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發佈時間: 2024-11-16 08:3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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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走,茶早涼了。說楚國公,臨安城裏卻還有人記着。被追封國公的人,可沒有幾個人。守門的將側門上的一個小門打開來,探着頭往外瞧,“有貼子嗎”口說無憑,以貼爲證。“當然有了。”趙大郎馬上取了拜貼遞上。“你等着。”僕人關了小門,拿着貼子飛快跑進去了。沒等太久,宅子門開了。葉府的大管家親自走出來,笑着相迎,“原來是楚國公府上的陸大官人,請進請進,我們大人還沒有入睡,正在書房呢,請跟我來吧。”“有勞了。”陸大郎鬆了口氣。僕人去牽他的馬。陸大郎跟着管家,來到葉府前院的書房。一身家常衣的葉侍郎,馬上朝陸大郎走來。他拱手說道,“陸大官人大老遠從越州城而來,可有什麼要事”“家祖母派我前來送一封親筆信給大人過目,事情緊急,大人請儘快過目。”趙大郎將懷裏的信件遞上。這邊,葉侍郎喊着小僕上茶,他則看起信來。信封上面有印章,有署名,確實是陸老太太的筆墨。葉陸兩家,在兩家的老爺子還活着時,有些來往,家裏互通書信,他自小就見過陸家老輩人的筆跡。只是,老一輩的過世後,陸家又沒人在臨安做官,這來往就淡了下來。忽然之間,老太太派大孫兒送來親筆急信,叫葉侍郎驚訝不已。他飛快抖開信紙,看起了內容。這一看,嚇了他一大跳。原來失蹤的普安郡王在陸家“郡琮小郎君可安好”葉侍郎收了信,急忙問道。趙大郎一怔,小郎君那個傻小子“哦,他好着呢,有喫有喝有玩,快快樂樂着。”他心中暗忖,這信上寫了些什麼葉侍郎不問別的,怎麼忽然問起了那個傻子莫非,傻子是葉家的人想到葉家如今的地位,已經遠超陸家。陸大郎將隨口要貶低琮少年的話語,馬上收了收,言語之中,對琮少年全是關懷憐愛的語氣。信上的內容,當然是講明瞭趙琮如何到了陸家的前後經過。又提到,趙琮流落街頭時,可能受過刺激,記憶有些殘缺。爲了不讓人對趙琮有非議,陸老太太將他的身份瞞着,連孫兒們都沒有講明,也要葉侍郎嚴守祕密。這個不屑陸老太太提醒,葉侍郎當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如今官家收了兩位養子。將來是誰當太子,誰繼承帝位,官家還在對他們考覈着。葉家和趙琮生父早有來往,葉家的整個家族,將寶都押在趙琮的身上,他們全族人在賭趙琮繼承帝位。他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趙琮有事。而趙琮名聲的好壞,關係着將來是否被選爲太子“那是我一位親眷的孩子,在此,葉某感謝老太太收留那孩子,多謝了。”葉侍郎朝陸大郎抱拳一禮。這可是侍郎大人啊,四品的官陸大郎不過是蜀地一個七品小吏,嚇得他趕緊還禮,“不敢當不敢當,照顧一個孩子是應該的,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嘛,大人這個禮,可折煞小官了。”天已晚,葉侍郎一面差人安排晚膳,一面差人佈置客房,安頓陸大郎在府裏休息。陸大郎趕了一天路,累壞了,當下道了謝,用膳去了。葉侍郎派了自己的弟弟,陪着趙大郎喫晚飯,他則連夜趕往趙琮親哥哥的府邸。趙琮的父母早亡,幼年的他早早被選入宮中做了高宗的養子。比他年紀稍長,唯一的兄長趙圭繼承了家業。雖然年紀還不到弱冠,卻已是十分優秀的人才,如今正被高宗器重着。不久前他得知弟弟失蹤,急得他從秀州急匆匆趕回臨安,正差人四處打聽趙琮的下落。葉侍郎來到趙圭的宣德郎府,對趙圭說明了來意後,趙圭又驚又喜,“我馬上去接他回臨安”葉侍郎卻說道,“小公子爺,莫說這會兒城門關了,你出不去,就算是出得去,你到了越州大張旗鼓的接回小郡王,又如何呢他現在,失憶了”趙圭吸了涼氣,驚愕得睜大雙眼,“你說什麼失失憶”葉侍郎將陸老太太的信遞上,嘆了口氣,“小公子爺請看吧,情況,不大好呢。”他神情肅然,驚得小小年紀就挑起家業的趙圭心亂不已。匆匆打開信。果然趙圭靜了靜心神,“葉大人,這樣看來,只能悄悄前往,不驚動其他人了。”“嗯,明早城門開時,我派舍弟前往。”“我也去我得親眼看到二弟平安,我才放心。”趙圭也說道。第二天一早,天朦朦亮時,葉侍郎的二弟和趙圭二人,只各自帶了一個隨從,就從臨安騎馬出發趕往越州。他們四人行路的速度,比陸大郎更快,加上又是好馬,四人趕在天才擦黑時,就進了城。稍一打聽地址,四人來到了陸家。