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9章 非常道、五子棋

發佈時間: 2024-10-03 23: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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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外。

天色陰晦,氣氛沉悶。

佘鬥沉默了許久,這才說道:“你可知道,若你未曾把問道城的‘混沌封天石’掌控,將意味着什麼?”

蘇奕瞥了佘鬥一眼,“你說呢?”

佘鬥一怔,旋即自嘲道:“也對,若不是窺破了其中緣由,你又如何能活着走出?”

天戮之界真正厲害的地方,在於“封禁外物,隔絕天道”這八個字上。

若蘇奕之前不曾掌控混沌封天石,哪怕他能一次次把清衝擊敗,可也無法真正殺死清衝。

因爲只要“天戮之界”在,清衝就不會死!

最終,再強大的角色,也會力竭,被困死其中。

可很顯然,蘇奕早已窺破這一點,在和清衝對戰時,就在嘗試掌控混沌封天石。

並且最終還成功了!

可明白歸明白,佘鬥還是忍不住問道:“能否告訴我,你如何做到的?”

蘇奕隨口道:“在雲夢澤,我的前世曾鎮壓九塊混沌封天石。”

輕飄飄一句話,就讓佘鬥恍然明白過來。

他嘿地笑出聲,感嘆道:“原來如此。”

蘇奕則說道:“之前你本有機會提前一步撤離,卻選擇留下,必然是另有底牌,都已到了此時,爲何還不亮出來?”

佘鬥眼神微妙,擡手一指不遠處的城牆,“定道者曾告訴我,一旦發生不可挽回的變故,只需以一種特殊的祕法喚醒祂在城牆上留下的字跡,自可以幫我化解危機。”

蘇奕眼眸一眯,腦海中想起“我身若是我,生死應自由”這句話。

卻見佘鬥搖頭道:“不過,我已經想明白,與其把希望寄託在定道者的力量上,倒不如和道友一決高下,如此縱使戰死,於我而言,也可無憾。”

蘇奕不免有些意外,“爲何?”

佘鬥笑起來,用指尖戳了戳自己心窩,“我心中亦有睥睨之氣,豈甘心被定道者視我爲刀,借來殺敵?”

旋即,他擡眼望向問道城,“另外,我也不想讓問道城就此毀去,畢竟……此城承載着的,不止我佘鬥一人的心血,在如今的鴻蒙天下,更是世間修道者心中的一處‘問道聖地’。”

他面露笑容,眉目間有着一抹別樣的光彩,“只要問道城在,這世間前往封天台問道的修道者,就得念我的好,如此,足夠了!”

蘇奕想起曾在城牆上看到的那些字跡,其中不乏一些熟悉的強大存在所留,連定道者也曾在其上留字,不禁點了點頭。

的確,在這鴻蒙天域,問道城存在的意義,早已和往昔不一樣。

稱其爲“問道聖地”,的確名副其實。

“道友若不介意,倒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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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在城牆上留字。”

佘鬥道,“與你分生死之前,若能見證這一幕,我之榮幸。”

蘇奕搖了搖頭,“沒必要。”

佘鬥原本有些失望,但很快,他忽地就有些明白了。

“我來問道無餘說,雲在青天水在瓶。”

之前,蘇奕曾如是說。

佘鬥在意的,是後半句,卻忘了那前半句,纔是蘇奕心境的寫照。

道不可言,無須言之。

此來“問”道,又何須“答”之?

佘鬥沉思半晌,忍不住笑道:“道不可言,問於本心,而答無言,可道友還是‘說’了,看來對大道的參悟,還未真正圓滿。”

道既然不可言,就不必說,一說就不是“道”原本的意蘊。

這就叫“道可道,非常道”。

非“常道”,就不再是真正的道。

蘇奕聞言,笑道:“厲害。”

既然問道無餘說,再說“雲在青天水在瓶”就已落了下乘。

這一瞬,蘇奕忽地心生觸動,有些明白第一世爲何會那般沉默。

大道在心,不可說也!

“去天戮之界一戰?”

佘鬥問。

這位不顯山不露水的鴻蒙主宰,身上忽地涌起一股浩渺如青冥般的大道神韻。

蘇奕道:“請。”

……

問道城。

青雲臺附近。

“我出五個祖靈根,誰搶老子跟誰急!”

“你急一個試試?本座把話撂在這,這個封天業果本要定了,就是砸鍋賣鐵也在所不惜!”

“我出六個!”

“算了,再等等。”

……場中各種競價聲響起,頗爲激烈。

附近無數修道者看得大開眼界。

黑狗則心不在焉。

目前爲止,它已售出六個封天業果,換來二十五個祖靈根,收穫已遠遠超出它的預估。

有的禁區主宰爲了拿下一個封天業果,不惜當場向一些好友借來祖靈根,不斷競價,和其他競爭者內捲起來。

黑狗自然樂見其成。

不過,它卻高興不起來,心中一直擔憂蘇奕的處境。

直至賣出第九個封天業果時,黑狗和在場那些禁區主宰全都心生感應。

察覺到整個問道城彷彿發生了某種無形的變化。

東方黑龍 https://power16888.com/

還沒等弄清楚,下一刻,一道身影已悄然出現在黑狗身旁。

一襲青袍,俊逸出塵。

正是蘇奕。

場中氣氛忽地一寂,那些禁區主宰皆下意識收斂了一身氣息。

黑狗則喜出望外,內心的擔憂一掃而空。

“事情如何?”

蘇奕問道。

黑狗連忙道:“只剩下一個封天業果還未兜售。”

蘇奕嗯了一聲,道:“我先回客棧,你待會去找我。”

“好!”

黑狗痛快答應。

蘇奕轉身而去。

直至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場那些禁區主宰下意識都鬆了口氣,就像卸掉了壓在心頭的一塊巨石。

黑狗則咧嘴笑道:“來來來,只剩下最後一個封天業果,開始競價了!”

……

返回客棧的路上,蘇奕負手於背,獨自穿行在那古老的街巷之間。

忽地,他眉頭一皺,劇烈咳嗽了一陣,脣角悄然間淌出一縷血漬。

蘇奕用拇指輕輕擦掉血漬,眉目間不由浮現一抹微妙的神色。

佘鬥已經死了。

之前和佘斗的廝殺中,也讓蘇奕遭受到重創,性命本源都破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