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激將法

發佈時間: 2024-11-08 19: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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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嶸今晚的飯局之後,他回國的消息算是公開,戚國峯那邊讓他回了一趟戚風集團總部,畢竟這麼長時間沒露面,還是要出面一下,將那些傳聞擊破。

這次y國的任務是全部保密的,所以那天聚會爲了避嫌馮遠征便沒來參加。

季景然在見過季溏心之後,整個人都萎靡不振,雖然口風不像之前一樣嚴密,卻也沒主動招供,心裏在反覆的動搖。

什麼樣的方法馮遠征都用過了,卻依舊換不來一絲有價值的線索,眼看着時間一點點拖下去,終於,趙局和他還是打算放棄了。

或許,這次的行動就只能終止在季景然這一關了,雖然遺憾,卻也只能如此。

馮遠征是忿忿不平的,總是覺得戚嶸的犧牲應該或者更大的價值,爲此趙局給他做了很多思想工作。

於是,在三天後準備結束審訊移交法院時,警局卻迎來了一個意外的客人。

馮遠征推門進入辦公室,看到坐在趙局對面的戚嶸時,嚇了一跳,“戚嶸?你怎麼在這兒?”

經歷過生死戰之後,馮遠征跟戚嶸的關係早就突破了普通同事關係,而納入朋友這個範疇,因此稱呼也從戚總變成了直呼其名。

戚嶸沒有任何不適,揚了揚下巴,“找你。”

“……我?”

趙局看着兩人之間的互動,心裏也喜滋滋的,馮遠征跟他不是一個競爭層面上的,所以手下得到戚嶸的認可,他也很高興。

“遠征吧,過來坐吧,戚總今天過來是有事情要說。”

趙局從來都沒喊過他的單名,每次都是連名帶姓的喊,此時猛不丁的一喊,馮遠征心裏還有點發毛。

難道是他最近犯什麼事了?

沒有啊,他一直都緊盯着季景然,老實的不能再老實了!

於是,懷抱着忐忑的心情,馮遠征加入了兩人的談話,不過很快他便明白戚嶸這次來的目的。

“趙局,我要見一下季景然。”

戚嶸開門見山,一點都不磨嘰,他親自參與了行動,不管從哪個層面上來說,見季景然一面都是可以的。

但理由,趙局還是要問清楚,“戚總,任務已經結束了,您沒有必要再見這種人了。”

“任務還沒結束。”誰知,戚嶸卻不這麼認爲,“還有很多事情他沒交代。”

聞言,馮遠征不禁皺起眉頭,“我們已經對他進行了很長時間的審問,什麼方法都用過了,包括你太太也來了,都沒效果。”

戚嶸聽了卻冷嗤了聲,“我來,他一定會說。”

“爲什麼?你有什麼方法?”

“沒有方法。”戚嶸挑眉,桀驁的氣息慢慢顯露出來,他擡手指了指自己的臉,“我活着回來,就是對他最大的刺激。”

——

警局最盡頭的關押室內,不足五平米的房間,四處都是牆壁,除了門之外連個窗戶都沒有。

季景然已經有五天沒有睡覺了,臉色蒼白,嘴脣乾裂,頭髮亂七八糟,胡茬冒出來不少,此時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像是散了架一樣。

先前那個氣質彬彬的男人已經蕩然無存,哪怕是季偉看到他現在這副模樣,也認不出來了吧。

此時,他坐在房間裏唯一一張椅子上,極度的疲憊,眼睛一閉就能睡着。

就在他渾渾噩噩時,身後大門再一次被打開,腳步聲響起,他卻連回頭的力氣都沒有。

“帶走!”

季景然任憑兩名警員一左一右的架起他的身體,不知道去哪兒,但即將面臨的估計還是無休止的審詢。

只是他沒想到,這一次審詢他的對象不是馮遠征,也不是其他人,而是一個他非常熟悉亦非常憎惡的熟悉面孔。

季景然幾乎是被人放在椅子上的,當他強撐着力氣擡起眼皮,看清坐在自己對面的人是誰時,忽然像是被注入了強心針,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還沒說一句話,呼吸已經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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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着粗氣瞪大眼睛看着對方,這張臉就算是化成灰他都認得!

在y國遭遇的一切像是幻燈片一樣,清晰無比的從眼前閃過,那一場只屬於兩個人的混亂纏鬥,即便過去數月,他依舊記得所有細節。

他傷的不輕,戚嶸比他更加嚴重,所以這次落網,季景然理所應當的認爲,戚嶸是絕對回不來的,他下手那麼重,不死也殘,最起碼不會像是正常人一樣。

這是他落網唯一的安慰,他得不到季溏心也不忍心毀了,但他可以毀了另外一個人。

帶着這一絲絲變態似的安慰,他苟活到了現在,咬牙撐到了現在,可是本應該躺在異國醫院的男人,此時卻安然無恙的坐在了自己面前。

這樣的衝擊不亞於一刻核彈,季景然在看到他的當下內心已經崩潰了,剩下的只有強撐。

“你爲什麼會在這裏!?”他咆哮着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手腕上帶着的手銬叮噹作響。

很快,身後的警員按着他的肩頭將人重新按回座椅。

相比起他的激動,戚嶸則淡定很多,他看到季景然的眼底不僅僅是震驚,還有恐懼,倒不是在恐懼他,而是恐懼自己這次落網的最後一點安慰也被剝奪。

但很可惜,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來剝奪的。

“我爲什麼不會在這裏?”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雖然不大卻帶着絕對的力度,每一個字都狠狠打擊在季景然心頭,“還是你覺得憑那些就能讓我躺在醫院一輩子?”

季景然難以置信的盯着這張臉,像是要把他看出一個窟窿似的,在確定了是戚嶸沒錯之後,他忽然低聲笑起來。

“呵呵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死了!”他仰頭看着頭頂刺眼的白熾燈光,眼睛被刺激的浸潤出淚水也全然不在意,“我當時就應該拼了命的撿起槍,在你的胸口狠狠的來上一發!”

“可惜你沒做到。”說到y國的種種,全然也並非沒有一絲波瀾,只不過強大的自控迫使他冷靜下來。

沒做到。

這三個字像是打在季景然臉上的巴掌,彷彿在告訴他自己是個loser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