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交易
厲北琛一頓,大步走了過去。
霍凌雙眼全是血絲,“經過我沒日沒夜的查,山林那塊多個馬路的監控點,我發現一輛無牌照的黑色車子,大概是墨寶被綁架當晚開進去,天亮之前開出來,因爲車膜全黑,它引起我的注意!
我一直追蹤,發現這輛車出了榕城,省區,開往的方向是帝都。”
“帝都?”厲北琛冷冷眯眸。
霍凌道,“假設墨寶在這輛車上,而黎家勢力在帝都,黎向晚要藏人,選帝都,也不是沒可能。”
墨寶失蹤毫無跡象可循,生死未知,等於大海撈針。
但厲北琛不能放過任何一絲希望。
看來,不管是回厲氏,還是爲了查兒子,他都有必要扎進帝都了。
男人沉眸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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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歐式花園酒店裏。
齊姐收了電話,走進露臺,少女的身側,眯眼冷道,“二小姐,謝夫人來消息,說是老爺今天公司開會,他直接拿了10%的謝氏股權出來,準備做認私生女的見面禮了!
謝夫人氣,有些急,讓您回帝都,爭取與厲氏大少的聯姻。
瞧老爺對私生女的寬厚程度,
您若不嫁給最尊貴的男人,到時,好好一個謝氏,可就要被瓜分了。”
少女眯眼,手指研磨在杯子上,輕輕畫圈,“你又是怎麼回答母親的?”
齊姐笑了,“我說,夫人,二小姐冰雪聰明,您又不是不知道,她這會兒在爭取呢,改明兒說不定就帶回如意郎君了。”
少女羞澀的斂眸,默了默,眸色沁潤冷意,“那個孩子……”
齊姐變了變臉,壓低聲,“段叔早做好了,將他關去帝都,那輛無牌車也銷燬了。”
少女收聲。
齊姐勾了勾脣,“你這招一舉三得,姓黎的垮了,這厲三爺與那溫寧也和不好了。孩子沒了,厲三爺是個完美的單身,您日後名正言順……”
—
三天後。
厲北琛在公司,突然接到楊大夫的電話,那邊有些激動道,“三爺,我派人聯絡全球血庫,rh陰性太少,吻合的脊髓更加沒有。
可您猜怎麼着,我意外發現了一個在榕城血檢過的rh陰性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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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hlA配型,與您母親符合!“
厲北琛當即從椅子裏站起來,難掩喜色,“這位病人能聯繫到嗎?”
“很巧,她就在醫院診斷過,我要到了聯繫方式,先將她騙了過來。
接下來,需要你們家屬之間,私下溝通商量了。”
厲北琛長指一頓,立即撥通內線,“森洋,劃一張五億支票過來!”
拿了支票,厲北琛臂彎裏拎着西裝外套,火速開車趕往醫院。
楊大夫將人安置在一間辦公室,
厲北琛腳步急而不亂,低沉的氣息不勻,男人高大,紳士敲開辦公室的門,“你好,請問你……”
他看見一個女孩的腦袋。
那女孩茫然的轉過身,那張臉蛋也露了出來。
厲北琛眸光一眯,閃過詫異。
女孩也瞪大柔軟眼睛,因爲震驚,而低頭咳嗽了起來,“是那位先生?好巧啊……
您找我有事嗎?”
她站了起來,懵懂又好奇,儀態優雅,純純地望着厲北琛。
厲北琛下意識擰了擰眉,看向楊大夫,他沒講嗎?
