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碎片像六月飛雪一般落在地上,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炫彩奪目的光芒。
外面傳來徐清澤嗷嗚的聲音,他捂着半邊臉,帥氣而青春的面容露出痛苦的表情:“老大,喜新厭舊,老大,不喜歡我了”
不遠處的尹秋聽到男子的自言自語,不雅地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道:“二貨”
徐清澤餘光看到尹秋站在不遠處,眼底劃過一抹尷尬,面帶僵硬,輕咳了一聲,問了一句廢話:“你也在這啊”
清亮的聲音隱隱帶着不自然。
尹秋額頭上劃出幾橫黑線,心裏腹誹道:“她一直在這,好不好眼瞎的男人”
徐清澤見女子不待見自己,低頭越過她,往前走去。
尹秋望着男子的背影,眼底劃過一抹疑惑:“”
是錯覺嗎
她怎麼感覺徐清澤很不自在
尹秋歪着腦袋想了一會,覺得肯定是哪裏出錯了
不然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像徐清澤那麼沒皮沒臉的人,不自在三個字怎麼會出現在他身上
要是徐清澤知道尹秋心中所想,不知會不會氣死
一個無人問津的小山村。
阿華毫無血色地躺在牀上,呼吸若隱若現
牀邊圍着幾個村民,用當地話指着阿華議論紛紛。
“這人救不活了,還是早早處理吧”
“可憐催的,怎麼會傷得這麼嚴重”
“要麼埋了,要麼送去大醫院”
“送去大醫院,誰有那麼多錢,大家連身新衣服都買不起”
“”
昏迷不醒的阿華走進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那裏伸手不見五指,漆黑一片
冷風寒氣逼人,陰嗖嗖地吹在肌膚上彷彿用刀片割肉一般,疼得面容扭曲,猙獰無比
他告訴自己不能再往前了
一旦繼續往前,再也不能回頭
阿華緊緊閉着眼睛,使出洪荒之力扭頭往回跑,彷彿後面有猛獸在追他一般。
不知跑了多久,他終於看到前方有一縷久違的光明。
就在這時,一名婦女指着牀上的阿華,突然驚叫起來:“啊他的眼皮剛剛動了一下”
其他村民不約而同地朝牀上的阿華望去,一片平靜,什麼異常也沒有
“你是不是看錯了”一名剪着短髮的婦女問道。
那名婦女見阿華躺在牀上安靜得可怕,臉上露出迷茫之色,伸手撓了撓頭,不確定的語氣說道:“可能是吧”
話是這麼說,但心裏總覺得很奇怪,難道剛剛是她的錯覺
可是,爲什麼那麼真實
一會後,衆人紛紛離開了房間。
就在這時,阿華“唰”的一下睜開眼睛,他打量着周圍的環境,破舊的房子搖搖入墜,泛黃的牆壁掛滿了蜘蛛網,空中瀰漫着潮溼的氣味
阿華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眼裏滿是疑問,這是哪
他揉了揉太陽穴,記憶回籠,瞬間想起幾天前的事,眼底一片冷冽和嗜血
他摸了下身上的傷,臉上染上一層厚厚的冰霜
要不是從那個黑洞逃出來,恐怕再也睜不開眼了
阿華輕輕下牀,趁村民沒注意,偷偷走了。
那名婦女總覺得不是錯覺,於是走了一半,又返了回來。
她輕輕推開門,見牀上空無一人,捂住眼睛,尖叫起來。
村民們立即放下手中的活兒,風一般的速度跑了過來。
婦女伸手指着空牀:“那那人走了”
“真的走了”
“什麼時候醒的”
“這人好沒禮貌,我們救了他,連句謝謝都沒有就走了”
各種各樣的聲音在空中交織成一團。
樹上的鳥兒拍打着翅膀,唱着悅耳的歌,也來湊熱鬧。
阿華強忍着身上的槍傷一直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阿華傷口愈來愈痛,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呼吸也漸漸變得沉重起來。
一個踉蹌,摔到地上。
傷口處的血跡染紅了粗糙的棉布。
就在這時,一輛過時的拖拉機慢吞吞地往這邊開來。
他半躺在中央,右手在空中不停地揮動着。
司機立即停車,來到他身邊用當地話問道:“小夥子,你是哪兒人,你是不是生病了”
阿華眼底一片冷冽,乾裂的嘴脣滲出妖豔的血絲:“送我去醫院”
司機聽到這話,目光才掃到他的傷口,見那裏一片猩紅,立即點頭:“好,我送你去醫院”
說完,他扶起阿華:“慢點,慢點”
阿華:“去私人醫院就可以了”
他是槍傷,不敢去大醫院
司機以爲阿華沒錢,輕輕點頭:“如果不是很嚴重,去私人醫院也不錯,至少還能省一筆”
隨後,又說了不少,比如他們村裏誰誰誰在哪家醫院花了多少錢,沒幾天就好了
阿華眼裏劃過一抹嗜血的殺意,渾身散發出駭人的冷意,警告道:“閉嘴”
剛剛還在喋喋不休的司機瞬間變得鴉雀無聲,恐懼地看着阿華,結巴道:“你你”
