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擡手,堅定且乾脆地將席燁臣的手給扯開了:“南梔爲什麼這麼想讓我離開?她到底在害怕什麼?”
“是怕當年的真相浮出水面嗎?還是怕大家都看到她那醜惡的嘴臉?”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敢往南梔的身上潑髒水!”席燁臣滿目微紅的瞪着她:“因爲你的步步緊逼,她都自殺了,你知道嗎!”
南初不屑的輕笑了一聲。
她已經不想解釋了。
面對一個不相信你的人,根本沒必要浪費脣舌。
席燁臣微眯了眯眼眸,神情更冷了幾分:“反正,我不管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嘴臉,從幾年前她肯不顧一切的來救我開始,我就會永遠站在她這邊。”
“至於你……”
“當年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幹什麼?”
南初當然知道,他所質問的到底是什麼事。
但關於這些,她現在也不想多說什麼了。
解釋的話語,她當年已經說得足夠多了。
不過很顯然,人家並沒有當一回事。
在他看來,她還是背叛了他。
“你知不知道,你那天如果有接我的電話,後來的一切都會不一樣!”
“我哥就不會變成植物人!咱們也不可能走到後面那一步!”
“所以,南初,你怪不了任何人!你如今的處境,還有我們對你的憎惡,這都是你自找的!”
南初聽笑了。
她當年到底是愛了一個怎樣的狗男人啊。
她以前怎麼就一點都沒感覺到,他是這麼愛自己的一個人。
他的心裏只有他自己。
他總說自己那天有多絕望。
可他怎麼就沒想到,她那天也一樣的絕望啊。
“對了,你能明白,將希望完全的寄託在一個人身上,卻全部幻滅的感覺嗎?”席燁臣突然笑了,但卻笑得讓人有點發怵。
南初整個人也隨之警惕起來,她看向了席燁臣:“你要幹什麼?”
“你不是給自己找了座靠山嗎?要不,你現在就給他打一通電話,看一下他會不會趕來救你啊?”席燁臣一副等着看熱鬧的樣子。
“如果這通電話打通了,我就放你離開,而且……也不會再逼你離開這座城市。”
“怎麼樣?你敢賭嗎?”
南初算是明白了席燁臣的意圖。
原來,是想要知道她身後的人是誰。
不過,席燁臣的這個算盤,可真的是打錯了。
她很快不以爲意地說道:“我爲什麼要跟你賭?我們之間的事情,爲什麼要把他牽扯進來?”
席燁臣輕蔑一笑:“是不想把他牽扯進來,還是不敢打這通電話?”
“南初,我就不信,在這座城市,還會有人爲了你,連命都能豁出去!”
在他看來,她不配!
她也不可能再遇到,比當初的他對她更好的人了!
“你信不信,這對我來說,重要嗎?”南初卻仍是那副不以爲意的樣子。
而她的這副樣子,也徹底激怒了席燁臣。
他的眸光驟然沉了下來:“好,不肯打這通電話是吧。我倒要看看,是你自己的命重要,還是這個人重要!”
說罷,席燁臣便冷厲的下達了命令:“拖到水裏去!”
因爲兒時的溺水經歷,南初特別怕水。
但對於席燁臣這樣的行徑,南初卻已經見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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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次,不也利用她花粉過敏的這一點,試圖讓她妥協嗎?
聽到這一命令,席燁臣的保鏢們很快就上前來,將她拖進了水裏。
若說一點都不害怕,那一定是騙人的。
但她還是不能打這通電話。
一方面,是她沒有十足的把握,席君寒一定會放下工作來救她。
另一方面,她不想一次次地給席君寒添麻煩。
況且,這個時間的話,他應該差不多要準備去機場了。
還有一點她能確定,席燁臣應該不至於要了她的命。
他說過的,死是最容易的事情,生不如死地活着,才是最大的折磨。
所以,他不會讓她就這麼死了的。
既然如此,又何必將席君寒牽扯進來?
“給我按!”席燁臣目光灼灼地看着南初,隨即命令道。
話音落下的同時,這些人就將南初的腦袋按進了水裏。
一瞬間,那海水從她的鼻子,耳朵裏,甚至是嘴裏灌入,讓她難受極了。
南初下意識地想要掙扎,但卻被保鏢死死的控制着。
她也不知道這個痛苦的過程究竟持續了多久,保鏢放開了她。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說實話,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感覺自己快要靠近死神了。
但她現在也沒什麼可怕的。
她就剩自己一個人了。
大不了,就用自己的這條命,拉着這些人一塊兒下地獄。
席燁臣站在岸邊,雙目通紅的盯着她。
都快沒命了,還是不肯透露她背後的靠山嗎?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怎樣的一座靠山,能讓她用命去捍衛!
想到這兒,他說話的聲音更冷了幾分:“再按!”又是一陣窒息。
而且體內也隨之傳來了一股痛感。
她一下子就意識到,這是又要犯病了!
她的藥……
南初突然使出比剛才都大的力氣掙扎起來。
但跟幾個大男人相比,她的掙扎根本就無濟於事。
席燁臣看到這一幕,嘴角勾起了一個計謀得逞的笑容。
他擡了擡手,同時說道:“住手。”
隨着這些人的停手,南初才終於緩了過來,但因爲發病的緣故,她疼得整個人都癱倒在地,並且慢慢的蜷縮起來。
她這才想起來,她的藥放在包裏。
而包包,還在車上。
席燁臣看到南初的這副樣子,心裏也略微有點擔心。
只是,他的嘴上仍在說着冷冰冰的話:“南初,你少在那兒給我裝模作樣的!你別以爲你擺出這副樣子,今天這事兒就能翻篇!”
“少爺,她看着……不像是演的。”一旁的保鏢掃了一眼南初,不由得這般提醒道。
他們只是來逼走南初,可不想真的搞出什麼人命來。
席燁臣攥緊了雙手,正當他遲疑着自己現在是不是該送她去醫院的時候,一旁卻傳來了車輛呼嘯而來的聲音。
席燁臣意外不已的扭頭看去。
這麼偏僻的海灘,誰會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