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小院。
寧慕卿喫飽喝足,美美的躺在牀上睡覺。
也睡了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總覺得不太安穩。
夜裏翻了個身,湘湘在外面稟報,“王妃,周管家過來求見。”
寧慕卿忽然有種不好的兆頭,剛起身,一行七八個丫鬟魚貫而入,行禮之後恭敬地道,“王妃,奴婢是奉王爺之命前來,請王妃同王爺入宮。”
“入宮幹什麼?”
寧慕卿有些無語,皇家規定新婦要在新婚第二天入宮覲見,表彰身份。
但‘她’不受人待見,別說是正式的進封禮了,她甚至在新婚第二天就被綁進了地牢。
在場的所有人全部低頭不語。
寧慕卿諷笑道,“該不會我今天不去,你們還要因爲楚離軒的命令把我綁過去吧?之前怎麼沒讓我進宮,現在忽然想起來這個了?”
他們還是不說話,但已經默認了寧慕卿今天必須進宮。
湘湘倒是很高興,“小姐……入宮以後就代表着您的王妃身份正式得到認可,這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呀!”
寧慕卿,“……”
她會稀罕這一個王妃身份?
太搞笑了!
不過……
在這一刻她的心臟忽然猛地抽痛了一下。
從穿越到這個身體上開始,原主的意識就像是沉寂了一般。
但是聽到要楚離軒要她進宮,她的意識瘋狂翻涌上來。
對於‘寧慕卿’來說,她的身份從來不被認可,可以說未完成的夙願就是——身份得到認可。
“王爺還挺貼心的,知道小姐這裏人手不夠,特地喊了人過來給您裝扮,畢竟是進宮,打扮還是得鄭重一些。”
湘湘心裏很高興,拉着寧慕卿在梳妝檯前坐下。
他們家現下是越來越得王爺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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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想多了,他不過是怕本王妃穿的太寒酸給他丟人。”寧慕卿冷冷道。
寧慕卿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她和‘寧慕卿’的長相其實是有八分相似的。
可能冥冥中這也算是她和‘寧慕卿’的緣分吧。
也罷,既然她得了這具身體,爲‘寧慕卿’完成遺願就當是報酬了。
寧慕卿沒說話,任由丫鬟們給她梳髮、換裝、化妝。
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其實也是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王妃身份,並不是爲了榮華富貴。
而是,她現在在王府,前有刁奴、後面小妾。
提升自己的地位,讓自己的日子好過起來,也是一個迫切需求。
梳妝打扮好之後,寧慕卿坐上了前去皇宮的馬車。
下一秒,楚離軒也上了馬車。
男人身着祥雲紋路的墨色錦袍,五花馬千金裘,孤傲卓絕的眼睛冷漠無比,睥睨衆生。
他和寧慕卿分坐馬車的兩邊,兩人誰也不說話。
寧慕卿索性掀起簾子看窗外的風景,寧王府坐落在內城,到皇城只有幾步路的距離。
比起現代的高樓大廈,這種沒有任何現代技術,全靠古代工匠一磚一瓦砌起來的巍峨建築顯得要震撼許多。
遠遠地就能感受到皇城的巍峨蜿蜒,那一座座建築羣讓人赫然一驚,猶然震撼。
這時,馬車外傳來一聲嬌滴滴的呼喊,“是寧王殿下和妹妹。”
聽到這聲喊叫,楚離軒起身。
在下馬車之前,對寧慕卿警告道,“本王提醒你,到了皇宮要安分守己。”
寧慕卿什麼也沒說,剛走出去就看見妝容精緻的粉衣女子拉着楚離軒的手,“離軒哥……寧王殿下,您的身體好些了麼?”
如果寧慕卿沒有猜錯,這人便是‘她’的嫡姐寧柔柔,經常所有男人的白月光。
寧柔柔今日穿了一身淡淡緋紅的錦繡衣裙,發上珠翠滿頭,極其昂貴的鮫珠增色生香,顯得她嬌俏可人,同時又是那麼的高貴優雅。
舉手投足之間,無一不在彰顯貴女風範。
而寧慕卿,她衣裳簡單,盤發也簡單,偶有髮釵點綴。
站在原地雖沒有半點裝飾,出塵氣質猶然而出,猶如月宮仙子般清冷不食人間煙火。
寧柔柔拉着楚離軒的手,眼神在寧慕卿身上掠過,見她衣着簡單,閃過幾分不屑。
“無礙。”
一旁侍衛提醒道,“王爺,陛下急召。”
楚離軒朝寧柔柔點了點頭,率先進入皇城。
楚離軒走後,寧柔柔朝寧慕卿走過來,熱切地握着她的手,“妹妹,你今日怎的穿的如此樸素,怎麼說今日也是你和離軒哥哥成婚之後首次進宮。”
“要不你把身上的衣服借我穿穿?怎麼說也是我今日首次進宮,我這個妹妹穿的這麼寒酸丟的也是你的臉。”
寧慕卿在她手扒拉上來的前一刻,默不作聲地躲開。
楚離軒沒有讓她當這個王妃的打算,王府也沒有合適寧慕卿的衣裳,今天穿的還是緊急從庫房裏拿的。
不過就算是有華服,寧慕卿也不會穿。
雖然‘她’藉助某種手段得到了‘寧王妃’這個位置,而且出奇的楚離軒並沒有對她怎麼樣。
但到底還是名不正言不順,她要是再大出風頭,說不定會樹敵不少。
寧慕卿不是一個怕事兒的人,更不是一個喜歡惹事兒的人。
而寧柔柔,穿的這麼豔麗,或許是因爲她本來就喜歡華麗的衣裳,也或者是知道今日會遇到,故意拿她做對比。
那就隨便寧柔柔了。
這時,頭戴珠翠滿身華麗的中年婦人也下了轎。
“柔柔,你的身體還沒好,昨夜我還聽到你在咳嗽,怎麼能出來吹風呢!”婦人朝寧柔柔邁着急碎的腳步走過來。
寧柔柔搖頭道,“姨母,我沒事的,我身體好多了,離軒哥哥讓我帶妹妹進宮。”
其實楚離軒並沒有交代過。
但她怎麼能不跟着寧慕卿呢。
只有時時刻刻和寧慕卿對比,碾壓寧慕卿,才能彰顯她這個正房嫡出的風範。
所以,哪怕她‘被妹妹搶了婚事’還是要強裝出大度的樣子。
“寧慕卿,你還杵在那幹什麼?知道你嫡姐病了,不知道站前面擋着點風?”中年婦人橫眉瞪目道。
寧柔柔趕緊拉了拉婦人的衣袖,“姨母,沒事兒的,我不冷,姐姐或許纔是真的冷,穿了披風。”
“寧慕卿,趕緊把你身上的披風脫下來,讓給柔柔。”
“姨母,我真的不礙事,我昨天風寒已經好了。”
寧柔柔說完,捂住嘴輕柔地‘咳咳’。
婦人更是生氣,瞪圓了眼睛道,“寧慕卿,你還愣着幹什麼呢?還不趕緊脫了披風!”
寧慕卿銳利的目光定格在婦人臉上,殺意驟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