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璟博黑眸深深,修長的指尖一下一下輕點着桌面,像是在衡量着什麼。
姜願呼吸微屏,“璟博哥,是不是有什麼爲難?也對,這麼臨時來約你,是我不好。”
“你要是沒空的話,那就下次吧。”
她以退爲進,溫溫和和的。
霍璟博豈能看不出她這點小把戲,但無關緊要。
他對她無感,並不需要去探究她,可他對她的哥哥,姜啓有興趣。
說起來,姜啓也是爺爺的幹孫子,年歲比他大一些,算得上是乾哥哥。
當初姜啓仕途一路暢通,老爺子沒少幫襯。
畢竟老爺子是個有格局,目光又長遠的人,人都會老,會有退下來的一天,他的老兄弟退了,總要培養一個新的延續。
所以姜啓能一路爬到現一哥身邊。
當然了,他也確實是這塊料,否則自身條件不行,再幫也無用。
然而還是那句話。
老爺子去世後,各方勢力動盪,姜啓如今炙手可熱,想拉攏他的人太多了。
如果不再儘快建立新的關係,老爺子在姜啓那邊的情分,總有消磨完的一天。
霍璟博將簽字筆擰上,掀起眼皮,“行,一起喫個飯吧。”
姜願展露笑顏。
她也不傻,知道短短一分鐘內,璟博哥肯定是權衡過的,他並非想和她喫飯,而是想和她哥哥喫飯。
可那又如何呢?
她和商滿月不一樣,她有可以利用的家世和人脈,她會用盡辦法去奪得璟博哥的心,她纔不會和商滿月那麼矯情,非要計較男人是因爲什麼和她在一起。
這些,是她的優勢,商滿月則沒有!
她只要,能夠嫁給璟博哥,能夠一輩子陪在他身邊,爲他生兒育女,那就是她想要的幸福。
姜願笑着,挽住了霍璟博的手臂,一併出了辦公室。
在衆人驚詫的目光中離去。
……
直升機落地r國。
商滿月先去了醫院,布萊恩還在手術中,生死未卜。
她看着手術室上方的紅燈,心裏沉重,繼而詢問情況,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早上通電話時,分明還好好的。
保鏢阿刀垂下腦袋,一臉自責:“小姐,是我們護衛不力,當時先生和太太發生了爭執,太太突然間給……給先生開了一槍……我們也沒想到,太太那麼嬌柔的一個女人會……”
商滿月頭疼。
得爆發多大的矛盾,才能把一個女人逼成這樣。
“那你們太太呢?現在在哪?”
阿刀:“已經控制住了,關在別墅裏,得等先生……才能做決定。”
商滿月大致瞭解後,揮手讓他下去休息。
安靜的長廊裏,商滿月抱着昏昏欲睡的兒子,坐在椅子上等待着。
她看似平靜,實際上身子在微微發抖。
儘管她和布萊恩才相認了一年多,但血緣關係就是這樣的霸道,她早就將他視爲最重要的親人之一了。
他們好不容易纔重逢,他不能就這樣離開她。
陳阿姨也滿心擔憂,太太情路坎坷,先生目前是個不靠譜的,若是抹布先生真出什麼事,之後誰來護着他們太太啊。
更何況,她和抹布先生也相處了這麼一段時間,也不希望他有事兒。
她雙手合十祈禱,嘴裏唸唸有詞,喊各路神仙保佑。
好在布萊恩這些年沒少風裏來,火裏去,身體很硬朗,而且那一槍他閃躲及時,沒打中要害。
手術挺成功的,就是人還沒醒,得繼續觀察着。
這樣一折騰,已經是後半夜了。
商滿月鬆懈下來,也有些累,可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她讓何祕書先把陳阿姨和小允琛送去酒店安頓,她則讓阿刀帶她去別墅。
……
別墅很大,很奢華,雄偉壯麗的英式建築,令人驚歎。
商滿月沒有仔細詢問過布萊恩現在的身家,她只知道他挺有錢的,眼下她後知後覺地想,她大約是低估布萊恩了。
他的身家,約莫是能超乎她想象的。
她沒忍住,還是好奇地詢問了一句,“布萊恩到底多有錢?”
阿刀知道自己大boss唯一的親人是商小姐,對她不必有隱藏。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商小姐知道g酒店的賭場嗎?”
商滿月點頭。
那是她和布萊恩第一次見面的賭場,東南亞最大的賭場。
阿刀:“那個賭場是boss的。”
商滿月:“………………”
阿刀:“準確來說,東南亞這邊的賭場,boss基本上都持股。”
饒是商滿月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此時此刻都驚得下巴合不攏。
換句話來說,布萊恩是現金王啊!
車子繞了好幾圈,終於抵達了主樓門前。
商滿月下車,直接吩咐:“帶我去見你們太太。”
許向暖被關在地下室一間昏暗的小房間裏,她蜷縮着身體,抱着膝蓋,縮在角落裏。
身上的白裙子被血沾紅,血跡乾涸,看上去觸目驚心得很。
門咯吱一聲被推開,黑暗中透出一縷光。
她緩緩擡頭,從那一縷光裏,看到了一個眉眼精緻,漂亮得不像話的女人。
她一眼就認出了她。
商滿月。
沒想到,有生之年,她們居然還會見面。
布萊恩允許她來這裏,來到她的面前,那就是徹底攤牌了。
她以前一直不明白,布萊恩爲何會喜歡上她一個平凡無奇的小護士,很多時候,他總是深深凝視着她,像是透過她去看什麼。
直至她聘請私家偵探,拍到了布萊恩和商滿月在一起的照片,她看到商滿月的那一刻,什麼都明白了。
她的眉眼有幾分與商滿月相似。
她只是商滿月的替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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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向暖先開口的,她的嗓音因爲大吼尖叫而變得嘶啞難聽,“我知道你,你是商滿月,是布萊恩的……情人。”
“布萊恩準備,怎麼處置我?”
她閉上眼,已經是視死如歸的模樣。
商滿月走進來,仔細打量着眼前這個清冷美人。
她與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商滿月本以爲許向暖要麼是很怯生生的性子,要麼就是很有算計的樣子。
沒想到,是一朵茉莉花。
商滿月蹲了下來,與她平視。
她一字一頓:“按理來說,我約莫應該叫你一聲小嬸嬸,不過……許向暖,你曾經真的背叛過我的小叔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