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發佈時間: 2024-10-23 07: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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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把聞櫻關在家裡一整個白天,她脾氣再好也會發飈,賀寧煊當然不會等她生氣再來彌補,只等醫生一走,他就把聞櫻帶出去散心。聞櫻不僅開始興師問罪,還拿他今天許下的承諾說事,讓他兌現,讓他把車開到公安局。

賀寧煊二話沒說,照做。

抵達公安局門口,聞櫻一骨碌跑下去,毅然决然地報案。賀寧煊不僅沒下去,還把車窗打開,兀自點了根烟。他不慌不忙,幷不擔心她鬧出什麽事。只是那一刻,他內心深處還是很有些反感的,本該親密無間的兩個人,却鬧成現在這種局面。

到底是誰的錯?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不該喜歡上聞家的女人,換誰不好?有那樣一個糟糕的開始,這段愛情又能如何完美收尾?本以爲那些前事因一場事故而永久藏匿,於是一切都能像沒發生過一樣,他跟她就是最簡單最平凡的普通情侶,但那些過往不還是在她身上留下無法磨滅的痕迹?他拼命溫柔,拼命對她好,但真的沒辦法一直都如此克制,偶爾的,他難以控制地顯露出狠厲的本性,以及對她的控制欲。

據說,對於長久渴望的東西,因爲無時無刻不想著的,所以哪怕忽然間得到了,也還是會患得患失,甚至更甚——他就是後者。

遇上聞櫻,他竟比普通人還要不如。

或許還因爲,曾經失去過一次,眼睜睜地看著她沒了,那種肝腸寸斷的感覺,他這輩子都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濃烈的尼古丁暫時麻痹了他心裡升起的陣痛。

聞櫻大概也是氣急,沒曾想過這樣無憑無據去報警,警察很難準確判斷和處理。

「我跟老公離婚,他不僅不同意還發火,把我關在家裡囚禁。」

「什麽?囚禁!」警察立馬嚴肅起來,認真問道,「幾天了?」幷且還去檢查聞櫻的手脚有沒有嚴重綁痕,結果幷沒有發現,一點都沒有。

聞櫻小聲回答:「一天。」

結果話音剛落,在場的員警全都不吭聲了,面面相覷之後,有個年輕的笑了笑,「女士,你跟你老公只是吵架吧?一賭氣來了警察局?」

她說的全部都是實話,但外人聽著總覺得幷不那麽嚴重,囚禁的罪名很嚴重,警察會第一時間幫她,但時間爲一天?這就懸乎了,很容易被推翻的,因爲正常離婚交涉什麽的,耗時一天甚至拖延幾天都很正常,判不了。這樣聽起來更像是夫妻吵架,妻子一時氣不過跑來報案。

賀寧煊早料到會是這個結果,毫無畏懼,坐在車裡抽著烟等待。聞櫻終於出來了,只是身邊還跟著個員警。

「這位先生,勞煩你把名片、身份證、駕照什麽的都給我看看。」

賀寧煊十分配合地照做,過程中還壓著嘴角微笑了一下,顯得極有涵養。

「抱歉,我妻子給您添了不必要的麻煩。」

「你們倆的結婚證帶了嗎?也拿出來看看?你倒是說說怎麽回事,這位女士跑進去控訴你囚禁她,真有這件事嗎?我跟你講,囚禁可是違法的,我不管你是不是她丈夫照樣逮捕。吵架歸吵架,動起手來可就不對。男人嘛,總該讓著女人,別把事情鬧那麽難看。」

賀寧煊平靜如斯地聽完這番話,一個字都沒有反駁,神色也是淡淡的,「說的對,她是我女人,我不疼她疼誰?就是太由著她性子,縱容她鬧。」

他站在警察身邊說話,目光却是看向聞櫻的,那樣從容不迫,一點心虛的意思都沒有。他漆黑的眼眸裡,甚至透露著一種微妙的危險意味。

聞櫻擰著眉頭站在一邊,朝賀寧煊瞪眼睛。反正警察一看倆人的神色,愈發覺得這只是一件家務事,不就是小夫妻相互較勁麽?

