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渺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看到齊頌這些人,她和齊頌關係也並不好,所以本來打算當作沒看見的。
結果齊頌卻叫住她,商渺只能看向齊頌,對方蹙着眉心,一副探究打量的模樣。
齊頌嗤聲不屑道:“商渺,你怎麼越來越難看了?”
他說道,“就你這樣,拿什麼和周沅爭?”
商渺之前經歷的事情太多,壓力也大,哪怕最近一直在養着,也還是很瘦。
但她五官本身就出衆,瘦削下來反而多了點病若西施的柔弱美,齊頌說的難看,純粹是因爲他看商渺不順眼,所以故意這樣說。
商渺本來不想理他,但聽到周沅這個名字,還是忍不住朝着他投入了目光。
周沅是何穗看好的兒媳婦,既然齊頌已經知道周沅了,那看來她和盛聿之間的事估計也快了。
商渺垂目,眼裏閃過一抹諷刺。
宋音音的事還沒結束,周沅就已經登堂。
看來何穗和盛滄海還真是很着急。
齊頌注意到商渺的目光,眉梢往上一挑,正要說話,身後謝潯就跟了上來。
他恰好護在商渺身旁,擋住齊頌的視線,低聲提醒商渺:“小心腳下。”
這家店的裝修爲了顯得特別,門口的地磚花紋特意設計的有些繁複和凹凸不平,如果不小心,一腳踢上去,很容易摔跤。
齊頌原本落在商渺身上的目光,被謝潯打斷,他有些不悅,視線一直跟隨着他們進去。
周雋淮遲疑的問他,“剛剛那個是謝程的哥哥吧?”
齊頌淡淡收回目光,“一個被私生子搞出局的廢物而已。”
這邊商渺和謝潯進店以後,謝瀲和約裏克已經在包廂裏望眼欲穿。
好不容易看到人,謝瀲連忙起身:“你們怎麼這麼慢?”
“路上堵車。”謝潯說道。
謝瀲眨眨眼:“津南就是這點不好,所以你們要不要考慮和我們一起回歐洲?那邊很少會堵車誒,大家都騎自行車的。”
謝潯開門見山的問她,“你直說,有什麼事?”
“下個月老頭子生日你忘了?”謝瀲漫不經心的問他:“一起回去唄?他昨晚給我打電話了,我不帶你回去,恐怕不太好交代了。”
謝潯還沒說話,謝瀲就又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現在問題是,你和他血緣上的關係始終存在,而且媽的東西還有一部分在他那裏,你應該不會到時候都被謝程給拿走吧?”
謝瀲這些話,都算的是謝家的私密事情了。
商渺猶豫要不要先回避一下,卻被謝瀲拉住。她說:“你怕什麼呀,這些又不是什麼祕密,再說了,你也要跟着一起去的呀。”
商渺擡眸,“我爲什麼要去?”
謝瀲沉吟,“你不去的話,謝潯估計很難離開那裏。”
她說完這句就不再解釋,商渺只能看向謝潯,謝潯低聲:“我還有個奶奶……”
和謝瀲的這頓飯沒喫多久,約裏克就被一個電話叫回酒店處理工作,謝瀲跟着他一起回去。
商渺和謝潯回別墅的時候,順便去蔚藍那邊看了下。
歷時幾個月,蔚藍的展區終於走到收尾工作,差不多這周就可以徹底結束,只需要到時候再去凌華那邊走最後的尾款就可以。
一切都這樣慢慢朝着好的方向發展,眼看也是過年在即,燃星整個工作室也都停下了所有的進度,開始準備過年的事項。
林雅還是沒事就往這邊湊,曲然然私下和商渺說過,林家現在非要強迫林雅和陳墨結婚,林雅已經和家裏吵過好幾次。
商渺問曲然然:“你們過年不回家嗎?”
“回啊,但是我們二十九纔回。”曲然然問,“謝潯沒和你說嗎,我們一般都是二十八工作室過年,然後二十九各回各家,過完年再回來。”
二十五這天,商渺一個人回了城北。
前幾年過年的時候,她也是要把外公接回家來過年的。
她一個人去附近的商場買了許多過年要用的東西,然後回家慢慢佈置,直到天黑,才都收拾完。
可就算再怎麼收拾,屋子裏那股冷清的感覺也始終都在。
商渺坐在客廳,把電視的聲音放的很大聲,她抱着一個剛買回來的抱枕,看着電視裏已經輪番播放了好幾年的小品,睏意止不住的襲來。
二十七這天,李燕南被送回合城,據說是她特意申請的,又因爲上面考慮到桃桃的情況,所以准許送她回到合城,後續情況還不好說。
晏書錦告訴商渺,李燕南最終還是沒同意和周國兵離婚。
不過這些,商渺都不太關注了,她在準備東西,想去看看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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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這天,天氣很好。
商渺一早就去墓園,她帶了外公喜歡的零食還有水果,什麼也沒做,就在墓碑前從早上坐到了下午。
她有很多話想和外公說,但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要回家的時候,手機突然收到一封郵件。
點開看是一封賀卡,還是凌華每年發給員工的普通賀卡。
商渺看了一眼,沒在意,估計是誰羣發的時候,忘記把她的賬號刪除。
打車回到城北,半路上飄起了雪花,老城區過年的氛圍很重,商渺看着外面,心裏慢慢的寧靜下來。
直到在小區門口,看見一輛熟悉的黑色邁巴赫。
她從出租車上下來的瞬間,邁巴赫的車門也推開,盛聿下車,他身上的黑色風衣在雪花中被揚起一片衣角。
商渺腳步不停,直接往裏面走。
盛聿亦步亦趨的跟着。
終於,她腳步一頓,回眸看向他,“你爲什麼在這裏?”
“每年過年你都回這邊。”盛聿聲音低沉。
商渺一頓,她以前說過很多次,想帶盛聿回這邊來陪外公過年,但是盛聿從沒來過。
他總是很忙。
她斂起自己的情緒,面無表情的問他:“找我什麼事?”
盛聿的肩膀被飄落的雪花打溼,他看向商渺頭髮上沾着的幾片快要融化的雪花,頓了頓說道:“上車再說。”
商渺眼皮一擡,她剛從外公的墓園回來,情緒還很低,聽到盛聿的話,就只能扔下一句:“那別說了。”
她轉身欲走,手腕卻突然被人拉住,溫熱的觸感從手腕傳來。
盛聿低聲道:“商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