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繁星當然感覺得到,姜映蘭在這件事上的決然。
不過,她不會就這麼放棄的。
只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她肯定也不好跟姜映蘭硬碰硬的。
想到這兒,她也就沒有再說出任何反駁的話語。
隨後,她們就從墓園離開了。
“媽,你都好久沒有好好看過這座城市了,我帶你去四處逛一逛吧。”紀繁星上車後,便這般說道。
姜映蘭笑了笑:“好啊,你看着安排就好。”
“好,我來安排,您跟着我就行。”紀繁星剛準備啓動車輛,但體內卻涌上了一股難受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她有點想吐,但好像又吐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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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她往常的經驗,這怎麼那麼像是……孕反?
仔細算下來,她這個月的姨媽好像確實是遲遲未到啊。
她本以爲,是太過操勞,稍微延遲了幾天。
但這都延遲大半個月了吧?
難不成……
當這一念頭閃過她腦海的時候,紀繁星的內心真的同時被許多情緒給侵佔了。
有驚喜。
有擔憂。
也有忐忑。
“繁星,怎麼了?不舒服?”姜映蘭看着她捂着自己的心口,便關切地詢問道。
紀繁星當然不能將這事兒告訴母親。
若母親知曉,她有可能懷了周淮深的孩子,還指不定得有多大的反應呢。
所以,她最後只是讓自己露出了一抹若無其事的笑容,說道:“沒事,可能是有點喫壞肚子了吧。”
大概是她這會兒的神情真的看不出任何異常,所以姜映蘭也並未多問,而是信了她的說法。
紀繁星帶着姜映蘭去了這座城市的幾個知名的景點,將這些景點都逛得差不多了,天色也隨之暗了下來。
而她將姜映蘭送回了老宅之後,就尋藉口出來了。
她總得去做個檢查,給自己一個答案。
她找了一家比較偏僻的醫院,這樣她若是真的懷孕了,這事兒也就不容易傳出去了。
採過血之後,紀繁星便安靜的坐在走廊上等待結果。
護士說,大概半小時這樣會出結果。
她幾乎是踩着時間,來到了自助查詢機前。
用手中的條子刷了一下,隨即查詢機就將檢查報告打印出來了。
紀繁星帶着無比緊張的心情,拿起檢查單查看。
在看到結果的那一刻,喜悅跟激動的情緒,還是佔了上風。
她頗爲驚喜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懷孕了。
她懷孕了。
大概四個孕周了。
這樣的結果,不管對她還是對周淮深來說,都是無比驚喜的。
尤其是她,自打那次子宮受損之後,她真的不敢奢望還能懷上孩子。
不過……
因爲子宮受損的緣故,她想要保住這個孩子,會比旁人都困難。
最重要的是,在生產的時候,也會比旁人更危險。
但紀繁星現在也不想去考慮那麼多的事情。
她現在唯一所想的,就是護這個孩子周全。
這可是她跟周淮深的孩子啊。
想到這兒,紀繁星從醫院離開後,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周淮深了。
當她來到大廳,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客廳這裏自然是不見周淮深的身影。
但她卻看到了從廚房內走出來的管家。
只見管家的手中正端着一碗什麼東西。
紀繁星就趕忙湊了過去,問道:“您這端的是什麼東西?”
管家在看到紀繁星的那一刻,顯然有點詫異:“少奶奶?您回來了?”
紀繁星抿脣一笑:“有件事,想要跟他說一下。”
但管家聽到這話,卻是垂下了眼眸:“少爺他……”
紀繁星的心裏也頓時涌上了一股擔憂:“周淮深怎麼了?”
“少爺剛剛……老毛病又犯了。雖然情況是好轉了許多,但這發病之後,他整個人的狀態還是特別差。”
關於周淮深的病情,確實是這樣的。
雖然已經進行了鍼灸治療,也進行了藥物服用,但這個病是無法根除的。
因爲,這種藥對他的身體所造成的傷害,可以說是不可逆的。
目前的這個治療方案,也不過是延緩跟控制這種毒藥對他身體的侵害。
所以,這個病是會伴隨周淮深一輩子的。
“把藥給我吧,我給他送上去。”紀繁星一邊說,一邊已經伸手從管家的手中接過了藥。
很快,她就端着藥上樓去了。
她剛旋開門把走進去,就看到了躺在牀上的周淮深。
她才剛離開他一天,他竟然就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了。
而這時,背對着她的周淮深開口了:“我不是跟你說過,我不想喝藥嗎?”
“原來,我不在的時候,你連藥都不喝?”紀繁星望着他的背影,一字一頓地問道。
她的聲音,讓周淮深整個人都隨之精神了一下。
他趕忙扭頭朝她看了過來,那目光就跟定在了她的身上一般,片刻都不曾挪開。
大概他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會看到紀繁星吧。
直到紀繁星來到他的身旁,以命令的口吻說道:“先把藥喝了。”
他似乎才覺得真實了些許。
但他並未馬上聽話的喝藥,而是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我如果沒過來,你是不是不準備喝藥了?”紀繁星故意沉着一張臉問道。
提及這個,周淮深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每次我覺得……自己或許真的能如正常人一般生活的時候,這個病總要來搞我一下。”
“它來一次,我的信心就會被摧毀一次。”
“有的時候,我甚至也會在想,自己所做的努力,最後會不會又成了一場空。”
而現在,更讓他害怕的是,他沒辦法跟紀繁星長相廝守。
紀繁星一臉正色地看向他,說道:“我都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不會成空,只要有我在,我就一定會讓你好好的。”
“不要在那邊傷春悲秋了!趕緊把這藥喝了!”紀繁星一邊說,一邊扶着他從牀上坐了起來。
周淮深倒也還算是配合,很快將這碗藥一飲而盡。
他還真的是藥罐子啊。
從十年前開始,他的藥就沒斷過。
而這種喝藥的日子,他甚至都不知道,何時能是個頭。
又或者說,是不是得喝一輩子。
不過,周淮深並未繼續這一話題,而是問道:“你今晚怎麼過來了?”
提及這個,紀繁星的嘴角終於揚起了一個弧度。
“有個東西,要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