如此儀錶堂堂的男人,實在不像那種犯罪分子。再一看名片,警察照著上面的電話打過去,先是語音客服再轉到辦公室秘書,最後跟董事辦通了話,嘖嘖,這是貨真價實的大老闆。

結果毫無懸念,警察勸慰了一下聞櫻,委婉推掉這件事,轉身回去時還輕輕搖了搖頭,許是覺得現在的小夫妻怎麽都如此矯情。

「怎麽樣,現在你開心了嗎?」他把烟掐滅,頭也不抬地問她。這句問話可稱不上是愉悅。

別說這事立不了案,就算真的證實了也立了案,他仍舊能一一擺平。不過是,聞櫻想做什麽他就陪她做,賀寧煊對誰都沒有這麽好的耐心。

聞櫻冷著臉,又下了一個命令:「去民政局。」不用說,肯定是辦離婚的。

賀寧煊的眸色驟寒了一下,所幸當時他微微側著頭,聞櫻幷沒有看到,不然要被嚇到。

「上車。」他吐出兩個字。

聞櫻猶豫片刻,以爲他又答應了,坐到後座,「砰」一下關上車門。

車子被他落了鎖,發出輕微的聲響,那動靜讓聞櫻産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但她沒有表現出任何弱勢和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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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後視鏡裡看著她,臉上的神色堪稱平靜,「聞櫻,你若喜歡,離婚證我可以給你一打,但你無論如何仍是我的女人——這一點,你死都別想改變。」他一字一頓,語氣極沉,這一上來已經是種隱形威脅。

「作爲男人,你自己親口說,」聞櫻開始質問他,「你以前對我做過什麽?」

「現在是爲 了那段錄像跟我生氣?」

「遠遠不止!從一開始到現在,你强迫我做過的事還少嗎?不僅如此,你還欺騙我……」一提及這個聞櫻就感覺鼻頭酸澀的很,自己當時多麽備受煎熬,結果他跟玩兒似的在看好戲,「賀寧煊,我早就知道你是那男人,所謂換妻全部都是你調教我的藉口!我憑什麽不能愛上他?憑什麽不能跟你離婚?這些全部是你一手導致的!」

「所以你懲罰我,」他盯著面前的車窗,「現在罰够了嗎?」

聞櫻半晌沒吭聲,或許在揣摩他的意圖。她不想畏手畏脚,又憑什麽要懼他?她越害怕,他越知道强硬有用。

聞櫻皺起眉說:「不够。」

「你要怎樣才能滿意?」他的語氣很穩,不可思議,到底憑什麽這麽毫無畏懼?

聞櫻抬起頭,他就那樣跟她對視,毫不避開。

她對他這幅樣子幷不陌生,就像一頭獅子望著自己的獵物,從容不迫,篤定能把獵物吃的死死的,所以有種高高在上的驕傲。

已經有了前車之鑒,與其跟他硬懟,吼著說「你怎麽做都不行,必須離婚」,這絕對是最糟糕的手段,沒結果不說,一旦讓他覺得無路可退便會激的他不擇手段,恐怕身體又要被他蹂躪了。

聞櫻沉默片刻,竟狠下心開口:「想要你死,怎麽,你也能做到?」

這句話一出來,就是剜他的心。

可偏偏賀寧煊,把起伏的情緒封的死死的,就連她也別想看穿。所以他臉上毫無波瀾,只餘雙眸像幽深的湖底,表像越安寧深處越危險。

聞櫻靜悄悄地打量他,無法看出他到底是惱怒還是生氣,又或者,失望?難過?

大概,他幷不在乎。不過隨口一問,難道他還真的照做?只是擺出高深莫測的姿態,故意試探她罷了。

聞櫻還是沒他心硬,這一刻又覺得剛剛那話是不是說太重。有種無奈感包圍了她,她低低地嘆了口氣,疲憊的垂下眼睛,「回家吧,我累了。」

賀寧煊這時終於開口:「折騰一天,你終於累了。不是還覺得『遠遠不够』嗎?這就累了?」他微勾唇角,冷冷地嘲弄她。

這種話無异於找茬,他果然還是有氣的,聞櫻蹙著眉,跟他無聲對峙,片刻後,她反諷回去,「哦,那你真的敢死嗎?」

寂靜片刻,他緩緩問:「你就這麽討厭我?」

「是的。」

可怕的沉默,肆意蔓延,裡面的氛圍都已經變了。

他英氣剛毅的側臉上,顯現了一絲受傷心痛的裂縫。

他深深地垂下眸子,遮擋住裡面的神色,但那股汹涌的戾氣還是無法阻擋地流瀉出來。

他把車內的後視鏡「啪」一下打上去,聞櫻看不到他的臉,但沒有分毫緩和,反而更加緊張,生怕惹怒這頭蟄伏的野獸。

賀寧煊坐在駕駛位,方向盤幾乎要被他捏斷,力氣大的可怕,聞櫻懷疑自己聽到關節錯位的聲響。

他渾身都充滿了一種尖銳的疼痛,這種疼痛逼的他發狂。他想把聞櫻抓過來,肆無忌憚地撕爛她的衣服,殘暴地鍥進她的身體,讓她尖叫,讓她大哭,逼她求饒,逼她喊出「不要」,看她還能不能再講出這樣糟心的話。

她就在後座,小小的一只,他能輕而易舉地得逞。

但理智警告他,不能這麽做。

甚至,他動都不敢動一下。怕一旦動了,她又是一場不要命的掙扎。他不想再看到了,現狀已經够嚴峻不是嗎?