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阿華使出渾身力氣,化手指爲利刃扼住司機的脖子冷冷說道:“再敢多說一句,我讓你死無葬生之地”
這話一出,果然把司機嚇住了,他額頭上冒出珍珠般大小的冷汗,連連點頭,老實說道:“是是”
司機嘴裏這麼說着,心裏則在盤算怎麼自救。
然而,阿華的一句話把他打進了無盡的深淵:“你要是敢報警,你的家人和孩子就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司機嚇得渾身一抖,臉上露出恐懼,連忙搖頭:“別,別,別傷害我家人,我不會報警,絕不會報警”
心慌的他完全沒了思考能力,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哪裏知道,那不過是阿華坑他而已
阿華伸出右手,毒蛇般的眼睛盯着司機:“錢,把你的錢都拿出來”
想到一家人的生命都在阿華手裏,司機哪敢有一絲遲疑,他把所有的袋子翻了一遍,才找到一百多元。
司機捧着錢,顫抖地放在阿華面前,雙脣微微抖動着:“全全在這”
阿華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陰沉的眼睛緊緊盯着司機手裏的錢:“”
才這麼點,怎麼夠
不管了,有總比沒有好
阿華拿過錢,冷冷說道:“開車”
得到自由的司機輕輕鬆了一口氣,癱坐在旁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眼裏的恐懼一點一點散開
阿華見對方毫無動靜,冰冷的聲音帶着殺意:“再不開車”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司機立即坐起來:“先緩一下,不然不安全”
阿華聽到這話,收回目光,眼底有一片幽暗籠罩着。
陽江邊境。
村民得知村裏又來了很多人後,一個個激動地大喊起來。
高昂的聲音傳遍整個天際。
高珊雙手抱胸,妖豔的面容露出怪異的笑,伸手戳了戳林韻的胳膊,很是不解地問道:“他們爲什麼那麼開心”
林韻斜頭望着女子,皺眉問道:“你瞭解過陽江嗎”
高珊搖頭:“”
林韻無語:“你還是軍人嗎”
高珊迷茫:“軍人和了解陽江有什麼關係嗎”
沒參加特種兵選拔之前,她一直把自己關進小黑屋裏研究電腦,根本沒時間瞭解其它東西
林韻見女子一副迷茫的表情,簡直被她打敗了。
她撇了撇嘴,說道:“陽江是我國最重要的邊境,看似沒什麼用,一旦敵軍侵入陽江,我國就會面臨戰爭危機”
得知要來陽江,她花了幾個小時把陽江的由來和最近所發生的事瞭解了一遍又一遍
可以說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高珊雙眸微微閃了一下,右手摩挲着秀氣的下巴,輕輕點頭:“也就是說,敵軍一旦侵入陽江,就相當於沒把華夏放在眼裏,打到我國家門口了”
林韻雙手拍了一下,嘴角一勾:“就是這個理,所以我們必須好好守護這一塊,奇怪”
林韻說到這,感覺所有的事都覺得有些奇怪,甚至說是陰謀
高珊見林韻整張臉都扭在一團,眼裏帶着疑惑和迷茫,更多的怒意,心裏暗暗想到,她這是把b國人記上了
就在這時,林韻再次開口道:“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就算華夏不主動招惹其他國家,但,他們也不會明目張膽地挑釁華夏,而b國最近所做的,完全沒把華夏放在眼裏,他們到底哪來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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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喜歡思考的高珊聽到這番話,也沉默了
確實很奇怪,好像故意挑釁一般
這麼做,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鳳紫兮走過來,剛好聽到兩人的對話,她揚起脣,冷冷說道:“不關是陽江邊境有b國人在走動,其它邊境也有,不過,我們的夜首長已經處理掉了,至於,陽江這邊,我們不但要抓住背後那條大魚,還要讓村民感受到國家對他們的關心”
“是”
“是”
高珊和林韻不約而同地行了個軍禮。
鳳紫兮嘴角微微一抽,這是在外面,沒那麼多規矩
爲了不讓其他人起疑,這樣的動作以後少做
“好”
“好”
阿木站在落地窗前,把這一幕收入眼底,溫和的面容帶着疑惑,自言自語道:“她到底是什麼軍銜,不單單是那些女兵把她的話當聖旨,就連男兵對她也是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