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回答,算是在紀繁星的預料之中吧。
即便是沒有丟失記憶之前,周淮深對她算是挺好的,但他也幾乎不會爲她準確這種特別有儀式感的事情。
也許,在周淮深的眼裏,這種儀式上的東西,並沒有那麼重要。
而她……雖說也沒有多麼看重,但看到這種特別有儀式感的畫面,還是免不了會有點羨慕。
不過,羨慕歸羨慕,她的嘴上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說道:“那咱們進去辦理復婚手續吧。”
“嗯。”
幾分鐘後,他們的復婚手續就辦好了。
看着手中的紅色本子,紀繁星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去了。
周淮深其實是有被她的笑容感染到,甚至都快不受控的跟着咧開了嘴角,但就是那張嘴,永遠都說不出好聽的話。
“只是復個婚,有這麼高興?”
紀繁星卻是毫不避諱地承認道:“當然了!因爲這一刻開始,咱們就是受法律保護的關係!而我,可以理直氣壯地告訴任何人,我是你周淮深的妻子,是你的家人。”
家。
沒有人知道,她有多麼期盼,能夠擁有一個屬於她的家。
在這個家裏,沒有拋棄,也沒有算計跟利益。
就只有毫無保留的愛跟快樂。
而她一直最渴望得到的家,最後是她最愛的人給她的,這讓她如何不高興?
她的這番話,其實也有觸動到周淮深的內心深處。
因爲於他而言,他最渴望的,也是這麼一個家。
兩個相互取暖的人,終究還是成爲了彼此生命中,最溫暖的存在。
周淮深將自己手中的那個紅色本子,也一塊兒交給了紀繁星:“好,周太太,那我的這一份,也交給你保管。從今往後,咱們的這個家,就交給你了。”
紀繁星笑着接過了他的那一本:“好啊!”
隨後,他們就從民政局離開了。
因爲周淮深要趕着回公司處理一些事情,紀繁星就搭乘另外一部車離開了。
爲了確保紀繁星的安全,周淮深將全部的保鏢都安排去了紀繁星的車上。
而紀繁星從民政局離開後,則是去找了聞尋。
看到她過來,聞尋分明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
“怎麼,不讓我過來看看你?”紀繁星以開玩笑的口吻問道。
聞尋笑了笑:“我這不是怕打擾到你跟周淮深嗎?”
如今,他對紀繁星的那份感情,確實是已經慢慢的釋懷了。
正如紀繁星當初所說的,他們更像是家人。
而他也願意選擇,當她一輩子的家人。
“他也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我總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黏着他。況且,距離才能產生美,就算是夫妻,也沒必要總黏在一起啊。”紀繁星面帶淺笑地說道。
聞尋認可的點了點頭,從冰箱內拿出了一瓶水,遞給了她。
紀繁星接了過來,但目光卻是一下子就被一旁沙發上所放置着的那把小提琴給吸引住了。
這正是江迎當初費了很多心思,爲聞尋買來的那把小提琴。
大概是察覺到了紀繁星的目光,聞尋主動開口道:“我打算……重新拿起小提琴。”
聽到聞尋的這一決定,紀繁星竟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她點了點頭,頗爲支持地說道:“嗯,做你自己喜歡的事情,做不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至於肩膀上的舊傷,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治好的。”
聞尋拿過放在一旁的小提琴,他盯着小提琴看了好一會兒之後,說道:“江迎最喜歡的,應該是我拉奏小提琴的樣子。”
“我希望等到她回來的時候,她可以重新看到我站在臺上的樣子。”
提及江迎,不管是聞尋還是紀繁星,心裏其實都有數的。
江迎當初所跌落的那片海,不是普通的海域,那片海域中的海水,含着一種對人體有着極強腐蝕性的物質。
所以,那片海域通常是沒有人會去的。
而江迎落入這樣一片海域,且不說能不能保得住性命。
就算運氣好,保住了一條命,但全身上下的皮膚……一定是都毀了。
而且,這種腐蝕在醫學上,還未找到能治癒的辦法。
也就是說,如果真毀容了,那麼……這將是一輩子的。
不過,對於聞尋跟紀繁星來說,他們只希望江迎能回來。
至於其它的,都沒那麼重要。
“會的,她一定會看到的。”紀繁星面帶淺笑地應和道。
與此同時,周淮深已經到了公司。
他將幾份重要的文件都處理清楚後,就起身朝一旁的沙發走了過去。
葉驚昀正一臉心事重重地坐在那兒。
“你別告訴我,你跑來我這裏,就爲了在這裏裝深沉?”周淮深一邊說,一邊漫不經心的瞟了葉驚昀一眼。
葉驚昀蹙了蹙眉,一本正經的糾正道:“我這不是裝深沉,是真的深沉!”
“行,那你跟我說說,你深沉什麼啊?”周淮深將身子往後一靠,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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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驚昀抿了抿脣,經過一番的思慮之後,他才開口道:“你說……有的女人是不是就喜歡用那種欲擒故縱的手段?”
周淮深正對上葉驚昀的雙目,說道:“你乾脆直接點名,你口中的這個有的女人,指的就是劉心瑤。”
這陣子,他從葉驚昀的口中聽到的最多的名字,就是劉心瑤。
所以,葉驚昀這有過來找他,他幾乎都能猜得到,肯定又是跟劉心瑤有關的。
直接被周淮深戳穿,葉驚昀的臉上閃過了一絲不自然之色。
他囁嚅了幾下嘴巴後,才再度開口道:“這個女人,好像總是不按套路出牌。”
“她又怎麼了?”
“就在今早上,她給我發來消息了,說她同意離婚。”葉驚昀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周淮深卻是有點茫然地問道:“所以呢?這不是很好嗎?正合你意。”
葉驚昀卻擺了擺手,隨即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總覺得,這事兒可能沒那麼簡單。”
“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那麼難伺候?離婚是你一直想要的,人家現在同意了,你又開始懷疑人家的動機?”周淮深一副看不懂葉驚昀的樣子。
被周淮深這麼一說,葉驚昀更覺頭疼。
他搖了搖頭,說道:“算了算了!先不想這事兒了!越想,這頭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