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嬸見兩人正是膩膩歪歪的時候,將補品端走之後便眼力十足的進了自己的屋子。
季溏心察覺出劉嬸的用意,臉更紅了,“我們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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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嶸笑的別有深意,“過完年劉嬸的工資也該漲一漲了。”
沒人會不喜歡這樣的員工,公司也好,家裏也好,都會讓人覺得舒服輕鬆。
兩人一前一後上樓,季溏心在主臥洗漱的時候,戚嶸拿着睡衣去了客房的浴室。
季溏心從浴室出來時,男人已經換好衣服躺在了牀邊,一副等着什麼的樣子,讓人覺得頭頂的燈光都無比炙燙。
“我、我還要吹頭髮。”季溏心有些口乾的坐在梳妝檯前,拉開抽屜將吹風機取出來插上。
剛舉起手,忽然,掌心中的重量被另外一只大手接走。
戚嶸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她身後,動作自然的打開吹風機,五指在她溼漉順滑的髮絲間穿梭,不停撥弄,重複,動作輕柔的像是落下的羽毛。
“燙嗎?”
季溏心搖搖頭,風一點都不燙,但她的臉很燙很燙……
這人原本生的高大,一米八八的個頭,肩膀也比常人更加寬厚,這樣的身材在亞洲人裏並不常見,他又常年鍛鍊健身,飲食自律,一身腱子肉,此時睡衣下胳膊上的肌肉隱隱凸顯出輪廓,若不是看到吹風機,還以爲他手裏拿的是槍。
這種力量感會讓女人不自覺地沉淪,臣服,崇拜,哪怕他什麼都不做,哪怕他只是吹着頭髮。
察覺到身前小人的視線,戚嶸猝不及防的轉過視線朝她看去。
季溏心被逮個正着,匆忙別開臉,緊張的眼神無處安放,耳朵紅成了櫻桃。
“你現在懷孕幾周?”
“第十週……”
男人下頜暗自收緊,也就是說才兩個半月,還不滿三個月,慕白當時給他的底線是三個月,否則,他一根手指頭都不能碰她。
身後男人像是一塊燒紅的烙鐵,即便如此還是細心的將她每一根頭髮都吹乾。
最後,他將吹風機重新放回梳妝檯,快速的背過身超屋外走,語氣喑啞急迫,“我出去一下。”
這個情況出去……季溏心看着那道欣長的背影消失在屋門口,雙手撫上臉頰,看着鏡子裏變成粉紅色的自己,又低頭看了看平坦的小腹,“你可把你老爸給憋壞了……”
這一晚,前半夜兩人都睡得不踏實,躺在一張牀上,關了燈,鼻息間都是彼此身上沐浴後的味道。
一直到過了凌晨,季溏心才放緩了呼吸,終究抵不過睏意,漸漸睡過去。
第二天戚嶸起了一個大早,a國技術部的負責人今天早班機到j市,他親自過去接機。
天剛矇矇亮,司機已經開着車子到了別墅外面等候。
劉嬸將提前準備好的三明治遞給他,“先生路上喫點吧,時間有些趕,做的比較粗糙,填飽肚子還是可以的。”
戚嶸接過來,還是溫和的,心頭感動卻不會表達,只是輕輕點了下頭。
“太太那邊……”
“她昨天睡得晚,不用喊她喫早飯了,讓她好好休息一下。”男人貼心的吩咐,想到昨晚她睡着還緊緊扣在一起的手,英俊的面容浮現出一抹笑意。
小傻瓜,還真的防備着他呢。
——
另一邊,季景然招供之後,案子很快移交到檢察院那邊,庭審開始到結束,用了三天時間,可以說是最快的速度。
最後部分,馮遠征猶豫了很久還是將季景然劃到了自首的範疇之內,認錯態度良好,鑑於這幾項,法院給出了判決。
一審判決,季景然和杜燃都被判了無期徒刑,兩人當庭表示不會上訴,於是,案子徹底告結。
一場歷時將近半年的跨國走私案,最後以一個男人人生的隕落作爲圓點,畫上了句號。
馮遠征參與了旁聽,在移交之前,他問他還有沒有什麼想要提出的要求,這人只提了一個——
想要見季溏心一面。
馮遠征思來想去,還是將電話打給了戚嶸,倒不是不尊重季溏心,只是她現在懷着身孕,半分閃失都不能出現,必須謹慎。
戚嶸接到電話的時候,剛剛從機場接着a國技術部的負責人回到公司,他特意讓林躍支開了其他人才接通。
電話那頭,馮遠征將季景然的話一字不落的轉達,“你替我轉達一下,看看你太太那邊的意見,我最晚等到明天中午。”
“她不會去的。”男人面色冷峻,聲音都帶着駭人的寒意,“跟他說,不用掛念了。”
他的拒絕馮遠征並不意外,一句‘知道了’到嘴邊,眼前忽然浮現出季景然戴着手銬,幾乎乞求的樣子。
將指尖的香菸送到嘴邊猛吸一口,猶豫片刻,馮遠征還是開了口,“戚嶸,我不是替季景然說話,今天他拜託我的時候,幾乎是哀求了,好像並沒有惡意,只是想最後一次再見一面。”
話落,電話那頭的男人並沒出聲,馮遠征長長吐出一口白煙,“你也知道,他判的是無期徒刑,這種重犯是不可能減刑的,這次進去,這輩子都出不來了。”
這是季景然最後一次能夠近距離接觸到季溏心的機會,往後餘生,他們終究要走上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馮遠征的話在耳邊閃過,身後,林躍已經敲響了門,小聲提示,“戚總,開會時間到了。”
男人斂眉看向窗外,陽光正好,行人匆匆,這一方天地之下,季景然後半輩子只剩下冷白的四壁,和一張狹窄的牀位。
‘我哥哥對我很好,小時候只有他向着我’
‘如果不是我哥,我可能都長不到這麼大……’
曾經季溏心無數次褒獎的聲音一一浮現出來,終究,還是鬆了口,“我會詢問她的意見,晚點給你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