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雋起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上午高見送文件過來都還沒醒。
高見看着趴在程潼恩身側熟睡的BOSS，再看同樣尷尬的程潼恩，他清了清嗓子。
“商太太——”
“我很好奇，高特助。”程潼恩打斷他，“你之前一直都叫我程醫生，爲什麼改口了？”
高見看眼商雋起，道：“商總說的。”
程潼恩低頭淡瞥眼睡得跟豬一樣又霸道得要命的男人，暗翻了個白眼，對高見道：“你可以繼續叫我程醫生。”
“商總讓我叫什麼，我就叫什麼。”高見是拿商雋起的工資，自然是聽給他發工資的。
程潼恩沉默以對。
高見將帶來的文件放在牀尾處，然後說：“這些是要給商總過目的文件，等商總醒了再看，商總已經好七八天沒好好休息了。”
七八天？
程潼恩暗訝在心，略遲疑後點點頭。
高見微頷首，轉身離開。
程潼恩低頭看靠在她身旁深睡的男人，陷入了無盡的深思中。
敲門聲響起。
她擡頭望向病房門口，然後看見何生楠推着坐在輪椅上的餘音音進來，她緩緩揚起笑容來。
餘音音臉上也浮現笑容，到了牀邊，伸手與程潼恩的拉在一起，完全無視了商雋起。
何生楠看眼困到沒有動靜的哥們，覺得她們不會打擾到他休息，便俯身對餘音音道：“我在外面，要走了就喊我。”
餘音音臉上的笑容明顯淡了些，沒搭理他。
何生楠眼神不着痕跡黯了黯，與程潼恩交換了個眼神，轉身去外間，並拉開門。
等他走了，程潼恩小聲問道：“你們是不是因爲孩子？”
“是，也不是。”餘音音實話道，“我們之間的問題一時半會兒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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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多到無法細數，卻也走進了婚姻。
“我覺得挺對不起你的，如果當時我打電話讓他過來把你接走，可能就不會發生車禍，孩子也會沒事。”程潼恩自責道，“我一直想着過去看你，商雋起他非要等我好些了再過去。”
“本來也是啊，你腳有傷，手也有傷，我只是受了輕傷。”餘音音安慰她，“你不要想那麼多，跟你無關，就算當時你讓他過來接我，我也不會跟他回去的，那時我跟他剛吵架。”
程潼恩驚訝不已，瞠着雙目看她，“你們那麼恩愛也吵架？”
“應該算是經常吧。”餘音音一回想都覺得心累，“不是明着吵那種，反正就是沒有吵也感覺是在吵。”
這段婚姻，實在太累太窒息。
“我已經跟他提離婚了，不想再那樣熬下去。”她又加一句。
程潼恩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大概知道她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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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就好。”
不開心，婚姻又怎會幸福。
餘音音笑了開來，而後又道：“我是聽何生楠說才知道你是特殊血型，我家親戚裏有跟你一樣的型的人，的確是稀少的，出門在外都很小心，不過當時我也沒醒，幫不上忙，幸好你最後化險爲夷。”
程潼恩訝異於她家親戚竟然有她同樣的血型，但可能跟她一表十萬裏遠，也就沒問。
外間，何生楠靠着門板貼耳聽裏面的對話，聽見自己老婆的話，整顆心撥涼。
原來跟他結婚，她是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