了幾分複雜。
她沒有想到,居然是這麼一個情況。
她抿了抿脣,故作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這事兒已經過去了。”
“不過……像雙重人格這樣的情況,沒辦法得到治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