一口氣悶在心口裡,無法釋放也不能釋放,他只能强忍著,逼自己鎮定、冷靜,不停地深呼吸。沒想到這方法起到一丁點的效果,過了很久,他終於感覺稍微好點。

沒了後視鏡,他亦不想回頭看她,猛地踩下油門,疾駛而去。

聞櫻覺得非常不妙,一路綳著神經連大氣都不敢喘。但賀寧煊表現正常,到家後也沒有發瘋。她還是第一時間把自己反鎖在臥室,生怕他要對自己做些什麽,結果却聽到賀寧煊的嘲弄。

「躲著幹什麽?剛剛要我死的膽子呢?」

他好像去書房保險櫃裡拿了什麽東西出來,「砰砰」拍著她的門,「出來,聞櫻。」

「你要幹什麽?」

「滿足你的心願。我說了,什麽都答應你,只要我能做到。」

聞櫻怔了怔,然而就在她失神的功夫,他已經用鑰匙把門絞開。

她條件反射地不停往後退,但賀寧煊幷沒有逼近,也沒有一上來就要侵犯她。

但下一刻,他往她面前扔了兩樣東西,聞櫻嚇得當場尖叫。

那是一把黑色的手槍。

「我不想再欠你,做個了結,還清對你聞家的孽債。」

他上前拽住她細嫩的腕子,强行把她拉回床上坐著。

「不是想要我的命?」他語氣竟然很溫柔,聽不出一點生氣的情緒,「給你,但你必須自己來取。」

聞櫻看了看那把槍,眉頭擰著臉也撇開。

「聞櫻,記住,開槍後抹掉指紋,僞裝成自殺。」他幷沒有像先前那幾次,强硬激烈又充滿發狂的占有欲,正相反,他溫柔地說著這些話,却實在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聞櫻不想露怯,直直回視,「別以爲這樣就能糊弄過我,你以爲我還愛你,只要這樣,我就會不忍心,甚至會求你不要嗎?我……」

他忽然靠的很近,她一時呼吸不穩,聽他凑近自己耳邊說,「我還是比較喜歡在床上聽你說『不要』。」

他的嘴唇有意擦過她的耳垂,灼熱的氣息拂在她敏感的頸側,不管是他的話還是他的動作,全是性的前兆,好像又陷進了他的圈套。

一想到他接下來會做什麽,聞櫻驀地渾身發熱,後腰微微地麻癢起來。她想要後退,但來不及了,前襟被他雙手抓住。

他的確控制自己沒有對她粗暴占有,但撕開她衣服的動作却還是又急又猛,被文胸包裹的雙乳彈跳般地闖入他的視綫,大片白晰軟嫩的肌膚灼燒著他的欲望。

「鬆手……放開我!混蛋,我不愛你,只想離開你……」聞櫻著急的,又要哭了。

「離開我唯一的辦法,殺了我,否則,沒有可能。」他只用一只手,便牢牢掌控她的腰,把她往懷裡帶,他低頭吻著她的嘴,她拼命搖晃著腦袋,但這些抗拒都是無效的,仍舊被他頂開了唇齒。男人的舌頭探進她的口腔,抵著她的舌根狂掃,毫無節制地掠奪著她的氧氣。

聞櫻滿臉通紅,急劇地喘息,就在這種最無助的時刻,她忽然感覺手裡被塞進一個東西,那冰冷沉重的質感,不是槍是什麽?她驚呼一聲,狠狠推開他。

他不過是順著她的力道鬆開,那把小巧的槍已經塞到她手裡。

她的手在抖,特別明顯。

賀寧煊好像瘋了,發狂似的吻著她的唇,手貼在她胸前,幫她把槍對準他的心口。

「聞櫻,你是唯一一個,我願意把選擇權給你的人。開槍,拿走我的命;要麽,我拿走你的身心,這輩子你就給我安安分分待在身邊。」

又一聲「嘶啦」的裂帛響,這次是她下身的裙子。

「不要!」

他仍舊分開她的腿,手指還勾著她內褲往下一扯。她迫使自己抬手,用黑洞洞的槍口抵著他胸膛,「停手,別以爲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