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節奏?
盧卡斯認愛葉知秋?地下戀情準備公之於衆?
還是盧卡斯趁機表白,坐等女方點頭?
楊婭偷偷看莊慕南的反應,希望可以從他臉上得到一點信息,然而莊慕南的目光分明落在陸輕晚的身上,不是尋常的打量,不是一掃而過的擦肩,而是長久的凝視,有些熱,有些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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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一個人藏不住,下意識的動作總會出賣他的內心,楊婭能感覺到他對陸輕晚深深的眷戀。
等到她把目光收回,莊慕南恰好看向她,“你說什麼?”
她明明什麼都沒說啊。
楊婭拾起笑容,“我問你,有沒有覺得葉總和盧卡斯很般配?他們兩個看起來都很好強,都是工作狂,心裏又很善良,對咱們也好,其實他們在一起真的很合適。”
莊慕南沒直接回答,這些天的觀察,他能看出盧卡斯對葉知秋很關心,但葉知秋似乎並沒有太多關注過,“咱們看着合適,不一定真的合適,主要是他們當事人的想法。”
楊婭笑笑,其實她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要是這能在一起多好啊,因戲結緣,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想想都羨慕。”
她說話時眼睛裏有光,流轉蔓延,如星火,莊慕南有剎那的失神,但很快就重新看向了陸輕晚,“娛樂圈的愛情,來得快去的也快,有娛樂屬性。”
說完,他快了一步,走去候機大廳那邊。
楊婭想說什麼的,可是他的背影太堅決,她只好閉嘴。
陸輕晚琢磨着,差不多也是時間助推一把了,“盧卡斯,咱們葉總人美心善話不多,你喜歡就直接說,藏人家的錢包算怎麼回事?”
葉知秋拿白眼兒橫她,就你話多!是不是親閨蜜!
陸輕晚故作看不懂,推搡盧卡斯,“你還指望女人主動跟你示好?喜歡就趕緊承認,咱們這裏狼多肉少,你就不怕新鮮肥美的嫩羊肉被人家搶走?”
葉知秋繼續橫她白眼兒,你想鬧哪樣?我說喜歡他了嗎?我缺人喜歡嗎?我不想談戀愛你懂?
陸輕晚笑,我不懂!
話趕話,情景趕着情景,盧卡斯已經被推上了火神臺,不祭祀天尊也不行了,只好硬着頭皮,下了個決心,將錢包還給葉知秋,趁機拉住葉知秋的手。
手指碰到手指,淺淺的暖意都成了洪荒電流,洶涌澎湃的在兩人之間爆發,連汗毛和頭髮都要飛起!
葉知秋的臉色華麗逆轉,兩眼下面的皮膚明顯比別處紅了兩個色號,周圍的人太多,又都是熟人,她一時尷尬,想要甩開盧卡斯,豈料他好像早有防備,以更大的力道握緊她的手指,“葉知秋,我今天先把話撂這兒,我看上你了!”
葉知秋咧嘴,準備罵人,但盧卡斯的表情很認真,不是開玩笑,他不是拿她尋開心,她忍忍,“看上我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幾?”
“你說我算老幾,我就老幾。”盧卡斯分分鐘就慫了,任憑她怎麼發威,他都順着。
陸輕晚心道,臥槽,盧卡斯你不是很牛很傲嬌嗎?
張紹剛和幾個工作人員看的心花怒放,沒想到無聊的候機時間還有好戲可以欣賞,實在是熱鬧,熱鬧!
葉知秋用力一拽,拽走了錢包,拉開拉鍊掏出身份證,“你?老麼!”
盧卡斯眼明手快,拿走她的身份證,“行,老麼就老麼,倒數第一也是第一,我給你換登機牌去。”
然後,他就真去了。
這邊的人更是笑到爆炸,“我的媽呀!盧卡斯今天真是暖男無敵了,葉總,葉總,趕緊答應吧,又帥又暖又會疼人啊,好男人。”
葉知秋撩了撩耳邊的碎髮,昂頭挺胸,“你們喜歡啊?喜歡就拿去唄。”
話這麼說,其實葉知秋心裏也有那麼一丟丟的暖意,但選男朋友,她不會那麼輕率,當年她喫過虧,不會因爲男人一時半刻的溫柔就淪陷。
旁人不懂,但陸輕晚知道她在想什麼,拍拍她的肩膀,“球兒,好好歷練歷練他,盧卡斯賤是賤了點,但還挺有暖男潛質呢,你開發下嘍!”
……
起飛前,陸輕晚給程墨安發了個微信,“我已經登機了,到京都跟你說,還有啊老狐狸,你昨天差點成網紅,以後不準胡來了!!!”
看完陸輕晚的微信,程墨安對着手機笑了笑,昨晚是誰胡來?小丫頭惡人先告狀的本事長進真快。
“回來後幫你搬家,以後就方便了。”
每次看到總裁這樣的笑容,陳紀年就能猜到肯定是陸輕晚有關,自從陸小姐加入總裁的世界,總裁笑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總裁,需要把陸小姐的行李先搬到別墅嗎?我去吧?”
