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目光,彷彿正在進行着某種對峙一樣。
不過,喝醉了酒的紀繁星,向來都是這般的有恃無恐。
而且,那種對男人的恐懼,好像也消失得一乾二淨了。
她甚至還伸手挑起了周淮深的下巴,說道:“你敢做什麼?”
周淮深的眸光越發的諱莫如深。
而空氣中,彷彿也有一股危險的氣息,正在一點點的瀰漫開來。
數秒過後,周淮深一個翻身,直接將紀繁星壓在了她的身下。
“如果我真的做了什麼,你最好別後悔!”
就在周淮深準備做些什麼的時候,紀繁星卻突然吐了。
就那樣不偏不倚地,吐了他滿懷。
周淮深的臉色陰沉到了極致。
第二次了!
這是紀繁星第二次,吐得他渾身都是!
“紀繁星!”
周淮深真的是弄死這個女人的心都有了。
天亮後。
紀繁星隱約能感覺得到自己的太陽穴有些隱隱的發痛。
看來,是昨晚的酒喝多了。
她去了之前的住處,坐在桌子前,對着哥哥的照片說了很多話,一邊說一邊喝着酒。
不自覺地,就有了醉意。
至於這後來的事情,她就實在有點記不清了。
將這些都理清楚後,紀繁星才緩緩地睜開了雙目。
而在她睜開眼眸的那一刻,她差點沒被嚇得魂飛魄散。
周淮深!
怎麼會是他!
再一看,她就躺在他的牀上!
而且她身上……
怎麼好像……沒穿衣服?
紀繁星感覺自己的大腦,瞬間就不夠用了。
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不敢坐起來,只能捂緊了身上的被單,並且滿目忐忑地看向了周淮深,問道:“咱們……咱們昨晚上……”
周淮深倒是穿着睡袍,不過他卻用那種高深莫測的笑容看着她,還問了一句:“昨晚上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
“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紀繁星此刻真的是懊悔無比!
她明知道自己酒品不行,怎麼還喝了那麼多?
這下可好,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闖了什麼禍!
“你覺得孤男寡女躺在一張牀上……還能是發生了什麼?”周淮深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她。
他們當然什麼都沒發生。
只是,他總要報一下昨晚上的仇吧?
他這陣子所有的心理陰影,都是紀繁星帶給他的。
而他,也總要給她留點心理陰影。
聽到周淮深的這一回答的紀繁星,真的有一種被雷給劈中了的感覺。
一股熱流瞬間竄過她的全身,讓她的大腦也跟着沸騰了,連話都快說不利索了。
“你是說……是說我們……”
可她怎麼好像沒有那種感覺?
兩年前的那個夜晚,她跟那個男人發生關係後,身體是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的。
但現在……
好像挺正常的?
還是說……人們對第一次的印象,才會比較深刻?
周淮深輕勾嘴角,意味深長一笑後,才又繼續說道:“我也是昨晚上才知道……原來你那方面的技術那麼差。”
“……”紀繁星的臉頰紅得就跟那番茄一樣。
不過,周淮深接下來所說的話,才讓她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更不知道……你還有在男人面前跳脫衣舞這樣的癖好?”
“脫,脫衣舞?”紀繁星自己都驚呆了。
周淮深卻是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不然呢?你以爲你身上的衣服,是誰脫掉的?”
事實上,她的衣服是在她吐了之後,讓家中的女傭給她脫的。
“我的手機裏還有視頻,你要看嗎?”周淮深一邊說,一邊晃了晃手中的手機。
紀繁星下意識地就要去搶。
“周淮深!你怎麼這麼變態!居然還拍了視頻!”
但紀繁星很快就察覺到,自己身上沒穿衣服。
她就這麼撲過去,肯定是不太好的。
“你趕緊把視頻給我刪了!”紀繁星懊惱不已地說道。
周淮深一邊很隨意的把玩着手機,一邊說道:“我可以刪視頻……不過,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紀繁星滿目灼灼地看着周淮深,心裏也隨之產生了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告訴我,你來周家的目的是什麼?”周淮深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他就不信了,沒辦法從她的口中挖到一句實話。
但在他問完這一問題後,等到的卻是冗長的沉默。
紀繁星感覺自己已經快要能摸出一些蛛絲馬跡了,她當然不希望在這種時候再出任何岔子。
也許,周淮深跟她哥哥的失蹤並沒有關係。
但沒有查到真相之前,誰也不敢斷定。
況且,她對周淮深還談不上信任。
“一定要……要知道這個嗎?”紀繁星垂下眼眸,語氣沉重地說道。
周淮深並未接話,但眼底的不容置喙,已經說明了他的答案。
紀繁星彷彿做了很大的心理鬥爭之後,才開口道:“我一直都不敢告訴你,我想要嫁進周家的真實原因……我怕你瞧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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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真的吃了很多苦,也受了很多不公的待遇……”
“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機會擺在我面前,能讓我擺脫曾經的那種困境,我爲什麼要拒絕呢?”
“就算你不想接受我,但至少這裏……對我來說,是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紀繁星說得是那般的懇切,幾乎都快讓人潸然淚下了。
周淮深也是一邊聽,一邊點着頭。
但數秒後,他卻是不以爲意地說道:“那就等你想要說實話了,再來找我吧。”
扔下這句話之後,周淮深就拿過了手機,並且撐着牀沿頗爲艱難的坐上了放在一旁的輪椅。
紀繁星欲言又止地看着周淮深的一舉一動。
在糾結了一會兒之後,還是喊住了他:“等等!”
“想通了?”周淮深似乎就在等她的這句話一樣。
但紀繁星最後的回答,還是讓他失望了。
“你……你找人幫我送身衣服進來吧。”紀繁星頗有些尷尬地說道。
她現在身上什麼都沒穿,總不能裹着一張牀單就出去了吧?
周淮深淡淡的收回目光,只見他滑着輪椅來到了衣櫃前,從裏面隨便拿了一件睡袍下來,就丟給了紀繁星。
“你的?”
“我這裏可沒有女人的換洗衣物。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穿我的……要麼……”周淮深的目光往她的身上隨意的掃了一眼:“別穿。”
說罷,周淮深就出了這個房間。
紀繁星有點彆扭地看了一眼眼前周淮深的睡袍。
但沒有更好的選擇的她,最後還是穿上了周淮深的睡袍,並且一路小跑衝下樓去。
這一路上,她都在暗暗禱告,別碰到什麼人。
然而,這好死不死,剛跑到一樓客廳,就看到沙發上端坐着一個人。
而這個人,也正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