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寄聲沒有推諉,也沒有藉機落井下石,他對陸靖沉身上的傷其實很感興趣。
當然他更感興趣的是能不能借機讓陸靖沉更難受,最好能痛的他哇哇叫。
可是康寄聲並不知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霍一然的巧勁結合了秦星雨的穴位後用得十分的刁鑽,痛感是有層次的。
先是割肉般的痛,緊接着是斷骨的痛,最後纔是錐心的痛。
而更爲刁鑽的是,這個疼痛不會持續很長的時間,但卻會讓人終生難忘。
而陸靖沉目前正處於斷骨的痛,豆大的汗珠如同瀑布般流淌着,臉色蒼白,痛得他整個人都在病牀上發抖。
略懂中醫穴位的康寄聲拿着儀器在他身上一頓檢查後,看出了一點端倪,但卻沒有聲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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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悄悄在自己懷疑的穴位上摁了摁了,不過見陸靖沉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康寄聲又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想錯了。
不過,他雖不知道是哪位好漢將陸靖沉打成這個樣子的,但他實在是敬佩對方的手段,簡直是用最小的代價獲得了最大的回報。
要是有機會認識的話,他一定要向對方取經纔行。
鑑於敵人的敵人是朋友的道理,康寄聲一臉深沉的看着狼狽不堪的陸靖沉說:“抱歉,我的結論和趙醫生的一樣,你的身體沒有骨折與內臟破損,只是簡單的軟組織挫傷,至於你爲何會這般痛,我實在找不出是什麼原因,要不你還是去市裏的醫院看看,不管怎麼說設備都先進些,醫生的醫術也較高。”纔怪。
目前所有醫院裏就沒有一個醫生是精通中醫,全都是半吊子水平能看出個一二三才怪。
康寄聲這故意折騰他的,但陸靖沉已經痛得說不出話。
他看着康寄聲在一邊叮囑趙醫生該如何寫病例,便只能用眼神示意司機帶他回市裏,到時再想辦法將傷勢往嚴重了說去。
反正趙醫生是他的人,至於康寄聲,他也不是沒有辦法拖住。
更不提縣裏的醫力也沒有市裏的強,病例當然是要以市裏的爲主,而市裏的醫院他也有相熟的醫生。
想到軟組織受挫這點傷按現有的法律,霍一然了不起就是被拘留個幾天再賠點錢了事,陸靖沉就實在心有不甘。
天知道他故意露出破綻,拼着被打斷肋骨的風險硬生生受了霍一然頂的那一屈膝,然而痛不欲生的結果卻只換來軟組織受損、與拘留幾天,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其實,若陸靖沉不顧顏面的話,想置霍一然於死地也不是不行。
只是他要守住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多到他無法任性而爲,只能步步爲營,一切都得有過得去的理由罷了。
……
翌日,霍一然去給霍泰安他們送了飯後,藉口去衛生間爲由將自己寫的舉報信拿給了康寄聲,讓他轉交給能掰倒陸靖沉的人。
在信裏,霍一然對陸靖沉覬覦秦星雨、想幫秦家人的事只字不提,但卻有將陸靖沉想越權插手糾正小組的事寫了上去。
這年頭,一旦涉及糾正小組,一切都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哪怕陸靖沉,甚至他身後的能量再厲害,也是不能干擾那四個位高權重的人的決策。
康寄聲在陸靖沉的事上一向謹慎,拿上舉報信便要求先過目,對此霍一然並無意見。
只是霍一然沒有預料到康寄聲在看完舉報信後,沒提信上的事能不能行的通,臉上便堆滿了笑意,熱情的有點嚇人。
“小霍同志,你這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則驚人呀,讓陸靖沉那只老狐狸如同吃了死貓一樣難受還不能說,我猜他這個悶虧喫的足夠他難受許久。不過這陸靖沉也是的,怎麼就這麼缺德呢,居然想這樣陷害你!幸好在我也不耐,早就防着他這一手,有安排人在醫院門口,就等着他送上門來,還帶着一羣人去圍觀他看病,不讓他有使壞的機會,要不然你就慘了。”康寄聲擼了把自己稀疏的鬍子,帶着高興的心情邀功道。
昨天還好奇是哪位好漢將陸靖沉整成那慫樣,今天就知道這人就是自己的盟友,這如何不讓他高興呢!
至於邀功,那是爲了讓霍一然念自己的好,以後能幫幫自己。
霍一然聞言先是一愣,“你怎麼會猜到陸靖沉的計劃?”
一切都太過於的巧合,而他一直相信所有的巧合之下都是處心積慮,因此他對康寄聲的話並不全信。
康寄聲察覺出了他的警惕,但並不在意,反而老實說道:“陸家人的行事一向如此陰險,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會這樣做,畢竟他也不是陸家第一個覬覦別人妻子的人,全都是極不要臉的人。”
霍一然語氣淡淡的說道:“康副院長慎言!”
康寄聲一見他這樣便知道自己說的話,無意中說到了他在意的點上惹他不高興了。
他這個人不喜歡拐彎抹角,有事就當場說:“我哪裏說錯話了,你直接說出來,別讓我猜,我猜不到,也不知在你面前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因着霍一然變臉了,康寄聲嘚瑟完自己的預判能力後想問他怎麼把人整成那副德性的話也說不出口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
霍一然早把康寄聲的爲人打聽清楚,如今見在外是嚴肅、清高的他這般放下身段面對自己,他心中的警惕更強了,總覺得事出有長必有妖。
但卻不忘指明他,自己爲何生氣,“我希望你以後不要提起我和陸靖沉之間的矛盾是爲何,我不想被太多的人知道。”
原來那天霍一然與陸靖沉在角落處聊的短短几句話,還是讓康寄聲給聽到了。
隨後也是康寄聲找上了他。
倆人在掰倒陸靖沉的事上一拍即合。
但霍一然對莫名熱情的康寄聲是心懷警惕。
畢竟,兩人的身份地位並不對等,康寄聲無緣無故的示好與討好,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唐突,讓人很難不心生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