程墨安回完消息,重新拿起文件往下看,“不用,我來。”
我來?我來?
總裁要親自給陸輕晚搬家?哎呀我的天,果然是寵到骨子裏了呢。
程墨安的車子開到絕世大廈廣場,遠遠的走來一道黑色的身影,腳步很急,很快,堆着一臉笑容,隔着幾十米都能嗅到一股刺骨的阿諛奉承臭味。
“總裁,是胡運達。”
他來幹什麼?
“嗯。”
陳紀年不明所以,但對胡運達豎起了戒備之心,他彎腰打開車門,“總裁。”
胡運達笑呵呵的附身打招呼,肥碩的腦袋頭髮稀稀拉拉幾縷,走路太急,浮腫的臉更顯得蓬鬆,兩顆眼睛幾乎要嵌入眼窩,一笑連眼球都看不到,“程總,程總,可等到您了。”
程墨安單手繫上西裝的一粒釦子,等到胡運達走到他車窗外,他纔不緊不慢的邁下一只腳,他身材高大,挺直的脊背巍峨高聳,襯的胡運達越發像個侏儒。
“胡總,有事?”
胡運達倉皇的擦拭額頭的汗水,滿臉都是討好,“程總,關於上次咱們談的項目,現在已經在泰國殺青了,但……但是,審覈出了點紕漏,您看?”
程墨安蹙起兩道劍眉,“怎麼回事?”
因爲劇本開發權屬於天虹,程墨安做了一部分投資,天虹負責拍攝,院線分成兩家按照擬定的合同進行三七分,程墨安拿七成。
天虹影視部總覺得吃了大虧,後期出了點幺蛾子,爲了製造噱頭,吸引觀衆的眼球,加入了一些尺度較大的鏡頭,想以此爲炒作賣點,拉動票房。
剪輯和後期配音完成以後,審覈通不過。
一般來說,只要刪掉相關的鏡頭即可,偏偏今年打擊典型,堅決不允許任何漏網之魚,於是胡運達抓狂了,這才冒着風險來堵程墨安的車。
胡運達將事情的原委經過渲染潤色之後告知程墨安,“程總,實不相瞞,想在這麼多電影裏面殺出一條血路,實在不容易啊,所以劇組才鋌而走險,這……您看?”
程墨安的眸光越發冷冽,容不得沙子的用力一眯,“胡總,枉顧國家法律法規,爲了商業目的擅自挑戰法律紅線,你讓我怎麼幫你?”
胡運達一聽慌了,“別啊程總,這個電影是您投資的啊!萬一電影卡住不讓上院線,你也是受害方,我已經讓後期重新剪輯了我保證沒有一個大尺度鏡頭,只是那邊……程總,希望你親自走一趟,看看能不能……”
胡運達支支吾吾,完全不敢看程墨安的表情,周圍的空氣冷的人骨頭打顫,胡運達的頭越垂越低,幾乎要縮進脖子。
審覈是硬性規定,任何人都不能輕易觸碰,程墨安不是沒辦法,但如今天虹頻頻惹火他,讓他們漲漲教訓也不錯。
“等着吧。”他淡淡丟下三個字,擡起長腿欲走。
“別啊程總!我是真沒辦法了,我在孟總那裏立了軍令狀,要是連院線都上不去,我就得從天虹滾蛋,程總,您大人有大量,看在咱們最初合作愉快的份兒上,您幫我一次行嗎?”
程墨安帶刺的目光看着他的手,胡運達嚇得忙鬆開他的西裝,訕訕地往後退。
“辦事不利,滾蛋委屈你?”
“不委屈不委屈!我只是心疼程總您的投資啊,當初……當初我答應您三七分成,也是因爲……因爲陸小姐鬧得一場烏龍,您當時不是挺……”胡運達看看他的表情,嚇得不敢再造次,多說一個字估計程墨安要一把擰斷他的脖子。
難道他說錯了什麼嗎?
不提陸輕晚倒好,提到她,程墨安想到胡運達的鹹豬手,眼底的陰雲暗藏雷暴,“紀年?”
陳紀年一個箭步上去,張臂隔開了胡運達,“胡總,總裁還有事,請回!”
胡運達被保安驅趕出爵士大廈,到底也沒想明白自己哪兒翻了錯,一張臉要哭要死,遠遠的哭嚎,“程總,你可要救救我啊!救救我啊!”
但迴應他的,只是程墨安決絕的背影。
到了辦公室,陳紀年躬身請示,“總裁,那部電影,您真要放棄嗎?”
絕世投了一個億,是大製作呢,不能就這麼毀了吧?
“這麼好的項目,當然不能放棄,擬定一份解約合同,告訴孟敖,電影因違規操作導致無法上映,絕世要求拿回投資,”他深眸眺望窗外,悠悠道,“或者,整部電影的版權全權交給絕世影業,絕世退還天虹的部分投資。”
陳紀年心中大動,“總裁,這部電影不是沒法上映嗎?咱們接了盤子,豈不是要栽在手裏?”
程墨安長指輕緩的扣打桌沿,薄脣如刀鋒般,“不能上映?我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