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寄聲聞言,回想了下自己前面說的話,好像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呀。
他直接問道:“講真,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你能說得再明白點嗎?”
他堅決不承認是自己愚笨,而是因爲霍一然說話實在是說一半不說一半這樣很不好。
“名譽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有多麼的重要,還有衆口鑠金的道理,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我不希望你將我家的事當故事一樣說給別人聽。”霍一然十分認真的說道。
康寄聲:……
這回康寄聲懂了,原來霍一然在意的是自己說陸靖沉覬覦他妻子的事。
不過也對,自己的妻子被旁人覬覦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若處理不好,流言傷害的總是女性。
“行了,我知道了,我絕不會對第三個人說你與陸靖沉之間的真實矛盾是什麼,不會影響你家那個誰誰的信譽,哪怕是我的媳婦、連襟也不行,可以了吧?果然是老霍的種,除了樣子像,性格也像個十足。”想起昨晚在周微月病房前看到的一幕,康寄聲還是識趣的說道。
唉,老霍是妻管嚴,沒想到小霍也是妻管嚴。
更沒想到這玩意也能遺傳,且還有青於藍勝於藍的傾向。
思及此,康寄聲突然間很後悔沒早把自己的剛嫁人的小閨女介紹給霍一然,要不然小閨女肯定就幸福的很,不用面對那樣的一大家子。
想到小女婿一家,康寄聲氣得牙癢癢的,恨自己看漏眼了。
康寄聲這話剛落下後,霍一然看着他,詫異的問道:“你所說的老霍是?”
“我說的老霍就是你爹。”
“你認識我爹?他叫什麼名字?”霍一然皺着眉頭,不太相信的問道。
霍泰安的人脈雖廣,可是大部分都是同道中人,康寄聲這樣的人應該不會被他認可。
“霍泰安,他是我的……恩人和債主,不過吧,我目前還沒做好捱打的準備,你等我做好後,你再給他說……”
康寄聲的話還沒落下,門外就傳來了霍泰安陰森的聲音,“要我兒子對我說啥呢?你咋就不能親自對我說?”
一聽到霍泰安的聲音,康寄聲就忙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像只迷失了方向的螞蟻一樣哐哐四處亂轉。
可惜,康寄聲還沒找到能藏身的地方,就被臉色嚴肅的霍泰安給拽住了後衣領,他的聲音彷彿從牙縫裏磨了出來一樣,“康寄聲,還我錢來!”
看到這個像要別人還命的陣勢,霍一然以爲康寄聲欠了霍泰安很多錢。
結果,真他媽的出人意料。
康寄聲一臉可憐兮兮的看着霍泰安,“老霍,雖然我知道借了你錢八年不還很不好,但是你能不能再通融我一下,別打我也別催我。我這突然見到你,身上一點準備都沒有,暫時沒錢還給你啊!我這個月發了工資後再給你可行?”
這一刻,康寄聲對自己的小閨女沒有與霍一然結婚是更加的後悔。
要是兩家是親家,霍泰安好意思問自己要這區區的五毛錢嗎?
霍泰安怒目一瞪,“呸,我看你纔可刑……我都打聽好了,你現在是副院長,一個月的工資就有五十元,欠我的五毛錢還不起?你騙誰呢?”
霍泰安昨天下午一下把霍一然給的三十元花完了,現在又是一個分文都沒有的窮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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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問兒子要錢是不可能的。
因此康寄聲的這五毛錢,對霍泰安來說是很重要的存在。
有了五毛錢就可以給王翠花買半斤雞蛋糕了,怎麼能不重要呢!
康寄聲一臉羞澀的說道:“你不是不知道我家同志把家多厲害,我身上一分錢都拿不出來。其實……哪怕是下個月,我都不一定能有錢還你。要不我想辦法給你丈母孃的住院費打個折,走我的親屬關係當還債?”
實在是本來要還霍泰安的五毛錢,在六年前就被他用了。
從他家老同志的手裏拿了錢後,他轉頭用來買了幾兩手卷煙,如今真沒有理由可以要錢了。
畢竟他家老同志幹別的不行,算賬是一流一的好。
霍一然聽到這話,突然覺得看着一本正經,有名聲地位的康寄聲,可能也不怎麼可靠,與此同時也終於明白倆人爲何會是朋友了。
爲了五毛錢,就公私不分,和霍泰安一樣的不靠譜!!
因此聽到不靠譜的是霍泰安同意了,霍一然一點都不意外。
不過,他還是忍無可忍的提醒道:“康副院長,您可別忘了咱們暗處還有敵人!”
聽到霍一然這話,霍泰安也難得的正經了起來,“啥敵人?要我幫忙嗎?”
康寄聲這人雖看着不靠譜,但是起碼說話算話。
因此他保持沉默,眼巴巴等着霍一然解釋。
可是,他沒曾想到霍一然會這般不給他老子面子,一句不關你事就搪塞了。
然後,康寄聲沒想到印象裏性格暴躁的霍泰安居然就真的聽話不再問了。
這兩人咋看着父不像父,子不像子,反而是父像子,子像父。
不過藉着這事,倒也給了康寄聲說話的餘地。
康寄聲:“那我能不能問一下你是怎麼把陸靖沉折磨成那鬼樣子的,我第一次見到他這麼狼狽,真是後悔手上沒有照相機,要不然肯定要拍下來,曬上幾百份分給他的仇家。”
幾百份這個詞就用得很巧妙了。
霍泰安弱弱的插話,問道:“這陸靖沉是何方人物,咋比我還能惹事,居然能得罪幾百人?”
話題被這麼一打斷就很難續上,好在康寄聲也不着急,安靜地看父子倆另類的相處。
霍一然睨了霍泰安一眼,“你既然知道自己能惹事,怎麼就不能改一下?還有就是你將娘一個人留在病房裏,有沒有想過會不會有急需你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會有麻煩,而你又不再?”
霍一然不想讓霍泰安知道太多糟心的事,於是故意挑他在意的事說道。
果然,霍泰安一聽到王翠花,對這個事僅有的八卦全沒了,手掌伸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兒子,你娘說想喫雞蛋糕、米糕,可是我昨天給她們買衣服什麼的,把錢全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