楊大夫趕緊將資料全拿了出來,當着兩人面說清楚道,“小姐,這位先生的母親罹患血液病,急需脊髓移植,還有定向輸血。
而你剛好是rh稀有血型,又湊巧在我院血檢病檢,登入過血庫資源,我們纔將你找了出來。
你是唯一難得的匹配者,希望……你能宅心仁厚,救他母親一命。”
少女微微瞪大了眼睛。
厲北琛很直接,修長手指拿出那張支票,深邃低沉,“這是五億支票,你還要多少我都可以給,只要你肯幫忙爲老人續命……”
少女苦笑的搖搖頭,擡頭仰望俊美無比的男人,“這不是錢的事啊。”
“先生,我的命不久了,我患有不可治癒的怪症,醫生的答覆是一到兩年。
那天的檢查單,我不知道您看見了沒有……錢對我來說,又有什麼用呢。”
厲北琛那天看見了,因此,給錢時,冷漠如他也有些難以啓齒。
他問,“那你想要什麼?只要你肯付出脊髓,血液。”
這是一個狠戾見骨的男人,他身上有上位者的凜厲傲氣,說話直白又刻薄。
薄脣菲淡,謝芷音聽說過這種男人最是薄情。
可越薄情,越冷酷,配着他深不可測的氣場與完美五官,挺拔偉岸的身材,他的一切都像個謎,渾身每一絲都充滿致命男性魅力。
她呼吸放輕,聞着他散發的強烈氣度,喉嚨微顫,突然哀婉說道,“先生,我從小體弱多病,連電影院都沒去過,我現在很想看一部上映的影片,時間快到了,你能陪我去嗎?”
厲北琛眉宇緊蹙。
對於無理的要求,他現在不能拒絕,一切談話的餘地,在她願意鬆口之後。
好在,這要求不算過分。
他道,“森洋,訂票。”
“我的已經訂好了。”女孩緊緊攥着電影票,轉身,細腿白弱,輕輕走出去。
她由一箇中年女傭扶着,上了車。
厲北琛開車,跟在她後面。
電影院就在醫院附近的商場,厲北琛插袋,疏離冷漠地坐在她不遠的位置。
他根本無心看電影,偶爾瞟過,也看出這是一部青春純愛片,青澀又美好的戀情,最後悲劇結尾,令人唏噓。
女孩看得哭了,哭着氣喘,很羸弱。
厲北琛擰眉,淡淡遞上了西裝裏的口袋巾。
“謝謝……”
“看完了。”厲北琛起身,讓森洋把影院燈光放亮。
他不知這個女孩何意?耐心也告罄,打算就在這裏與她商談。
男人始終微擰着眉,冷硬又挺拔,是否年輕又身居高位的掌權者,能力突出,皆如他一般深沉不可揣測,他根本不願意浪費一絲時間在沒用的事上,卻對那溫寧,好像很柔情?
謝芷音越發想揣摩這個男人,眼神透出一絲好奇與迷戀,她壓下去。
哄着眼眶,不斷咳嗽,方巾上咳出了一絲血,厲北琛凝了眸,吩咐森洋去買水。
女孩微抖着,收起帕子,“抱歉,先生。我弄髒了你的東西。”
“沒事,你可以說說你的病嗎?”男人皺眉問道。
女孩的眼角沁潤霧氣,憂鬱自嘲,“您也看到了,我有咳血的症狀。
病情開始惡化了,可我至今都不知道,它到底是哪類絕症?
醫生也查不出來,我只知道啊,我從小體弱,很多同齡人能做的事,我不行。
被養在深閨,很幸福嗎?
我只知道很孤單,就連女孩子都要談一場的戀愛,我可能到死也談不了。
呵呵不知道爲什麼,對着先生,我居然能說出難以啓齒的事情。”
她一笑,眼神純真羞赧,滿是少女的傷懷。
蒼白的臉頰浮出了酡紅,她柔柔弱弱開口,“先生……我很自卑,因爲沒有男士會娶我,他們甚至不敢靠近我。
我有一個願望,我希望死之前,能結婚,或者訂婚……
找一個心儀的男孩,他能像對待戀人一樣,寵我疼我,陪我度過最後的時光。
給我一次很甜的戀愛,不管真心還是假戲,我願意付出任何,何況是即將告罄的生命呢。
那天,你是我這輩子遇到的,第一個肯搭救我的男人,你能答應我這個小小的幻想嗎?”
她很羞澀,也很忐忑,雙手緊握,儀態卻優雅,目光緊緊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