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梟嗓音沙啞。
白傾立刻去給他倒水。
她把杯子遞到墨梟的面前。
墨梟還是不伸手,他低下頭,薄脣碰到了杯子的邊沿。
白傾把被子擡頭,給他喂水。
墨梟把藥喫下去,然後倒在了牀上。
白傾幫他把鞋子脫掉,然後給他蓋上了杯子。
墨梟一直注視着她,俊美矜貴的臉上掛着十分溫淡的微笑。
雖然他的手很疼,可是看着白傾照顧着自己,他心裏是那樣的溫暖。
“你睡吧。”白傾嗓音低柔:“那些藥都有助眠的作用,睡着了就不會疼了。”
墨梟薄脣輕啓:“可是我醒了,你會走,對不對?”
白傾沒有回答:“睡吧。”
墨梟嗓子有些發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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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
白傾不會感動的。
就算他爲了她受傷,她也不會心軟的。
可是他又不能勉強她。
他無奈的把眼睛閉上。
藥效發作,他很快就睡着了。
白傾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坐在牀邊,看着天花板嘆氣。
這事鬧的。
她不想欠他,不想對他在產生一絲絲的情感,可是他卻還是爲了她,受了傷。
這讓她怎麼辦纔好?
誰能告訴她。
她起身,從墨梟的房間出來。
傭人走上前來:“白小姐,有什麼需要嗎?”
“我之前住的房間還保留着嗎?”白傾清冷的問。
傭人點點頭:“當然!白小姐,你要住下嗎?”
“嗯。”白傾解釋:“墨梟受了傷,需要人照顧。”
傭人一愣,解釋:“是啊,總裁可從來不讓任何女人伺候自己,他受了傷,這種時候都會找男人來的。”
白傾幽幽道:“是嗎?”
“是啊。”傭人一笑:“要說之前念念小姐的醫生也有女的,可是她們都沒有住到家裏來。”
白傾是唯一的。
白傾的心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動,只是覺得驚訝。
那時候,墨梟還不知道她是白傾。
然而他卻對她有種某種說不上來的偏寵。
“你提前準備一些飯菜吧。”白傾冷情的開口:“等他醒了,好讓他喫一點。”
“好的。”傭人點點頭:“白小姐,我也給你弄一點吧。”
“嗯。”白傾神情淡淡:“我去餐廳喫。”
“好的。”傭人點點頭。
白傾下樓去。
到了餐廳,傭人把飯菜端上來。
依舊是白傾喜歡喫的。
“家裏是從來不做墨梟喜歡喫的嗎?”白傾忍不住好奇。
好幾次了,飯桌上的飯菜都是她愛喫的。
傭人笑着解釋:“對啊,先生說了,家裏只做太太你愛喫的,這個習慣已經保持了五年了。”
五年?
白傾沒有想到時間會這麼長。
“我知道了。”她拿起筷子,安靜的喫飯。
傭人知道白傾不喜歡別人打攪,就道:“白小姐,我就在外面,你有需要就叫我。”
“好。”白傾點點頭。
傭人轉身而去。
白傾喫着菜。
手機響了。
“哥。”白傾清幽的開口。
“聽說你今天下午遭到襲擊了?”白辰擰着眉:“受傷了嗎?”
“我沒事,墨梟爲了我受傷了。”白傾幽幽道。
“哦。”白辰冷淡:“他傷到哪裏了?”
“手腕。”白傾抿抿脣:“他的手可能要廢了。”
什麼?!
“不會是醫生和他聯合騙你吧?”白辰覺得墨梟那麼喜歡白傾,說不定真的會這麼做。
白傾苦澀:“哥,我也是醫生,他傷得重不重,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墨梟一直都不讓醫生跟我說實話。”
白辰擰眉:“所以你感動了?”
白傾嘆氣:“哥,是你說讓我不要原諒他的。”
提起上次,他們兄妹談心的事情,白辰神情幽幽:“我是不讓你原諒他,可是你感動了,對嗎?”
“那個男人是來殺我的。”白傾清幽道:“本來和墨梟毫無關係的。”
白辰淡淡的一笑:“傾傾,你如果喜歡他的話,那就和他在一起吧。”
白傾幽幽道:“我沒想好。”
“傾傾,你可以把這次失憶當成一次新的開始。”白辰沉聲道:“我當初讓你不要原諒他,並不是阻止你們在一起,而是我覺得你不能因爲孩子勉爲其難的嫁給他,可是如果你心裏有他的話,那我之前說的話,你可以不要去管。”
白傾抿着脣:“我該原諒他嗎?”
她很迷茫。
“從某些層面上來說,墨梟付出了代價,他差一點就死了。”白辰解釋:“當這要看你,你覺得他付出的代價,夠不夠償還你。”
白傾幽然:“可我失憶了。”
她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有多恨墨梟了。
她也不知道墨梟做的這一切,夠不夠償還的。
白辰淡淡一笑:“既然你拿不定注意,不如就讓時間來幫你回答吧,如果過去了很久,你發現你還是喜歡他,那就在一起吧,傾傾,人生太短,好好享受纔是真的,你快樂最重要。”
“哥,謝謝你。”白傾深吸了一口氣:“和你聊完,我心情舒暢多了。”
“那就好。”白辰淡淡一笑:“許睿那邊……”
“我會拒絕的。”白傾回答:“不過我不會立刻和墨梟在一起的,哥,我還需要好好想想。”
“嗯,無論你做任何的決定,我都支持你。”白辰深沉道。
“謝謝哥。”白傾一笑:“對了,哥,我這邊人手不夠,你能不能派兩個給我,還有今天襲擊我的人,我想知道他的身份,和他殺我的原因。”
“好,這沒問題。”白辰深沉道:“我明天就派人過去見你,你看看如果行的話,就把人留下。”
“嗯。”白傾點點頭:“哥,那我掛了。”
“好的。”
白傾掛了電話,她鬆了一口氣。
心情雖然不太明朗,但是沒有之前那麼壓抑。
她喫完最後一口飯,就上樓去了。
——
是夜。
墨梟疼得醒過來,他看着牀邊,空蕩蕩的,看樣子她是走了。
他忍着手腕的疼,坐起來,伸手打開牀頭櫃上的燈,然後一只手去拿藥。
他把藥片擠出來,然後放在掌心,把藥全部放進嘴裏,然後他伸手去拿水杯。
忽然一只手把水杯遞到他手裏。
他愣了一下。
“一次喫六粒止痛藥,墨梟,你瘋了吧?”白傾氣鼓鼓的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