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梟聽到白傾的聲音,還以爲是幻聽。
但是看到她的手,才意識到她是真的。
他接過了水杯,把藥喫下去,俊美的臉在燈光下,蒼白又破碎。
白傾淡淡的看着他:“這麼自虐?”
墨梟側眸,目光深邃:“我是真的疼。”
“你受過那麼多傷,生過那麼多病,難道不知道什麼叫抗藥性?”白傾秀氣的眉深蹙:“你這不叫自虐,叫什麼?”
墨梟幽幽的看着她氣鼓鼓的臉,喉結一滾:“你沒走?”
“我走了,誰照顧你?”白傾不明白的問。
墨梟頓住,他嗓音低沉沙啞:“你是爲了留下來照顧我的?”
白傾被他的話氣笑:“不然我留下來就是爲了看你自虐?”
墨梟鋒利的薄脣抿了一下。
“還有,”白傾淡淡的看着他:“沒喫飯就吃藥,容易傷胃。”
墨梟頓了一下:“我不餓。”
白傾站起來,打開屋頂的燈。
她清冷的站在牀邊,看着虛弱俊美破碎感十足的男人:“你作死我管不着,如果你不需要我的照顧,我可以走。”
墨梟沒有說話。
白傾杏眸微沉,她轉身。
墨梟伸出左手,拉住她的皓腕,他漆黑如墨的眸子泛着微光:“有什麼喫的?”
“我讓阿姨預備了飯菜,你喫的話,我去給你熱一下,端上來?”白傾淡淡的問。
“好。”墨梟點了點頭。
白傾看着他的修長的大手:“那你鬆開啊。”
墨梟緩緩地鬆開了手。
白傾邁步而去。
她走出了房間。
墨梟趕忙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下,這不是夢!!
是真的。
白傾真的留下來照顧他。
這很不真實。
不過他很開心。
他要的不多,只求在白傾的心裏有一點點的位置。
無論什麼位置都可以。
只要在她心裏是特別的就夠了。
他躺在了牀上,左臂放在額頭上,削薄的脣瓣一勾。
笑容絢爛。
幾分鐘後。
白傾端着飯菜上樓。
她走進房間。
墨梟很乖的坐在沙發上,目光深切。
她走過去,把飯菜放在茶几上:“都是很清淡的食物,你喫吧。”
墨梟點點頭。
他拿起勺子,一點一點的喫着。
白傾坐在他對面,淡淡的看着他。
受了傷破碎感十足的男人,即便餓肚子,喫相也是優雅的。
倏然,墨梟停下來。
他擡起深邃的雙瞳看着白傾。
白傾淡定的看着他:“你怎麼停下來了?是飯菜不合胃口嗎?”
墨梟淡淡的搖頭。
白傾蹙眉:“那是怎麼了?”
“你爲什麼一直看着我?”墨梟深沉的問。
頭一次,白傾把他看毛了。
白傾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一直都在盯着他看。
她輕笑:“你好看我就多看兩眼不可以嗎?不是說,多看美男美女,心情會很好嗎?”
墨梟俊美矜貴的臉微微一紅。
白傾幽幽的看着他:“你快喫吧,喫完早點休息,我明天還有事情要忙,也要早睡。”
“你要忙什麼?”墨梟蹙眉。
“我明天要和許睿約會啊。”白傾解釋。
約會?
墨梟的心臟不舒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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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約會過嗎?”白傾忽然好奇的問。
墨梟頓住。
他們從來沒有約會過。
“看樣子是沒有。”白傾眉眼彎彎的笑着:“還真是期待呢,不知道許睿是帶我去看電影呢還是逛街,不過都可以,晚上再來一個燭光晚餐就更完美了!”
墨梟默不作聲。
本來胃口不疼的,現在又隱隱作痛了。
白傾嫣紅的脣一勾,“你好像不想聽到這裏?”
墨梟頓住。
“你之前不是說我們是朋友嗎?”白傾淡淡的笑着:“朋友之間,不能談論這個問題嗎?”
墨梟清冷道:“你隨意。”
白傾聳聳肩:“算了,我不跟你說了,反正明天就知道了。”
墨梟沉着臉。
他覺得白傾就是故意的,他還沒有證據!
墨梟匆忙的把飯喫完,他本來就沒什麼胃口。
喫完飯以後,白傾就把東西收拾了,放在走廊上。
天亮以後,會有阿姨上來收走。
墨梟半躺在牀上,目光寡淡。
他幽幽的看着白傾。
白傾坐在沙發上,脫掉鞋子,仰面躺着。
兩個人雖然沒有靠近,但是彼此都能聽到呼吸。
墨梟閉上眼睛,心臟擠壓一般的難受。
果然,他無法接受白傾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他知道自己的佔有慾有多強,可是那又有什麼用?
白傾是不會在乎的。
他疼得有些喘不過氣。
只要想起當初白傾差點嫁給冷辭。
他真想把白傾弄暈,然後帶到了一個無人的地方。
只有他們倆,永遠的在一起。
誰也拆不散他們。
可是白傾不會願意的。
墨梟胡思亂想,漸漸就睡着了。
白傾聽到他勻稱的呼吸聲,就知道他入睡了。
她側身看着墨梟。
昏黃的光照在他的臉上,把他利落的容顏一分爲二。
一半在光裏,一半在暗裏。
無論怎麼樣,墨梟的身上都有一股很強大的氣場在。
看得她心臟怦怦直跳。
只是墨梟擰巴的性格還是讓她有些難以去接受,還是再等等吧。
良久,她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
——
翌日。
白傾一覺醒來,已經是八點鐘。
她坐起來,拿起手機。
正好許睿打電話來。
“是我。”許睿溫淡的笑着:“我應該去哪裏接你?”
“我在龍胤莊園。”白傾掀開被子。
她愣了一下,自己昨天明在身上的明明是毯子,怎麼變成了被子?
難道是墨梟幫她蓋的?
想到墨梟,她往牀上看去,墨梟果然不在了。
他起得這麼早?
“好,那等下見。”白傾說完,掛了電話。
她走向衛生間。
墨梟正好從裏面出來。
他俊美深刻的臉上還掛着水珠。
白傾愣了一下,“你怎麼不把臉擦乾淨?”
說着,她伸手拿起一旁的毛巾,擡手就幫他擦。
墨梟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麼久以來,他和白傾都沒有親近過。
白傾身上的距離感,讓他無法靠近她。
現在白傾幫他擦着臉上的水珠,他真希望自己的臉一直都是溼的。
“好了。”白傾淡淡道:“我要出去一下,你有什麼事可以叫阿姨幫你。”
墨梟不說話。
“對了,能不能借你衣帽間裏的女士衣服?”白傾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