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毓秀血壓平穩下來,醫生檢查沒事可以出院了。
回到山莊,桑淺拉着周毓秀進了房間,“媽,你和爸好好休息一晚,我給你們訂了明天一早回加拿大的機票。”
周毓秀不高興了,“你這是趕我們走?”
經過這一遭,桑淺是真的嚇着了,不想讓周毓秀和桑林跟着她在這裏擔驚受怕。
“不是,承洲已經查出當年我被人殺害的真相,如今紀遠航已經被警方帶走了,事情快結束了。”
周毓秀不太信,“紀遠航被警方帶走,我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見?”
“現在事情被紀家壓着,還沒公開,等一切調查清楚了,定然是瞞不住的,到時候他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我也算爲我爸和死去的兒子報仇了,你和爸先回去幫晚晚聯繫一下學校,過不了多久我們就回去了。”
事情結束,周毓秀心頭的大石頭也落地了,只是……“那你和承洲怎麼辦?我看他對你挺好的,即便知道你曾經被人凌辱,也沒嫌棄你,還不顧家人反對要和你在一起,你真捨得離開他?”
桑淺垂眸,將所有情緒掩於眼底,“我和他註定不可能,與其等我蘇漾的身份被揭穿,被他拋棄,不如在一切還沒到最糟糕的時候,及時抽身,對他,對我,都好。”
周毓秀看得出來桑淺對紀承洲其實也是動了心的,但想到她蘇漾的身份,和紀遠航之間的牽扯。
嘆息一聲。
心疼握住桑淺的手,溫聲說:“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我和你爸都支持你,回家也好,回家了我和你爸才能安心。”
“晚上我還要去醫院照顧奶奶,明天早上我來送你們去機場。”
“好。”
晚上,醫院,桑淺正在給王雁玉削蘋果,門口傳來敲門聲,她忙放下蘋果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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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雁玉見桑淺神情明顯透着愉悅,含笑道:“承洲來了吧?”
“應該是。”桑淺去開門,打開門,看見的卻是紀長卿,“怎麼是你?”
紀長卿看見了桑淺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嫂子以爲是誰?我哥嗎?”
桑淺笑笑,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我們公司和博薇服飾也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聽說王總病了,我過來看看她。”
“謝謝。”桑淺接過紀長卿手裏的水果籃,將他迎進屋。
紀長卿問候了一下王雁玉,之後就起身要走。
桑淺禮貌說:“我送送你吧?”
紀長卿:“好。”
桑淺怔了一下,沒想到他會答應,只好跟着他一起出門。
兩人走到電梯間,桑淺停住腳步,“謝謝你過來看望我奶奶。”
“不客氣,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王總認你做了幹孫女。”紀長卿關心的視線落在桑淺身上,有些欲言又止。
桑淺大概知道紀長卿應該是因爲網上的事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索性她挑明瞭,“過去的事已經過去,我已經重新開始了。”
紀長卿愣了一下,沒想到桑淺自己會主動提及,“對不起,我無意惹你傷心……”只是擔心你。
後面那句他沒說。
桑淺扯脣笑了一下,“我沒事,你哥一直站在我身邊,這就夠了。”
紀長卿點點頭,“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是最愚蠢的行爲,你能想開,我就放心了,你很好,值得擁有最好的。”
“謝謝。”
紀長卿見電梯快到了,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口袋裏的東西拿了出來,遞給桑淺,“劇組那邊說你以後不會過去了,我們第一次共事相處很愉快,這個就當我送給你做紀念的小禮物吧。”
桑淺看着垂在空中做工精緻的手鍊,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接。
電梯門開了。
紀長卿將手鍊塞進桑淺手裏,轉身進了電梯。
桑淺只好對他道了聲:“謝謝。”
紀長卿薄脣微勾,溫潤笑笑,擺擺手,“再見。”
電梯門合上,他嘴角的笑容逐漸苦澀。
再見了,我的女孩。
桑淺發生這樣的事,紀承洲都能對她不離不棄,可見兩人感情深厚。
他可以放心了。
她很幸福,他能做的只有成全和祝福。
是時候徹底放下心中那段不該萌生的感情了。
文瀾從另一部電梯出來,見桑淺站在電梯前不知道看着什麼東西發愣,她走過去,見是一條手鍊,“誰送的?”
桑淺回神,“文姐,你怎麼又來了?”
“不歡迎啊?”
桑淺笑笑,“不是,你昨天不是纔來看過我奶奶嗎?設計室那麼忙,我擔心你沒時間。”
文瀾視線指了一下自己手裏的保溫桶,“燉了湯,給你們送過來,正好有事和你說。”
桑淺和文瀾一起朝病房那邊走,“什麼事?”
“不着急,先說說你手裏那手鍊是怎麼回事?”
桑淺低頭看了一眼手裏墜着小月牙的手鍊,“手鍊是紀長卿送的。”
文瀾想起她,桑淺,紀長卿一起通宵做蠟染戲服的事,她發現了紀長卿對桑淺的感情,還答應了幫他隱瞞。
她將手鍊拿過來,看了看,又還給桑淺,旁敲側擊地暗示她,“你知道一個男人送一個女人手鍊有什麼寓意嗎?”
桑淺眨了眨清澈的眼睛,“什麼寓意?”
“想拴住對方。”
桑淺覺得好笑,她也真的笑了,“我可是他嫂子,你瞎說什麼呢,他說是紀念我們第一次一起共事的禮物。”
文瀾見桑淺完全沒當回事,問她:“那你告訴我,他爲什麼要送你月亮?”
桑淺剛纔站在電梯間發呆就是在想這個問題,“應該是看見網上那些新聞,怕我自卑難過,月亮代表純潔,送給我,是想告訴我,我還是乾淨純潔的吧。”
“什麼跟什麼呀,月亮代表你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你真是越說越離譜,最近言情小說看多了吧?”
人家沒挑明,文瀾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她可是答應了他,幫他保密的。
兩人來到病房。
桑淺喂王雁玉喝了一碗湯,自己也被文瀾逼着喝了一碗。
文瀾收拾好保溫桶,看着病牀上的王雁玉說:“奶奶,我借淺淺一會兒。”
王雁玉知道文瀾是桑淺信得過,且這麼多年一直陪在桑淺身邊幫桑淺的人,她心中對她十分感激,微笑道:“去吧,正好我也累了,要睡了。”
桑淺安置王雁玉睡下,跟着文瀾一起出了病房。
兩人從住院部出來,朝着小公園那邊走。
文姐率先開腔,“你讓我查孩子的事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