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使臣懵了,誰來告訴他,上一次帶着斯綺麗逃跑,並且向他們下毒的人,究竟是不是公孫瀾!
一手毒術出神入化,且是離國人,更重要的人,公孫瀾與斯綺麗,好像認識?
使臣很生氣、使臣很憤怒、使臣想發火,可他!
不敢!
公孫瀾好歹是離國太上皇,聽說如今的離國皇上對他頗爲寵愛,敢動他?離國鐵騎必將兵臨城下,可就此嚥下這口氣,使臣不甘心!
“咳咳,這是解藥,你且叫那些人服下吧。”幸好當初撒出去的不是致命毒藥,否則自己與波斯國之間,豈不結下了仇怨。
思及此,公孫瀾後背立刻一陣發涼。
掩着脣嬌俏的笑了起來,斯綺麗壞笑着眨眨眼睛,斷然搖頭拒絕了,“無礙,小王爺已然爲他們行過針,此事便當做是一點教訓吧,叫他們追本公主,哼。”
搖搖的衝着波斯使臣的方向捏了捏小拳頭,斯綺麗可愛的動作立刻叫公孫瀾忍不住翹起了脣角,不過下一刻……
“你要離開盛京了嗎?”先前,什麼波斯波瓜,都與公孫瀾沒有半點關係,可現在,他卻希望斯綺麗能留下來,久一點,再久一點。
小手輕輕拉拽着身側的流蘇,少女小心翼翼的偷看着公孫瀾,見後者似有所覺看了過來,立刻佯裝無意的撇開了視線。
“是啊,此行本是爲了和親,可皇后娘娘說的有理,本公主合該尋一個滿心滿眼都是我的人,陛下,並非是我的良人。”
波斯送去和親的公主夠多了,若不是因爲那個預言,斯綺麗也不會千里迢迢來到夙國。
更何況波斯國王更傾向於將她留在身邊,若此次和親不成,想必波斯國王也不會怪罪什麼吧?
淺褐色的眼眸微微轉了轉,斯綺麗咬了咬下脣,聲若蚊蠅的道:“你,你會離開盛京嗎?”
誰能想到離國太上皇居然會流蘇夙國皇宮,還是小王爺的師父,他們之間想必也發生了一些驚險的趣事。
“嗯,我是說,若你想周遊天下大好河山,不妨去波斯看看,那裏的風土人情與夙國完全不同,若是,若是你不願意,便算了。”
波斯女子一向大膽示愛,斯綺麗承認,與公孫瀾在一起的確令她心生愉悅,這是與夙離霄還有波斯旁的人在一起時,截然不同的感覺。
若公孫瀾對她無意,便莫要答應她,若他也存了同她一樣的念想……
“好啊,那便去波斯一趟吧,公主可要盡到地主之誼,好生照顧我啊。”
“你放心,那必須。”
……
翌日
看着隊伍中突然出現的公孫瀾,波斯使臣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大張着脣一臉的不敢置信,“公公公主,這是?”
離國太上皇這是賴上他家小公主了?而且看這架勢,他想做什麼,一同去波斯?
“大人莫要驚訝,太上皇也想去波斯遊玩一番,既如此,便與我們同行吧。”
眼見波斯使臣還有話說,斯綺麗匆匆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拉着公孫瀾上了馬車,“好了,你且快去準備,我們儘早出發。”
波斯使臣:“……”他的意見重要嗎?不重要!
公孫瀾這小子,這一路他必嚴防死守!決不允許他將小公主拐帶走了!
……
目送使團緩緩離開盛京,席輕顏掩脣促狹的笑了起來,“這下好了,波斯國王怕是要多一個上門女婿了,這女婿的身價還極爲不菲。”
主動送上門的獵物,真是聞所未聞,公孫瀾啊公孫瀾,這小子到底是栽了。
“三月已到,不僅胎兒漸漸穩固,連帶着孕吐的症狀也好了許多,所以,公孫瀾走與不走,亦無所謂了。”
夙離霄無所謂的勾了下脣角,他的全副注意力早已放在了席輕顏身上,旁人於他而言,並不重要。
“好了,這裏風大,我們回去吧。”探手摸了摸女子的長髮,男人小心攙扶着她,一步一步下了城牆。
“你這幾日總是皺着眉頭,可是江南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朝堂上的事情夙離霄從來瞞過席輕顏,可這幾日,男人眉宇間的憂思卻越來越重,席輕顏與他同牀共枕,又怎麼看不出來男人心中的異樣呢?
眼下波斯使臣安全離開盛京,同行的還有公孫瀾,按理說夙離霄不該憂心,那麼這唯一需要擔心的,便只剩下江南了。
前段時間明修自請出京,下江南肅清南方官場,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也不知情況如何?
