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霆的語氣裏滿是心疼。
我震驚的看着他。
他居然心疼我。
爲什麼?
不,這一定是他的僞裝,他怎麼可能心疼我呢。
肯定是故意表現出這副樣子,好迷惑衆人的眼睛,讓大家減輕對他的懷疑。
這個人的心機真的是太深了。
陸綿再次落淚,眼睛通紅。
看顧寒霆的目光,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這種眼神,讓我心裏很不安。
“綿綿,你不要這麼相信他,他就是個壞人!”
我真怕陸綿太過信任他,最終也被他給害了。
但是陸綿聽不到我說話,就算聽到,在她顏值即正義的觀念影響下,恐怕也不會懷疑顧寒霆。
她擦了擦眼淚,看着顧寒霆。
“顧總,你……是不是喜歡汐汐啊?”
顧寒霆一怔,隨後神情有些複雜。
“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
他的回答讓我一愣,隨後心裏不可遏制的騰昇起憤怒。
他這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分明是讓綿綿誤會。
可他怎麼可能喜歡我呢?
我們都沒見過幾次面。
而且喜歡一個人,怎麼可能連她長什麼樣子都認不出來呢。
這個人也太無恥了,爲了哄騙綿綿,居然連這種謊話都說得出來。
我幾乎可以肯定,顧寒霆肯定對綿綿有企圖。
至於這個企圖是什麼,現在還不好說。
“綿綿,綿綿你不要相信他的話。他是騙你的,他在說謊!”
我激動得聲嘶力竭,可惜不管我怎麼喊叫,陸綿都聽不見。
也無動於衷。
她動容的看着顧寒霆,“怎麼可能沒有意義呢?!”
“如果你喜歡她,那你至少可以爲她守住一切!”
傅南州現在所擁有的,全部都屬於喬家,屬於喬汐。
他怎麼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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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麼配!
我感動的同時,又覺得難過。
如果我還沒死,那喬家的一切,我也想要拿回來。
可現在我已經死了。
喬家的東西對於我來說,已經是可有可無。
但是顧寒霆和陸綿不這麼想。
顧寒霆冷着一張臉,“你說的沒錯,屬於喬汐的東西,不能白白被傅南州得了去!”
“嗯!”陸綿點頭,對此表示贊同。
我無奈的看着他們兩個,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
顧寒霆從醫院離開後,又去了警局。
我一路跟着他。
聽到他路上給手下打了個電話,讓手下去聯繫上次那個虎哥,讓虎哥幫忙找池熙的下落。
到了警局後,秦風等人已經對死者的私人生活進行了十分詳細的調查。
然後他們發現,包括柳阮在內的三個死者,居然在同一個微信羣裏。
那個微信羣是江州市區內的一個拼單羣。
爲了滿足虛榮心,不少人在裏面拼單購買奢侈品,然後用來充門面。
柳阮是羣主,其他兩名死者經常和她一起拼單,所以三個人的關係可以說還不錯。
不僅如此,警察還查到,包養柳阮的那個人,和包養其他兩名死者的男人是好朋友。
警方懷疑,是柳阮介紹他們認識的。
警方又詳細調查了羣裏的成員,然後發現,這個羣除了是個拼單羣,還是可能是個變相的小三聯誼羣!
羣裏有近半數的成員,都存在被包養的情況。
很有可能,下一個受害者,也是羣裏的成員。
可是這是個近兩百人的大羣,實在無法判斷到底哪個人纔是兇手的目標。
就算按照道德敗壞這個標準來判斷,也有近一百個人被包養。
這對警方來說,是絕對龐大的工程。
秦風很是頭疼。
顧寒霆來了解情況時,他也把目前的狀況如何告訴他知道。
聽完秦風的話,顧寒霆直接道,“這一點,我倒是可以幫忙。”
秦風雙眼一亮。
顧家三代網上,曾有過黑色背景。
雖然後來做生意完全洗白,但在黑道,還有一定的人脈和資源。
所以顧寒霆之前找我,纔會動用到虎哥這種社會上混的。
而且顧家洗白後,從事的也是安保相關的事業,旗下擁有很大的安保集團。
如果他能幫忙,人手上絕對足夠。
我有些喫驚,沒想到顧寒霆居然願意提供幫助。
難道,他真的不是殺害我的那個人?!
顧寒霆把自己手下能調動的人手都調動過來,聽從秦風的安排。
秦風很快把人手分配下去。
接下來,就是等待時機了。
他們佈下了天羅地網,如果再抓不到那個人兇手的話,就實在不知道還能怎麼辦了。
顧寒霆先回去了。
畢竟這邊什麼時候回有消息,誰都說不好。
我選擇跟顧寒霆回去。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這個男人像個謎一樣,我想解開這個謎題。
顧寒霆似乎是自己一個人來的江州,暫時住在一個高級公寓裏。
冷色調的裝修,整套公寓只有黑白灰三種顏色。
客廳和陽臺相接的地方,擺着一張巨大的桌子,桌子上有一個還沒拼完的樂高模型。
顧寒霆回去後,脫了西裝外套坐在沙發上,看着那個樂高模型發了會兒呆。
然後起身走到桌子旁邊,手指摩挲着模型高高的類似於城堡尖塔的東西,神情有些怔忡。
我聽到他低低的嘆息一聲。
“喬汐,這個模型,還有機會和你一起拼完嗎?”
我的靈魂愣在他旁邊。
這個模型……是我和他一起拼的嗎?
爲什麼我完全都不記得了?!
顧寒霆說完那句話後,就轉身回了臥室。
我沒有跟着進去,畢竟他對我來說,還算陌生。
隨便進一個陌生男人的房間,我還無法做到。
我坐在客廳,看着那個模型,在記憶中仔細翻找,試圖找到一些細枝末節。
可是沒有,我敢肯定,自己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巨大的樂高模型。
但是,顧寒霆又沒有說謊的必要。
所以究竟是哪裏出了錯呢?
難道,我有精神問題是真的?
是我自己遺忘了這段記憶?
我不知道。
顧寒霆一個人住,他進臥室以後,整個公寓都安靜下來。
這種安靜莫名有些壓抑,讓我心慌。
沒有人知道,我怕黑,也怕自己一個人待着。
就在我猶豫要不要仗着他看不見我,大膽進他的臥室時,顧寒霆從臥室裏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