這時候,陸家僕人剛要關宅子門,就見四個匆匆而來的男子在宅門前下了馬,守門的福旺嚇了一大跳。“你們你們找誰”“我是臨安葉侍郎的二弟,這位是臨安宣德郎趙公子爺,前來拜會楚國公夫人。”葉二郎指着趙圭對福旺說道。說着,他拿出了拜貼。福旺更加嚇着了,臨安城的大官唉喲,這可不敢怠慢,他接過拜貼,“二位稍等,在下這就去傳話。”福旺進了宅門,將拜貼交與一個僕人,“快去請示大管家。”陸吉看到拜貼,馬上來彙報唐氏。唐氏又驚又喜,好快的速度,大兒子昨天早上離開,這才第二天晚上,臨安就來人了“快,通知老太太,再通知二郎三郎去迎接。”唐氏忙着吩咐。僕人們四散忙開了。陸二郎和陸三郎陸游得知臨安城來了人,十分驚訝,臨安的人,怎麼這時候來了府裏兩人正在下棋,聽到消息,面面相覷。“夫人說,二位是十分重要的客人,請少爺們務必招待好了。”陸吉說道。“去看看吧。”陸二郎站起身來。陸游跟着他,兄弟二人一起來到了前院。“二位,一路辛苦了。”陸家兄弟將趙圭和葉二郎往裏迎。趙圭不想寒暄浪費時間,只問道,“舍弟現在人在哪裏”舍弟陸二郎和陸游對視一眼,二人心中同時想到,難道是那個傻子少年“哦,他好着呢,二位請到客廳稍坐,我這就去派人請他前來。”陸二郎笑着道。趙圭和葉二郎,被安排在陸府前院的一間花廳裏。陸二郎做陪,陸三郎陸游離開花廳去請琮少年。只是,他沒走多遠,就見府裏的幾個僕人一陣慌亂,提着燈籠瞎跑着。“怎麼回事你們瞎跑什麼呢”陸游走上前,攔着一個僕人問着。僕人並不知道琮少年的哥哥來了,更不知道琮少年的身份,當然,陸游也不知道。僕人說道,“三少爺,老太太留在身邊的琮小公子爺不見了,老太太急得什麼似的,正差人四處找他呢。可府裏到處都找過了,也沒見着,我們想出府找找看。”陸游大驚,怎麼早不見晚不見,這個時起不見了人這怎麼向人哥哥交待又怪着老太太多事,將個傻子留在身邊做什麼丟了還得擔責任。“那還不快去找”“是,這就去找”僕人提着燈籠,又飛快跑走了。趙圭等得着急,在陸游一離開,他也馬上出了花廳追陸游去了,陸二郎攔都攔不住。剛纔陸游和僕人的對話,正好被追來的趙圭聽見了。琮小公子爺趙琮趙圭驚得差點沒跌到,弟弟又不見了他抓着一個僕人厲聲問道,“他什麼時候不見的”僕人嚇了一跳,這是誰陸游大驚,怎麼被他聽見了“趙小公子爺勿急,許是他貪玩,藏到了哪裏,他經常這麼做的。”陸游忙安慰着他。後宅,陸老太太的正房裏,更是一片慌亂。“金秀,金秀找到沒有啊”陸老太太站在廊檐下,大聲喊着金秀。她手裏的柺杖,不停地敲擊地臺階,顯示着她內心也驚惶不已。金秀臉色蒼白,滿頭大汗匆匆跑來,“老老太太,正正找着呢。”“每個花樹下,樹上,不住人的廢棄屋裏,全都仔細着找要是再找不着,你們都給我跪到天明”陸老太太跺着腳喝道。“是,老太太。”金秀顧不上抹額頭的冷汗,帶着兩個小丫頭,又匆匆跑走了。井嬤嬤扶着陸老太太,“老太太,您坐着等吧,這一直站着,腿喫不消啊。”“我靜不下心坐。”陸老太太煩躁地揮揮手。臨安來人,說要見趙琮。她高興着,正要準備帶趙琮去見來客,服侍趙琮的金秀春杏和周嬤嬤一起來了,說趙琮不見了。她嚇得幾乎跌到。邀功是邀功不成了,不被臨安來的人罰,已是照顧着她的老臉了。陸老太太煩躁地嘆着氣。唐氏也知道了消息,驚訝着走來了,“老太太,我聽說琮兒不見了,可是真的這孩子,怎麼好好的不見了呢金秀,金秀人呢她不是錦香苑的管事大丫頭嗎她怎麼看護人的”金秀是陸老太太身邊的人,年紀有十九歲了,人也穩重,陸老太太便放心由她照顧年紀小的趙琮。唐氏走來一連聲的問金秀,指責金秀沒有看護好,有些打狗不看主人的意思。陸老太太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金秀是錦香苑的管事丫頭,要負責的事情多着呢,園子裏的三餐琮小公子爺的出行,都是她管着,可近身跟着他的,卻是春杏,春杏說她上了個茅廁,出來時,就不見人影了,那時候,金秀在園子裏預備着琮小公子的冬衣了,你怎麼怪到她的頭上了”唐氏一愣,什麼是春杏這個狗丫頭又馱她的後腿“春杏,春杏要上茅房,這人有三急,也不全怪她呀。”唐氏訕笑。“你連坐在屋裏忙其他事的金秀都怪了,春杏一個跟着出門的,就沒一點責任”陸老太太冷笑。唐氏嚇得一愣愣的,再不敢頂嘴了。陸老太太冷笑,“有這推責任的時間,人都找到了你再多安排些人手,到府外的街上找找。看他有沒有走出去,他不認得這裏的路,許是走迷路了。”唐氏恍然,“是,老太太。”她咬了咬後槽牙,轉身匆匆走了。守門的婆子,這時走了過來,“老太太,三少爺帶着兩個客人來了,要見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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