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自己人。”
聽着墨靖堯輕描淡寫的解釋,喻色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可是墨靖堯就是不鬆手。
哪怕是受了傷,他的力氣也不是她所能對抗的。
“墨二,餓的最狠的是幾號?”
“三號。”
“那行,三號給他留着,把他同伴送到其它的籠子裏。”
兩個人聽完墨靖堯的吩咐,便拖着那具死屍到了第一個籠子前。
與此同時,另外兩個人上前,直接摁住了男子的頭,讓他只能看第一個籠子的方向,同時,強迫他睜開眼睛。
準備好了,墨靖堯一揮手,那具屍首便被拋進了籠子。
喻色聽到了老虎嘶吼的聲音。
那也是餓狠了的聲音。
然,她還想再聽下去的時候,兩只耳朵被捂住了。
男人的大掌,一邊一只的捂住了她兩只耳朵。
喻色什麼也聽不見了。
她掙扎也沒用。
這個男人現在就是固執的不想她看見也不想她聽見這一刻的黑暗。
他想給她的,還是這個世界最美好的所有。
哪怕這個世界從來並不只有美好。
他也想給她一個儘可能完整的不被污染的美好。
喻色安靜的靠在墨靖堯的懷裏。
這一刻,只感覺到了一股溫暖在心間激盪。
他對她的好,她深知。
於是,喻色能聽能看的時候,已經是十幾分鍾後的事情了。
可哪怕是能看,某人也是霸道的不許她轉頭看籠子的方向,“走吧。”
喻色就知道,一號籠子裏,此一刻一定全都是血腥。
只是,她除了想象以外,再也沒有任何真實的記憶影像了。
經過那男子的時候,地上是一癱血一癱液體。
絕對是嚇尿了。
輪椅推向廠房的大門,墨靖堯頭也不回的道:“把他丟進三號籠子裏。”
“墨少饒命,我說了,我已經都說了,你爲什麼還要把我喂老虎?”
只是,無論他喊什麼,墨靖堯都沒有迴應。
喻色聽到了淒厲的聲音,可她一點也不可憐那個男人。
新江大橋上人間煉獄般的一幕,比起這男子的淒厲的叫聲不知道悲慘了多少倍。
她不同情。
絕不同情。
上了車,離開黑獄。
喻色一直緊握着墨靖堯的手。
以至於車開到一半,墨靖堯終於輕聲問道:“嚇到你了?”
“沒有,對他們,更狠一點都是應該的。”喻色發現,她現在的小心臟接受能力越來越強了。
強的,讓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或者,與她懂了醫術有關吧。
學醫這種,早早晚晚都是要見慣了生死的,無需大驚小怪。
墨靖堯沒有迴應喻色,只是更緊的握住了她的手。
這一天,見過了太多的血腥和生死,喻色彷彿一夕之間一下子長大了似的。
至少,她更堅強。
喻色繼續請假。
打電話請假的時候,自己都不好意思。
可是把墨靖堯一個人撇在公寓裏,她真的放心不下。
詹嫂是管不了墨靖堯的。
墨一墨二也不行。
只有她還敢說他幾句,盯着他不要大動作的去用筆電和手機。
所以,她只好請假了。
中午煮了四菜一湯,邊喫邊聽電視新聞的時候,正播放着新江大橋爆炸案的救援工作,斷橋上的車與人都已處理,但是掉落到江水中的小車和人,是真的很難救援。
水流深且湍急,對於打撈工作,特別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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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色播放到新聞頻道的時候,墨靖堯皺了一下眉頭,不過並沒有阻止。
看到他的表情,喻色盛了湯放在他面前,“我長大了,我承受得起。”
墨靖堯看着對面的女孩,若不是她,他今天只怕凶多吉少。
墨一若不是開到橋上的時候一直小心翼翼,只怕連車帶人直接炸成碎片了。
只是搖控炸彈的人,怎麼也沒有想到布加迪車上的人會突然間的把車速降下來,然後躲過了一劫。
畢竟,被炸是直接人與車都沒了。
但是墜入江中,墨一活了過來,甚至於去對岸抓到了另一個遙控炸彈的人。
正喫着的午飯,楊安安的電話來了。
喻色看了一眼墨靖堯,墨靖堯點了點頭,她才接起來,“安安。”卻知道,這一刻與楊安安說話一定要注意。
而顯然,對方已經知道她和墨靖堯平安無事,所以,墨靖堯才同意她接楊安安的電話。
“喻色,早上市區通往觀音寺的新江大橋出事了,被炸了,你和墨少沒事吧?”
聽到楊安安直接問過來,喻色又是擡頭看一眼墨靖堯,墨靖堯還是點了點頭,她這才道:“我們沒事。”
“沒事就好,我昨晚睡的晚,剛醒了沒一會,如果不是看新聞,我都不知道出了這麼大的事,然後想起你說今天一早要與墨少去觀音寺,魂都嚇飛了,趕緊打你電話確認一下你們兩個的安危,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可把本姑娘嚇壞了。”
喻色聽着楊安安誇張的聲音,如果是平時,一定覺得好笑,但是今天,她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只爲,所經真的是太慘烈了。
慘烈的讓她到現在都沒有徹底的平復心情。
忽而就覺得那時墨靖堯不讓她看到黑獄裏那血腥的畫面是對的。
否則,又是需要許久才能平復心情吧。
“喻色,那你明天還陪我去嗎?”楊安安問到。
喻色再次擡頭看墨靖堯。
她這一看過去,她想他這次應該是點頭讓她陪楊安安去觀音寺吧。
這樣,正好就給了那個想要取下楊安安手機上監控的人的機會了。
然後墨靖堯藉此直接抓人。
卻沒有想到,這一次墨靖堯搖頭了。
看着他搖頭的樣子,喻色想也沒想的道:“不去了,本來去是爲了求個平安的,但現在那麼危險的路,還是不要去了。”
然,說完後看到墨靖堯微勾的脣角,示意她說對了的時候,她猛然間反應過來,這男人不想她陪楊安安去,是不想以她爲餌。
哪怕她和楊安安一起出現真的最容易抓到那人。
可他還是反對。
他要的是她的安全,而不是派她去打頭陣去引狼入甕,那與她也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