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行政樓幹什麼？”
大家都是一臉意外。
說話的女生左右看了看，這才壓低了聲音：
“我去那邊送材料，也是無意間撞見的。除了葉瓷，她媽媽也來了。聽說好像是……葉瓷要休學。”
一言出，衆人皆驚。
“休學？”
“真的假的？”
“那她之後是不是就不來學校上課了？”
“我怎麼覺得，她就是因爲不想來上課才休學的？”
一羣人議論紛紛。
這個猜測很快得到了不少贊同。
“我覺得也是！”
“我也——”
“嗤，我要是她，也確實是沒臉面繼續在二中待下去了。不對，我不是她。畢竟我可沒那個本事，能拿到全國物競賽的決賽原題啊……”
“說起來，葉家也真是夠厲害的，都這樣了，還能保住葉瓷的學籍？我以爲她怎麼也得被開除了。”
“不開除，這辦了休學，也差不多了吧？那個污點永遠留在她的檔案裏了，哪所大學還會錄取她？”
說話的時候，還有一些人時不時往寧璃的方向看去。
不過寧璃的神色始終很平靜，一直坐在自己位置寫題，什麼也看不出來。
不知是誰忍不住喃喃：
“都是一家人，這姐姐和妹妹，差距也太大了……”
旁邊的人笑着道：
“哎，寧璃和葉家可沒血緣關係吧？和葉瓷怎麼也算不上姐妹啊。但凡她有寧璃一半的水平，也不至於到今天這步吧？”
林周揚聽不下去，轉身跟任謙說道：
“謙子，我先出去了，等會兒老師問起來，你就說我上廁所了。”
任謙瞟了他一眼。
“你要去行政樓？”
林周揚被戳破心事兒，有點尷尬。
“我很快回來，走了。”
說完，他也沒管任謙，起身離開了。
任謙搖頭。
“真不知道圖什麼。”
前面有男生喊了任謙一聲。
“謙子！你黑板還沒擦！”
任謙：“……”
自從他被保送，一班衆人就自動把這些雜物活派發給他了。
他現在每天來學校，就是擦擦黑板掃掃地。
他往椅子上一靠，無聊的拿起一本書轉起來。
“這一天天的，全把我當免費勞力呢？今天不幹，該輪到誰值日了？”
那男生看了眼值日表。
“今天該是何曉晨。”
任謙一愣，扭頭往旁邊看了眼。
何曉晨正湊在寧璃那邊，好像正在請教一道生物遺傳題。
“嗯嗯……嗯嗯……所以黑兔子和白兔子雜交，十代之後灰兔子的比例……”
她一手撐着臉，也沒看卷子，全程都在盯着寧璃看，臉上的癡迷沉醉之色簡直要溢出來。
任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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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生衝着何曉晨喊了聲：
“何——”
任謙嘆了口氣，把書放下，站起身，喃喃：
“我這是什麼勞碌命。”
……
林周揚去了行政樓。
因爲不知道葉瓷具體是去了哪個辦公室，他就在一樓的小花壇旁邊等着。
鈴聲響起，第二節課開始上了。
校園裏的學生都回了教室，四下裏變得清淨空蕩。
大約等了半小時，他纔看到葉瓷從樓上下來。
他剛想過去，就看葉瓷旁邊還跟着蘇媛。
林周揚猶豫了下，沒過去。
蘇媛手裏拿着一個檔案袋，葉瓷揹着書包，微微低着頭，看起來精神很不好。
“小瓷，需要媽媽跟你一起過去嗎？”
蘇媛問道。
葉瓷搖搖頭。
“我自己去就可以，您先回車裏等我吧。“
休學的手續已經辦完，但她還有一些東西放在教室。
本來她是想讓程湘湘幫她拿回去的，但她給程湘湘發了好幾條消息都沒收到回覆。
其實她已經明顯感覺到，程湘湘最近在刻意減少和她的聯繫。
不管是出於她自己的想法，還是被家裏提醒了，總歸可以預想的一點是，她們的確不可能再跟以前一樣了。
這事兒讓葉瓷也很心寒。
所以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自己去把東西拿回來。
她看了眼手機，第二節課快結束了，她等到課間操的間隙去教室就行。
蘇媛看她態度堅決，便點點頭：
“好，那媽媽先走了。”
說完，她拿着檔案袋離開。
等她走遠，葉瓷轉身打算往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結果沒走幾步，就撞見了林周揚。
“葉瓷。”
看着忽然從小花壇後面走出來的林周揚，葉瓷嚇了一跳。
反應過來以後，她皺起眉。
“你怎麼在這？”
她現在不想看見任何熟人，但林周揚這顯然是專門在這等她的。
意識到這點，她心裏生出幾分厭惡，連帶着語氣也不耐煩起來。
林周揚一愣。
本來看到葉瓷很憔悴的樣子，他是很難受的。
可還沒等他說什麼，葉瓷眼中的嫌惡之色，就彰顯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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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準備好的話語忽然就卡在了喉嚨，說不出來了。
片刻，他才侷促而緊張的說道：
“我……我沒什麼事兒，就是想看看你怎麼樣……”
葉瓷冷冷看着他，忽然嗤笑，嘲諷道：
“我怎麼樣，關你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