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奶娃的面部表情都十分的豐富,看的賴花氏嘖嘖稱奇的。
“她們在家也是如此嗎?”
姜明月點點頭,看女兒困了壓低聲音道:“葡萄像相公,性子比較文靜,糰子則好動一些,每次睡醒都會衝着葡萄啊呀半天,有些時候還會握着葡萄的手、腳丫子啃。
次數多了,葡萄會覺得他吵他鬧,要麼像剛纔那樣,要麼就是拍糰子的臉,二人這不是三個月多了,近來我在教她們翻身,葡萄這兩次,動不動就側身,給糰子一個後腦勺。
偏偏糰子以爲姐姐是在給他玩,樂此不疲去扒拉葡萄。”
賴花氏聽了她的講述只覺得很有趣。
“真的?”
姜明月笑着道:“咱們將他們放在搖籃裏,奶奶就知道了。”
賴花氏聞言立刻將葡萄放進了搖籃裏,姜明月緊接着將兒子放在了女兒的身邊。
賴花氏只見糰子,扭着頭先是衝姐姐‘啊啊’叫幾聲,葡萄閉着眼睛像是完全睡着了似得,根本就不搭理他。
糰子又叫了幾聲後,直接上手扒拉葡萄,如此扒拉一會兒,葡萄像是煩了,小手握住了弟弟的手,‘啊’了一聲,像是在訓斥糰子似得。
讓賴花氏覺得神奇的是,糰子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在他們的注視下緩緩閉上了雙眼。
兩個小人手握着手,一會就睡着了。賴花氏這還是第一次知道,小奶娃這般有趣。
“天天守着他們,是不是平添了許多樂趣?”
姜明月笑着點點頭。
“只覺得時間過的很快呢!”
她倒了一杯茶遞給賴花氏:“您和賴爺爺近來可好?”
“挺好的,早上賺了錢,下午去戲樓聽曲,晚間在河邊散步,這一天天的也挺充實。”
“當真是清閒又愜意,希望以後我和相公老了,也能有您和賴爺爺這樣的福氣。”
賴花氏笑着握住了她的手。
“會的,你們近來在京都可好?”
姜明月將近來發生的事給賴花氏講述了一遍,然後湊到她耳邊低語了一句。
賴花氏眼中飛快閃過一絲驚詫,她沒想到姜明月竟將實情告訴了她。
“所以這就是你今日回村的主要目的?”
姜明月點點頭,雙眼亮晶晶道:“有這樣的機會,我自不願意錯過,我這一生,恐只有這麼一次得見聖顏的機會,再就是……”
她挽着賴花氏的胳膊道:“奶奶就不好奇嗎?那可是咱們大楚的天。”
賴花氏笑了。
“的確很好奇的。”
“那一會咱們一起。”
“好!”
…………
彼時宮外,謝淵和聖上匯合後,一眼就看到了他身後的宋仁,這是要爭了?很好,這人不能長時間的扮豬,因扮的久了慢慢的就會真的成爲豬,偶爾的要晾一晾爪子。
謝淵向衆人見了禮問:“咱們是坐車,還是騎馬出京?”
宋銘難得出來一趟,自然是想逛一逛。
“騎馬吧!”
宋銘發話了一衆人自然是沒有意見,紛紛上了馬。
人多時他們就慢行,人少時就騎的快一點。三月底,天氣已暖和了起來,再加上宋銘幾人出宮的比較晚,街道兩邊的店鋪早已開門,人來客往的十分熱鬧。
宋銘的精神極好,他也沒有特意的去看什麼,見街上人馬店鋪那麼多,他就已很高興。
即將出城時,謝淵下馬在靠近城門的地方,買了一些肉餅。
“子敬早上沒有喫飽?”
“喫飽了,只不過看到李記的肉餅就餓了。”
謝淵薄脣微翹,臉上的神色像是在回味無比美好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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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覺得我們宛平挺繁華的,後來進了京都,我整個人震驚的彷彿在夢裏一般,渾渾噩噩的在街上逛了一天,後來走到城門這邊,順着味找到了李記肉餅,別看只是一個小小的攤位,他家的肉餅乃是一絕,爺要不要嚐嚐?”
“成,那就給我一點。”
謝淵扯了一點肉餅遞給了宋銘,然後又給宋仁幾人分了一些。
一行人倒是都挺放得下面子的,就這樣騎着馬喫起了肉餅。
“嗯,的確不錯,回來的時候買一些。”宋銘接過海公公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道。
“是!”
幾人出了城後,策馬揚鞭,只用了兩刻鐘就來到了宛平縣。
以前宋銘作爲皇子時,是來過宛平縣的,不過那都是二十多年的事了,再次來宛平,他心中頗爲感慨。
“這裏變化真大,我記得以前這裏的碼頭還很小,碼頭兩邊都是草棚,現在竟都變成了磚瓦房。”
“這都是爺治理有方的緣故。”姜尚書笑着拍了一個馬屁。
宋銘邊走邊看。
“子敬,你們村距離縣城有多遠?”
“十五里。”
“到不算遠。”
宋銘看着身後的幾人道:“餘下的路,咱們走着過去如何?看看沿途中的麥田。”
沈閣老、宋仁一行人紛紛下了馬。
“子敬,接下來有你帶路。”宋銘吩咐道。
“是!”
謝淵邊走邊爲幾人介紹起了宛平縣,沿路還買了一點宛平的特產,讓幾人嚐鮮。
出了宛平,道路兩邊都是麥田,綠油油的,一眼望不到邊。微風吹過,麥浪滾滾,麥田中,時不時能看到幾個戴着草帽鋤草的老農。
地埂子上偶爾能看到一兩個舊陶罐,宋銘走到地埂上,拿起陶罐聞了聞,嗯,裏面裝的是米酒。
他興致來了,抱着陶罐喝了起來。
宋仁幾人想要阻止時,已經晚了。
地裏的農夫,看有人在喝他的酒,放下鋤頭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等看到謝淵後,又停了下來,笑眯眯地看着他喝。
宋銘放下陶罐,老農又遞給他一個黑色的餅子,他接過笑着問:“我喝了你的酒,你不生氣?”
“一開始是挺生氣的,還以爲是哪裏來的賊子,後來看到你左邊的人,我就不生氣了。”
謝淵聽了這話稍稍有些詫異,沒想到這老丈竟認識他。
宋銘扭頭看了一眼謝淵。
“你認識他?”
“認識,謝狀元,想當初他在縣裏當差時,還幫過老漢。”
謝淵心想,原來如此,怪不得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