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被人揭破了心事,尷尬一笑,說道:“怎會?皇后娘娘腹中胎兒男女未知,皇上重視,福澤深厚,本宮也沒什麼可擔憂的。”
“是啊,皇上重視嫡子,更視皇后如珠似寶。”德妃意有所指地說道:“姐姐和我都有皇子,若嫡子並未出世,這後宮還像從前一樣該有多好,好歹皇上也能夠多心疼心疼自己的其他皇子。”
這話讓麗妃心中一緊,是啊,若是嫡子當真出生,立嫡立長,都輪不到她的三皇子,到時可就難辦了……
德妃看見她愣愣的神色,輕輕地笑了。
自古後宮中,只要有人,都註定不會平靜。
……
陸心匪和離尋一路跌跌撞撞地來到了東派之中,一路上的馬車幾乎把陸心匪的骨頭都要撞散架子了,她心裏默默腹誹,還是前世的汽車舒服……
“你這是……要易容麼?”她回頭一看離尋正對着自己俊朗溫潤的臉塗塗抹抹,“你還會易容之術?”
“略懂一些,也是回春堂歷代傳下來的。”離尋煥然一新後說道:“我這樣的身份跟着你多有不便,還是易容一下比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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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我也特意爲自己準備了一個面具,神神祕祕的,說不定會覺得我是什麼驚天的神醫。”
……
東派的長老看見一行人,直接含着幾分不像作假的喜色迎了上來,“在下東派陳長老,特意在此恭迎神醫。”
“陳長老不必客氣。”陸心匪大半個銀質面具遮住了面龐,只露出小巧精緻的下顎,“在下姓陸,這位是我的幾個隨身侍從。因幼時遭遇,面龐損毀,所以帶着面具,不便示人。”
陳長老微胖身材,看着頗爲和善,“陸神醫隨我進來吧,掌門就在裏面,此事並未大肆宣揚,所以門派中有些長老和弟子們都是並不知情的。”
陸心匪點點頭,心中暗道,看來這東派大有門道啊。
“陳長老可否給我介紹一下掌門的大致情況?”
“掌門近一段時間,日漸消瘦,難以進食,請了門派中數位大夫過來也不過是開些強健脾胃的藥膳,並不見效。眼瞧着如此下去,終會耗盡心血,不治而亡,所以纔將神醫請來。”
一間寬敞樸素的屋子裏,掌門衰弱地躺在牀榻之上,是個約莫三四十歲的男子,面色發黃,形銷骨立,頗有一種油盡燈枯之態勢。
陸心匪給離尋使了個眼色,離尋會意,說道:“我家主子從不在人前醫治,還望陳長老暫時退避一下。”
“這……掌門的安危我……”
“陳長老放心,在下不會出格,過會兒便立刻喚陳長老進來。”
陸心匪和離尋都替東派掌門把了把脈,又看了看氣色,得出了相同的結論,那就是掌門中毒了。
“應該是一種混進平日裏茶水中的毒素,侵入肺腑脾胃,讓人食不下咽,不思飲食,只等時機一到,人就會被慢慢耗死。神不知,鬼不覺。”
“我聽父親說,東派內鬥不是一日兩日的紛爭了,想來是有哪位屈居人下的長老等不及了。”
陸心匪開始準備銀針和蠍毒等物,“先不管這些,先讓他有所好轉,我們才能順其自然地被留下來。”
“這毒有些詭異,你可能解?”
“萬變不離其宗,我比較擅長以毒攻毒和施針的法子。一會你替我施針,我用毒蠍將毒素逼出來一些。”
離尋點頭,忙將人擡了起來,銀針入穴,緩緩而來。
……
陳長老在外神情焦灼,生怕自己掌門出了什麼意外,時不時地將頭探進去瞧瞧。
過了半晌,方纔進去,只見陸心匪正在給掌門喂水,氣色果真好轉,臉色青黃變爲略顯紅潤,忙說道:“神醫果真名不虛傳!我們掌門有救了!”
“陳長老,掌門是身中奇毒,陸某用盡渾身解數,將體內餘毒逼出來一些。這幾日,可以喂一些羹湯或者溫水給他,讓他暫且休養一段時日。待身體復原,將剩下毒素清理乾淨,方能痊癒。”陸心匪意有所指,神色平靜,“陸某只是個大夫,東派之事,不願參與過多,這毒是下在日常飲食之中的,陳長老還是好生查一查吧。”
陳長老神色悽楚,看起來憂傷之意不像作假,嘆了口氣說道:“東派如今,亂成一團。各位長老趁着掌門倒下,紛紛作亂。我的這條命是掌門救得,所以一直對他忠貞不二,亦不敢將中毒之事全然告知,只能暗地裏請醫問藥。”
“長老辛苦,依在下之意,還是將兇手儘早揪出來爲好,否則便會爲禍東派上下。”
“多謝神醫,陳某已爲幾位準備了幾間客房,在此地暫且先待上幾日吧。”
……
陳長老所言,和陸心匪讓鬼影去查的消息幾乎沒有出入,可見是實話。
“陳長老對東派掌門忠心耿耿一事,江湖上幾乎盡人皆知。”離尋卸下易容面具,鬆了口氣說道:“看他方纔真心實意、小心翼翼的感覺,他說的應該是真話。只是……到底不知其他兩位長老是何人品?”
“無妨,今日天色晚了,明日一早,咱們自能見到。”陸心匪也是卸下防備,摘下面具,半真半假地說道:“我來這一趟,其實是想借助東派的勢力,查一查有關於我母親的事情,我四處探訪,便是想知曉我母親一介孤女真正的身世。”
她說的不算謊言,只是不能據實相告而已。
“就算你不說,我也願意趟這一趟渾水的。”
“爲何?這世上之人,大多行事都是懷揣着自己的目的的,那麼你又爲何要與我一同孤身涉險呢?”
離尋神色鄭重,“離某不過是跟隨自己的心意而已,陸姑娘待我至誠至善,我心亦如此。”
“來日你若是有事,我也必定會心甘情願爲你身陷險境的。”陸心匪並不在意什麼男女之情,她只是知曉,離尋待她情義深重,她投桃報李而已。
遠在京中的趙辰安,也在默默地惦記着陸心匪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