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嶼所說的事,陸靖沉一直都知道,也一直在等他向自己坦白張悅微在與自己離婚後,他們倆私下見過面的事。
陸靖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面容寡淡的說道:“既然你心裏清楚,那麼就好。”
這刻的王嶼並不知陸靖沉話裏的另一個意思是什麼。
然他知道後,事情已然向着自己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了。
陸靖沉帶着一身的煙味離開了王嶼的辦公室,他的助理陳安逸在他的耳邊恭敬的說道:“陸先生,張悅微已經在她的家裏等着你了。”
陸靖沉的神色分明是平靜,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可是他眼裏的怒氣冷意卻是清晰可見。
陳安逸跟了陸靖沉十五年,從沒有見過他這麼情緒外露的模樣,心中駭然。
這會兒,陳安逸有點佩服張悅微了,怎麼就能這麼精準的抓住陸靖沉的軟肋呢!
不過,他更是好奇被陸靖沉看中的那個女孩究竟有什麼過人之處,能將一向冷血、孤傲、行事一向以利益爲前提的陸靖沉迷得不管不顧。
要知道,陸靖沉在知道自己即將聯姻的女人是自己好兄弟的對象,他爲了能借助張家的勢力都能眼都不眨地將張悅微與身份不對等的人談對象一事,設局讓張父知道。
隨後,眼見同樣是利益爲上的張父棒打鴛鴦,甚至出手威脅王嶼的生命安全、毀其前途都能眼都不眨的坐享其成。
如今,只因對方受了點兒輕傷,他就……
想到陸靖沉的安排,陳安逸不敢再想,只是默默跟着他上車。
張悅微沒見到王嶼,可不久後就有人帶她離開,甚至送她回到自己的家裏。
她以爲自己賭贏了。
王嶼的心裏還是對‘張悅微’念念不忘。
雖沒有見面,但卻不會袖手旁觀。
可是,當她回到房間想開門喊小保姆做飯,卻發現自己的房門被反鎖,門口還站了陸靖沉的人,她才驚覺自己想得太過簡單了。
於是,當陸靖沉出現時,見到的就是她臉色慘白,惴惴不安地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張悅微從聽見房門從外面被打開的聲音,到見到臉色陰深的陸靖沉,蒼白的臉色更是如見了鬼一樣,她的冷汗一下子就出來了,瞳孔緊縮,牙關不停的顫抖,聲音發顫,“靖……沉,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一刻,張悅微怎麼能猜不出陸靖沉是什麼意思呢?
只是她沒想到陸靖沉會這麼的囂張,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將自己從派出所‘帶’回家。
然而,下一秒,張悅微更加的害怕了。
她眼睜睜看着陸靖沉眉眼冷淡,寒冰一般地站在了門口,有好幾個身形魁梧的男人從他的身後涌進房間。
陳安逸趁着這個空檔往陸靖沉的身後放了張紅木靠椅,且還貼心地搬來了一張四方桌上面放着一杯冒着滾燙濃煙的茶水。
張悅微看着不言不語,眼神卻幾乎沒有溫度,如往日一樣堅決不肯踏入自己房間一步的陸靖沉,心理防線因爲自己的想象而崩潰,她邊往窗戶邊退,邊淒厲的大喊:“陸靖沉,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你的前妻,也是張家的大小姐,你不能這樣侮辱我……不可以……你們幹什麼……”
只是很快,張悅微的雙手被兩個壯漢死死地往她身後反剪,她顧不得責罵陸靖沉。
而是像一個潑婦一樣,儀態盡失,聲嘶力竭地吼道:“幹什麼?你們放開我,快放開我,放開……你們這些爛人不配碰我……快點放開我!”
也不知是不是因爲用詞不當,張悅微的腰突然刺痛了一下,就像被人狠狠揪掉了一塊肉一樣。
不過,眼見自己被人拖走的方向是那兩米的紅木大牀,張悅微被嚇得花容失色顧不得剛剛被誰偷襲了,她看向陸靖沉的眼神充滿了怨恨,“陸靖沉,你怎麼敢?我是張家的大小姐,我是名門閨秀,你要是敢讓這些人碰我,張家不會放過你,我也會讓王嶼恨你……陸靖沉,你識趣就快點離開!”
陸靖沉面無表情,聲音寡淡,“張悅微,這個世界沒有什麼事是我不敢,只有我想不想!”
說完這話,他修長的手指微擡,指了指西邊的梳妝檯,“就這邊,讓她跪在鏡子跟前。”
秦星雨回到了大豐大隊。
霍家在張家的西邊。
陸靖沉的做法是想讓張悅微對着秦星雨所在的方向,下跪受罰,將她受到得痛千倍萬倍的嘗試一遍。
可是,看過太多小片片的張悅微卻是想歪了。
她以爲陸靖沉想讓她自己親眼看着自己被折辱的畫面。
透過鏡子,張悅微看到進入房間有五個身高皆在一米八以上,長得不是很好看,卻也不難看的魁梧男人,心裏害怕極了。
這個身體在兩個星期前才做了人流手術,根本經不起折騰的。
這是會死人的事!
不是被那啥死,而是被張家與陸家的人用家規處罰而死!
這些所謂的世家,家規一直森嚴。
想到這,張悅微顧不得顏面,求饒道:“陸靖沉,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行不行,我再也不會去找秦星雨,我會親自向她道歉的,你別生氣了。”
她不傻,結合前前後後就知道陸靖沉這般生氣是爲了誰。
可是,這間屋子裏的人沒有人聽她的話。
壓着她的保鏢見陸靖沉無動於衷,便不折不扣地執行他的命令。
張悅微不肯跪下。
其中一個保鏢一腳踹她的膝蓋處。
張悅微彷彿聽見了自己骨頭錯位的聲音,還沒來得及慘叫,人就猝不及防地跪倒在梳妝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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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她害怕的事並沒有發生。
但卻發生了讓她同樣崩潰的事。
陸靖沉面如羅剎,聲音卻無波無瀾的說道:“五分鐘之內,將她頭上的頭髮給我全扯下來。”
在張悅微還沒反應過來,她只覺自己的頭皮幾乎要與頭骨分離,痛切心扉。
霎時間,整間房裏都是張悅微的淒厲慘叫聲。
而偏偏端坐在門口前的陸靖沉,神態平靜,根本不因她的慘叫而有一絲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