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起北視線落在湛廉時臉上。
湛廉時正拿起咖啡杯喝咖啡。
他聽見湛起北的話也沒有停。
似乎沒聽見這句話,沒感覺到湛起北在看着他一樣。
也不止湛起北看着湛廉時,韓琳和湛樂也都看着湛廉時。
除了劉妗。
她和湛廉時一樣,低頭喝咖啡。
婚禮是她自作主張爆出去的,但廉時沒有阻止,沒阻止那不就代表他不反對?
既然不反對,那在老爺子問起這句話的時候就不該她回答。
該他回答。
湛起北看着湛廉時,一雙老眼透着長者的威嚴和時間的歷練。
他像是能透過湛廉時的表情而看進他的心。
湛廉時放下咖啡杯,視線終於落在湛起北臉上,“一切順利。”
劉妗拿着杯子的手一顫。
杯子裏的咖啡濺出來,落到她手背上,她沒有一點感覺。
她看向湛廉時。
一切順利……
他說一切順利……
所以,他一直都在默默的注意着,並不是沒有感覺,是嗎?
劉妗手蜷緊。
而湛樂聽見湛廉時這一句,不知道爲什麼而提着的心鬆懈。
韓琳則是眯眼。
這婚禮不是劉妗辦的?
廉時怎麼知道情況?
韓琳看向劉妗。
劉妗握緊杯子,眼睛緊盯着湛廉時,一眨不眨。
也就是她這一眨不眨的眼睛,韓琳清楚的看見她眼裏的神色。
裏面含着光亮,期盼,以及希望。
韓琳眼睛微動,收回視線,低頭喝茶。
看劉妗這樣,廉時似乎並不是不在乎。
“嗯,順利就好。”
湛起北出聲,看向劉妗。
“妗妗,你爸媽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一家人一起喫個飯。”
劉妗的父母常年在國外,少有回來,所以兩家人見的次數並不多。
現在兩人要結婚了,在婚前怎麼也都要一起喫個飯。
劉妗看眼湛廉時,隨之放下咖啡杯,看向湛起北,“好的,爺爺。”
客廳裏,大家說着話,氣氛卻不似往常輕鬆愉快。
大家都各有心思。
但誰都沒有說破。
傭人把飯菜端上桌,幾人喫飯。
吃了飯,湛樂便說:“爺爺,今天鴻升回來了,我就先走了。”
今天來這裏喫飯,她本來是
想跟老爺子單獨聊聊的,但韓琳在這,廉時和劉妗也在,她也就不便聊了。
而且她相信爺爺怕也有話單獨對廉時說。
“嗯,路上開車小心。”
“好的,爺爺。”
湛樂看向韓琳,“媽,妗妗,廉時,我就先走了。”
韓琳雖不大高興,但還是嗯了聲。
劉妗和湛廉時還是和以前一樣。
“姐到家了打個電話。”
劉妗說。
“好。”
湛樂離開,客廳裏便剩下韓琳一家人。
湛起北看向韓琳和劉妗,“你們婆媳倆也很久沒見了吧,好好聊聊。”
然後看向湛廉時,“廉時,陪爺爺走一局。”
“嗯。”
湛廉時扶起湛起北,去下棋了。
這下客廳裏便只剩下劉妗和韓琳。
只不過兩人在湛廉時和湛起北走後便沒有說話。
沉默的就像兩個陌生人。
時間滴答過去,韓琳看時間,去了外面院子。
湛廉時和湛起北在外面院子裏的石桌上下棋。
“爸,我剛接了個電話,有點急事要處理,我先回去了。”
棋局剛開始一局,還沒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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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起北聽見她的話,看向她,然後往客廳裏看,劉妗坐在客廳裏喝咖啡。
一個人,燈光照在她身上,顯得有些孤單。
湛起北看向韓琳,“孫媳婦難得回來一次,有什麼急事晚點再處理,不差這一會。”
老爺子意思很簡單。
就是讓韓琳去陪着劉妗。
不要讓劉妗一個人在客廳裏。
韓琳臉色瞬間不好了。
讓她陪劉妗,她有那個資格?
“爸,我真的……”
“好了,不要打擾我和廉時下棋。”
語氣裏已然是命令,不容置喙。
韓琳臉色冷了,看向湛廉時。
湛廉時拿着棋子,放到棋盤上,眉目不動。
似乎劉妗和韓琳和他沒有一點關係,他就是個無情的旁觀者。
韓琳臉色瞬間難看。
知道的會說廉時性子冷,天生如此,不知道的會說這人怎麼這麼冷漠。
偏偏這冷漠無情的人還真就是自己的兒子。
如假包換!
韓琳轉身進去。
而隨着腳步聲消失,湛起北開口了。
“你和妗妗結婚證領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