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時衍聽着這些聲音,嘲弄地勾了勾脣角,眼神陰鷙一片。
在宴茉茉最後一個字說完時,他直接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摁倒在了黑色光滑的大理石平面上,慕時衍的手微微收力,宴茉茉的臉已經憋的漲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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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笑地問,“就你,還想利用我?!”
宴茉茉猝不及防,感受到了一陣又一陣窒息的感覺,她和慕時衍也算是一起長大,自認爲也是有幾分感情的,沒想到他翻起臉來居然六親不認。
喉嚨處痛的要死,讓她連一個求饒的音節都發不出來。
心臟處更是不禁爬滿了濃濃的恐懼。
慕時衍的眼神藐視,像是在看什麼螻蟻一般,嫌惡地甩開了她。
宴茉茉這才呼吸到新鮮空氣,不停張脣喘息着。
“下次要是再將主意打到我的頭上,結局可不是這麼簡單了。”
慕時衍擦着手帕,仔細擦着修長的骨節,語氣不冷不熱地說。
宴茉茉的眼底閃過了一道不甘心,卻也不敢再放肆。
她小心翼翼地問,“那舒意歡失憶這件事,你到底是什麼想法?”
慕時衍的狹眸泛寒,沒有回答,只是將手帕扔進了垃圾桶內。
……
夜已經深了。
九合苑,臥室內。
舒意歡洗漱完畢,塗抹完護膚品,剛掀開被子上牀。
下一秒鐘,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攬入懷中。
淡淡的雪松香襲來,籠罩住了她的全身。
舒意歡躺在了牀上,視線對上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心跳劇烈,呼吸都錯亂了幾分,聲線夾帶着一絲顫抖,“你幹什麼?”
傅司寒微勾起了脣角,手指停在了她睡衣腰側的繫帶處摩挲着,薄脣曖昧擦過了她的耳廓,呼吸溫熱,似是有電流劃過,弄的舒意歡癢癢的。
“醫生說你的身體暫時已經沒有大礙了。”
舒意歡聽明白了話裏面的意思,眼中滿是含羞。
雖然她和傅司寒早就有過夫妻之實,但如今的她早就忘記了一切,心裏面稍微有點接受不了……
她咬了咬脣,面含猶豫。
傅司寒發覺,輕輕問道,“怎麼了?”
舒意歡推了推他的胸膛,輕哼了一聲,“我……還沒有考驗完你呢,不行。”
傅司寒怎麼也都沒想過會得出這樣一個結論,被整笑了。
“考驗?我這些日子讓你不滿意了?”
舒意歡的小臉傲嬌,“我自從落海醒來到現在,纔不過一週的時間,我都還沒有了解清楚你呢……”
況且,今天宴茉茉說的話,始終給她的心裏面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傅司寒一愣,眼神深邃。
舒意歡斜眼睨了他一眼,“怎麼,你這點兒耐心都沒有?看來你的喜歡,不過如此。”
傅司寒聽到這話,真的是哭笑不得,薄脣的弧度不由勾的更深。
他環抱着她,眼神有些壞,“不是我沒有耐心,是他沒有,他很想你。”
他在說什麼?
舒意歡的大腦有些懵,一時轉不過彎來。
傅司寒看着她這副模樣,就故意扣着腰讓她感受那炙熱,舒意歡頃刻間全都明白了過來,臉上滕然間如火般燒了起來,一直蔓延到了耳根子。
瀲灩的水眸噙滿了怒意,氣沖沖瞪了他一眼。
“流氓,不理你了!”
傅司寒啞然失笑,從背後抱着她哄着,聲線動人。
“好了好了,不鬧你了,你不同意,我就不碰你好不好?我的歡歡想怎麼考驗我,就怎麼考驗我,我全都無條件服用。”
舒意歡的眼皮動了動,心滿意足,脣角微微翹起,“算你識相。”
但這溫香軟玉在懷,只能看,不能喫,可真的憋壞了傅司寒,只能先小小的收點利息,吻住了她的脣。
舒意歡頓了頓,這次倒是再沒拒絕,抱住了他的脖子,慢慢迴應了起來,一夜無話。
現在的他們,就好像是新婚小夫妻一般,生活隨處充滿着甜蜜。
哪怕是在一個公司上班,早上醒來也仍舊會依依不捨溫存一番。
可能是因爲最近生活如意,傅司寒整個人也是春光滿面的,簽下了好幾個不錯的合同,一進公司就開始忙了起來,會議緊接着一個又一個。
直到下午,這纔有了幾分清閒的時刻。
傅洲趁着舒意歡在忙的時候,敲門進入了總裁辦公室。
他的臉色嚴肅,小聲的詢問道,“傅總,殯儀館那邊來問,舒夫人什麼時候進行火化,還有她的葬禮什麼時候舉行?”
傅司寒倒的確是把這件事給忘了。
他坐在黑色的辦公桌前,面色倏然間沉了下來。
這些事,原本是應該按照舒意歡的意見來做的……
可是現在她失憶了,自己還騙她說她是孤兒,舒母的事,絕對不能讓她知道一點!
他的手指輕輕叩在桌面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音,傅司寒默了幾秒鐘,說道,“下週吧,在御恆灣那邊辦了,儘量低調點,不要讓人注意到。”
“是,傅總,可是……”
傅洲頓了下,欲言又止,“舒夫人是夫人最後的親人……”
作爲女兒,連母親的葬禮都不知曉,未免是不是有些太不地道和殘忍了?
傅司寒何嘗不知,只是如今他早就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沒事。”
她不會記起來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傅洲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答應。
就在他想退出去的時候,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緊接着舒意歡抱着文件走了進來,她的眼神純真,都還沒有發生了什麼,還和他打了個招呼。
“傅助理。”
傅洲突然有些同情她,微微頷首應了應,而後加快步伐離開。
舒意歡頓時疑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竟然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幾分憐憫?
可是她現在生活的很好,也很幸福,他爲什麼會有這種情緒呢?
“傅總,這是你要我打印的東西。”
舒意歡回過神,笑意盈盈將文件放到了辦公桌上。
傅司寒對上她的澄澈的視線,忽然泛起了愧疚,良心一痛。
他滕然起身,直接走向了舒意歡,將她緊緊擁入了懷中。
“歡歡,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