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聿的語氣很沉,和外面的雨絲一樣,落在地上都會濺起一層寒氣。
商渺一瞬間想起晏書錦之前說的,滬市有人在爲宋音音活動關係。
——商厭。
商渺臉色微沉,她聽見林雅難以置信的嗓音:“什麼有人,盛聿你不會是在無中生有吧?我怎麼覺得這是你能做出來的事,還保外就醫,她那什麼病啊她?”
商渺也反應過來,看着盛聿的目光深了幾分。
“是真的——”李爍聽着,瞥了眼盛聿,開口反駁了林雅的話:“滬市那邊一直有人在活動,在商渺的官司勝利那天,凌華這邊也上訴了宋音音偷盜商業機密,所以盛總這幾天一直都在配合各種調查。”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滬市那邊的人一直都有阻攔,就是目前還不知道是誰在背後。”
李爍解釋完,商渺微微凝眉。
林雅卻不屑的嗤了聲:“說的這麼真,怎麼難道宋音音在滬市還有大腿不成,那盛聿,你頭上可真是挺綠的哦。”
到別墅的時候,車剛停穩,林雅的手機就響了,她看都沒看直接開門下車去接電話。
商渺沒動,盛聿看她一眼,又看向李爍,李爍果斷下車。
開門的瞬間有雨汽飄進來,商渺開門見山的說道:“滬市的人應該是商厭。”
盛聿一頓,黑眸看着她,“你怎麼知道?”
商渺收回看着盛聿的視線,她說:“那天宋音音自己說的,而且關宏應該沒有這個能力。”
在滬市就能把手伸到津南來,可見那個人的能力多強。
哪怕商渺心裏現在也疑點頗多,但也只能冷靜分析。
而且,說實話津南除了盛聿,也沒人知道她和商厭之間有什麼關係。
她眼底思緒翻涌着,但面上卻沒什麼表現出來,半晌後,她說道,“商厭和宋音音之間有什麼關係我不確定,信不信也隨你,但是我不會讓宋音音就這樣逃過判決的。”
“不管是商厭還是你,誰阻止都不行。”
商渺說完就去開車門,還沒推開又想到什麼,垂目看着自己撐在車門上的手,聲音清晰可聞:“還有——”
“不必要的話不用再說,不必要的關心也是。”
話音落下,商渺就下了車,林雅正好過來接她,雨傘正好打在她的頭頂。
商渺低聲說了謝謝,和她一起回去。
而她們身後,盛聿靠在副駕,闔着眼,臉上看不出神情。
才上車的李爍遲疑開口:“盛總,回公司還是去總部?董事長那邊安排的會議在下午三點。”
盛聿沉默片刻說道:“先回公司,榮華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李爍側目看向盛聿,他欲言又止。
從還在滬市的時候,盛聿就開始安排處理被榮華偷走的那份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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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公司從上到下都加班加點了這麼久,才終於有了成效。
盛聿手段果決,加上耿明翔的視線被宋音音給擾亂,所以盛聿的計劃雖然緩慢一點但也算順利。
如今榮華內部自亂,只差最後一步。
只是總部和董事長那邊……
李爍心裏升起些許擔憂。
商渺一回別墅,就被林雅塞進浴室,“你趕緊去洗個澡,我可怕你感冒了,謝潯和晏書錦肯定會說我的。”
回來的時候沾了寒氣,溫熱的水淋到身上的時候,舒服的讓人想嘆氣。
商渺洗完澡出去,林雅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看到她就說:“你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啊,曲然然在羣裏問我過年的時候去哪裏度假。”
商渺問:“你們要去玩嗎?”
林雅看着她,“不是之前就說好了,過年的時候大家一起去度假嗎?”
這事商渺忘了,她前段時間忙工作,後來忙官司,在醫院的那段時間也沒人提起這事。
她說:“春城應該不錯,那邊氣候舒服。”
“那我和曲然然說一下,到時候大家投票決定。”
林雅頭也不擡,商渺在客廳坐了會,起身回了書房。
雖然羅家成那裏有了准入資格,但是最後的競標能否成功,也要看他們自己的能力。
商渺住院的那段時間,謝潯把方案的事給攬了過去。
現在她回來了,自然應該由她繼續。
只是電腦打開還沒多久,放在桌上的手機就響起來,而且還是商厭打來的。
商渺眉心一跳,心裏有種不詳的預感。
遲疑片刻,她才接通電話,商厭聲音很淺:“聽說你出院了。”
商渺掌心收攏,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穩:“你怎麼知道?”
商厭沒回答,他停了下說道:“你比我想象的更聰明一點。”
商渺沒接話,她在等商厭繼續。
果然,下一秒商厭那股冷淡中帶着懶倦的嗓音再次響起,他問商渺:“我覺得你應該會更聰明一點,對嗎?”
商渺現在還有什麼聽不出來的,她沉聲問道:“你幫宋音音是爲什麼?”
“她太蠢了,我看不得蠢貨。”商厭回答的漫不經心。
“商渺。”他聲線沒什麼變化,彷彿只是在和商渺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似的,“我們做個交易吧。”
–
GT酒吧。
盛聿從總部開完會直接過來,齊頌坐在角落裏和他遙遙舉杯:“大忙人可算能出現了啊,我都差跪下來求你了是吧?”
他語氣很嘲諷,盛聿面無表情的看他一眼,薄脣吐出一個字:“忙。”
齊頌說:“可不是忙,忙到和商渺兩個人跑去滬市玩雙人行,嘖,阿聿,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盛聿擡眸看着他,黑眸在晦暗的光線下更加沉寂,齊頌卻半點沒察覺到一樣,反問他:“怎麼着,阿聿,我總不會是那個插足朋友感情的惡人朋友吧?”
他挑着眉梢問盛聿:“咱們兄弟一場,你應該不會讓我這麼難堪吧?”
盛聿沒說話,他低眉給自己倒了杯酒,仰頭幹了。
齊頌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他額頭上青筋跳了下。
看着盛聿沉默的放下酒杯的模樣,突然忍不住將手裏酒杯往桌上猛的一放,隨即直接爆了粗口:“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