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她猝不及防，因爲喫驚而鬆開的嘴巴倒是方便了他的闖入。
戚嶸品嚐着這一抹美好，半分鐘後悠悠鬆手，垂眸看着染上嫣紅的脣瓣，一抹壞笑略過脣角，“現在是真的流口水了。”
季溏心巴掌大的臉瞬間紅透，曖昧的視線她招架不住，伸手將人抵開悶頭邁出了車子。
司機察言觀色早已沒了蹤影，戚嶸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抿嘴偷笑，跟在她身後朝別墅大門走去。
只是才走了幾步，臉頰忽然飄下一抹涼意，他下示意擡手去觸，卻摸到點點水漬。
擡眸，頭頂上方的天空被門口的燈光照亮一片，點點黑影略過視線，最終落在腳邊。
不多時，越來越多的黑影從空中掉落，他這才發現原來是大片的雪花。
今年冬天冷的格外晚，雪也來的艱難，電視新聞已經報道過很多次，如今過完年，終於下起了第一場雪。
走在前面的季溏心也注意到頭頂飄落的雪花，女孩子總歸是喜歡這些美好的實物，月亮，星星，鮮花，還有初雪。
她快速轉身跑到男人身邊，像是一道風，前腳沒落穩後腳便跟上，戚嶸看的心驚，連忙迎上前，“別跑，小心滑到了，都是要當媽的人了，還這麼大大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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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溏心嘿嘿一笑，明媚的微笑比雪花還要奪目，激動的攥着他的手喊道，“戚嶸，下雪了下雪了！”
“我看到了。”戚嶸看着眼前歡呼雀躍的女孩，一張笑臉寫滿了興奮激動，哪裏像是結婚當媽的人，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樣。
他無奈喟嘆，“站在這別動，等我一會。”
說着男人便轉身重新回到了車裏，半分鐘後，再次下車，手裏多了一條深灰色的羊絨圍巾。
季溏心站在院子中間的這條小路上，看着朝自己緩步走來的那道身影，頭頂，燈光落下，欣長的影子在光幕和雪花交織形成的絕美畫面中穿梭，意境渾然天成，美得不可方物，擡起落下的腳步，每一步都像是落在了她心尖兒上。
‘咚——咚——’
一聲聲，一陣陣，明明只有幾步距離，明明不過十秒，可眼前的畫面卻深深印在了心頭。
分不清是他的腳步聲，還是自己的心跳聲。
最終，這兩種聲音交迭在一起又消失在耳畔，變成了溫暖舒適的圍巾纏繞在頸間。
季溏心眼底盈盈水光，似乎連昏暗的光線都折射成了奪目的鑽石，“本來還在抱怨今年就連雪都下的好晚，原來老天爺是想讓我跟你一起看。”
在漫長的等待過後，是上天給她送的一份大禮。
這句話像是一雙溫暖的手撫平了戚嶸心頭所有的缺口，“你開心就好。”
季溏心卻不滿意，“那你呢？”
“我愛你。”
不假思索的三個字脫口而出，季溏心愣住，繼而笑的眉眼彎彎，“我問你開心不開心。”
“超過開心，比幸福更幸福。”
不是我愛你這三個字太容易說出來，而是這個世界上沒有更深刻的詞語能夠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恨不得將所有美好的詞彙全部用在她身上，好像連愛都不足以。
溫柔深情起來的戚嶸，季溏心無力招架，她醉倒在這個寬厚的懷抱裏，“我也愛你，好愛好愛。”
因爲這一場意外的雪，兩人沒有着急回屋，而是牽手在院子裏散了會步，他將她的手放進自己的口袋裏，站在他身邊比站在壁爐旁還要暖和。
愛人相伴，肚子裏還有一個未曾謀面的小傢伙，一切塵埃落定，往後好像只有幸福的日子在等着她。
這一刻實在太過美好，美好的讓季溏心有些不安起來。
她竟然懦弱的問自己，她真的可以得到老天的垂涎，真的配得上這份幸福嗎？
曾經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累，甚至不敢相信自己也會有這樣一天。
於是每當這個時候，心底總會有一個聲音冒出來——
“你會愛我一輩子嗎？”
話一出口，身側男人幾乎立刻頓住了腳步，不知怎麼，對上他望過來的視線，下意識的想要回避。
於是，季溏心挑出一抹牽強的笑容，狀似不經意的看向前面，“鞦韆那邊有積雪了，我們過去寫個字……”
說着，她便徑直超前走去，只是還沒等她邁出去兩步便被一股力道重新拉了回來。
“這個氛圍下能問出這樣問題的，也就只有你了。”戚嶸咬牙睨着這張清純的面龐，明明被質疑的是他，怎麼她還委屈上了？
季溏心有點心虛，支支吾吾的狡辯着，“我隨口說的嘛。”
“那我是不是應該隨口回答一下？”問完，戚嶸也不等她迴應便自顧道，“會愛你一輩子，這句話不管是在你母親面前，還是在我家人面前，亦或者是在你，在任何人面前，我都會這麼回答，而這個回答不管過去多久都是肯定的。”
白色的呵氣隨着他甕動的嘴脣飄散在空中，男人真摯炙熱的眼神似乎能將所有的雪花融化，“這個問題你最沒必要擔心，我已經那我的生命去愛你了。”
“我知道！”聽到他說生命兩個字，季溏心匆忙打斷，“沒有不信你，就是……”
“就是不知道怎麼問出來了。”戚嶸擡手揉了揉她的頭頂，“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讓你放心的待在我身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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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怪她，畢竟中間出過這麼多的波折，她已經做的很好，只是愧疚自己明明可以做的更好，卻沒有兌現承諾。
季溏心被放在口袋裏的手暗自收緊，她終於安心的點頭，“我也會的，再也不要離開你了。”
“你想也別想，這輩子我都不會放你走。”
乾淨純白的雪花下，溫情的對話也蒙上了一層浪漫的顏色，看着眼睛裏倒映的彼此，心臟空缺的那一塊被填滿。
很多年之後，當季溏心再一次回憶起這一幕，依舊止不住感動，喜歡上一個人或許只需要一剎那，可真正的將一個人刻在心裏，是在經歷了生死之後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