迎着女子詢問的目光,夙離霄暗道了一聲果然心思敏銳,什麼都瞞不過她。
搖搖頭,男人深邃的眼底突然劃過了一絲凌冽的寒光,他抿了抿穿,道:“明修,失蹤了。”
天下稅收半出江南,可江南百姓也未必過的好,夙離霄將明修派去江南,一是爲了隨了他的願,離開盛京換個環境;二則是爲了考察明修,是否擔得起這個重任;
三麼,江南那邊的確需要敲打,那邊的官員個個富得流油,若不加以約束懲治,江南之地遲早會成爲夙國毒瘤,危害天下。
只是明修卻失蹤了,卻距離消息傳回盛京,已過去了三日有餘,也不知他那邊究竟如何了?
“你想親下江南?”只一眼,席輕顏便看穿了夙離霄的想法,這個男人一向以天下爲重,更何況明修是他看重的人,夙離霄斷不會讓他就這麼折了。
所以,最好的選擇便是他親自去查。
“你登基不久,朝中未穩,此時離開盛京,並非上上之選。”若太上皇還在也就罷了,眼下夙小墨還小,不足以壓制羣臣,若夙離霄輕易離開,京中恐會生亂。
牽着女子的手慢步在抄手遊廊上,夙離霄眯了眯眼睛,幽長的目光夾雜着絲絲冷意,落在了不遠處。
“我若離開,朝中自有葉閣老等人暫代朝政,若遇到實在解決不了的麻煩,暗衛三日便能將消息送到我手中,倒也不妨礙什麼。”
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席輕顏停下腳步,意味不明的看着夙離霄,“看樣子你都想好了,那麼接下來怎麼做?一家四口下江南?”
兩個孩子還小,席輕顏不想讓他們太早離開父母身邊,更何況趁着年紀小多走走,對兩個孩子也有好處。
“你呀你,既猜到了,作甚還要出言試探,還有你這身子,可受得住?”
夙離霄本不想帶着席輕顏南下,可一旦他離開,女子不知又會弄出什麼幺蛾子,他不放心,索性還不如帶在身邊隨時照料。
調皮的吐了下小舌頭,席輕顏負着小手眉眼彎彎的笑了起來,“放心吧,我可是神醫谷谷主,這點子小事,難不倒我。”
看着夙離霄不信任的目光,女子嘟了嘟脣,小心的拍了下肚皮,“先前真的是意外的來着,你要相信我的專業能力。”
說着,信誓旦旦的拍了下肚皮。
夙離霄立刻握住女子的手腕,屈起手指輕輕彈了她一記,“既如此,三日後,我們便出發。”
朝中的事情已然走上了正軌,夙離霄做太子時,手下便有可用之人,此次不過離開一月,朝中應當不會出現大亂子。
晚膳時,夙小墨與席小晨均聽聞了要下江南,席小晨性子活潑喜歡玩鬧,當下不顧儀態原地崩了起來,小傢伙激動的抓着夙離霄,猴到了他身上。
什麼爹爹真棒,爹爹最好,一連串彩虹屁跟不要錢似的往外蹦,逗得夙離霄微微扶着額頭,忍俊不禁。
“怎麼了?小墨不想去江南嗎?”小少年興致不高,席輕顏摸了摸他的腦袋,柔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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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小墨這些日子跟在夙離霄身邊,身上的王者之氣愈發濃郁,彷彿生來便要君臨天下,特別是那雙沉靜無波的眼眸,便是浸淫朝堂多年的老油條,也不願與這孩子對視。
一眼便能看穿人心,仿若直擊靈魂,令人避無可避,可便是朝臣間對夙小墨的評價。
“母后,我想,我想留下來。”夙離霄一旦離開,朝政便只能交給朝臣把控,夙小墨不放心,可以他現在的能耐,似乎留下來也沒用?
一時間,小傢伙陷入了糾結中。
“水至清而無魚,誰也沒想到你皇祖父會突然退位,那些人心中不安,自是要多番試探,你父皇此次離京,何嘗又不是一種試探呢?”
夙國兵權盡在夙離霄手中,一羣文臣,又能掀起什麼浪來。
況且正如席輕顏所說,夙離霄離開盛京,本就是一場試探,是人是鬼,這次便能揭開真面目了。
“過猶而不及,小墨,你只有一人,可天下瑣事每日接連不斷,若想掌控這天下,便要培養信任之人爲你分擔,可這信任也不能和盤托出,帝王制衡,這纔是你需要思考的難題。”
對於夙小墨,夙離霄向來寄予厚望,對他的要求自然也要更高,如此指點,也是希望他能儘快看清情勢。
“是,父皇,孩兒記下了,孩兒這便去收拾行囊,準備與父皇母后一起下江南。”
至於早早便去了江南的太上皇……
別問,問就是已經轉移陣地,連夜衝向西北。
他辛苦了大半輩子,好不容易退了休,還想叫他爲夙離霄打工?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