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發佈時間: 2024-10-01 07:05:12
A+ A- 關燈 聽書

第36章

聶清麟微笑地轉頭,打量著這個一臉嚴肅的嬤嬤,確定她講的不是個笑話。

「單嬤嬤,太周到的,揉揉禦肩便好……」她笑著回道、

可是那單嬤嬤却恍如沒有聽到一般,指揮著宮女將巾布鋪在了龍**,然後低頭說道:「皇上,奴婢入宮前練過些功夫,又是整日的上山砍柴,做些粗使活計,手裡沒有個輕重,還是請皇上寬衣自己躺在龍榻上,若是讓奴婢服侍您躺下,恐怕會傷著聖上……」

聶清麟這回只能是苦笑了,她怎麽會看不出開這個宮女的出身不一般呢?也沒聽說過哪個宮裡有這樣一個威風凜凜的嬤嬤,行事做派都不像是宮裡□□出來的。

既然單嬤嬤醜話都在了前麵,自己再執拗下去,便是自討苦吃了。

聶清麟一向是吃不得苦味的,便從善如流地解開衣服,躺在了龍榻上。所幸這過程倒是沒有想像中的屈辱,摸了微微透著清香的藥油後,便有散著熱氣的巾布蓋在了露出來的肌膚上,藥油被熱氣一蒸,香氣更勝,浸入肌膚裡都是說不出的酥麻之感。

這時單嬤嬤取來熱水燙好的玉石小滾子,手法嫻熟地刺激著她胸前四周的穴位。

聶清麟正在舒服的時候,突然被那滾子碾得有些發痛,便掙扎著想要做起來,卻被身旁的另一個宮女按得死死的。

「皇上莫要動,這兒長時間的被巾布圍裹著,血脉都不暢通了,這是第一次,且忍一忍,以後每天再梳弄一回也便好了!」

聶清麟的額頭冒了一層的細汗,聽到以後每天都要走上這麽一遭,可真是渾身無力,被死死按在了**,細細地哀叫著。

好不容易一支香過去了,那些「施刑」的才算是撤了手。聶清麟平日裡雖然是好說話,但到底是當做皇子養出來的,何時曾經被幾個宮女嬤嬤這般糟蹋過?

此時螣地坐了起來,一掌揮開了宮女手裡準備擦拭的宮女的熱巾帕子,那宮女沒防備,往後一撞,一盆滾燙的熱水就這麽澆到了她和另一個宮女的身上。

可是那兩個宮女被燙得不輕,可是却只是咿呀地叫了幾聲,根本就不成句。

仔細一看才發現她們的舌根都被連根切斷了,聶清麟渾身一震,壓根沒想到這些宮女居然啞巴。

單嬤嬤這是站起身來來說道:「皇上若是心裡有氣,只管跟奴婢發火,只是這些奴婢都是大字不識,不會說話的粗鄙之人,皇上不必跟她們一般見識。」

說完就就叫來太監,要把那兩個宮女拽出去掌嘴。

這時,聶清麟也冷靜了下來,連忙叫住那要領人的太監,衝著那兩個宮女歉意地一笑:「原是我對不住你們,且下去好好上些傷藥,朕想要一個人睡一會。」

可是等到嬤嬤宮女們都退出了寢宮,屋外還是響起了清脆的掌摑聲和咿咿呀呀的哀嚎聲……

聶清麟哪裡能睡得著,輾轉反側了許久,終是衝著龍**高高懸挂的帷幔,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最近的大魏天子腳下很是熱鬧。

就在前幾日,距離城門不遠處的官道上,有幾個匈奴大漢被人扒了衣物扔在了官道上,惹得來往的過客哄堂大笑,就連過往的馬車裡的女眷都忍不住撩開簾子,看看原汁原味的北國風情。

那個領頭倒是個臉皮甚厚的英俊男子,從地上爬起來後,打量了下自己的落魄,心知衛冷侯也不願在此時挑起邊界戰火,便如此卑鄙地懲戒了下自己,居然哈哈哈大笑,衝著京城的方向高喊了句:「衛冷侯,咱們來日方長!」

說完就領著彪悍的一干人,劫了過往客商的車馬銀兩揚長而去。

剛剛送走了北國。便又迎來了南疆,久久未與大魏互通使節的南疆派來了一位使節,爲大魏的皇帝呈現三只罕見的雪白孔雀作爲國禮。

大魏天子久未露麵,加上之前燕子官道的凶險,群臣們早就惶惶不安,現在南疆派來使臣。無論如何也該讓皇上露上一麵了。

被軟禁了足足十天的聶清麟,終於對著銅鏡,又穿上了那久違的龍袍。只是這龍袍甚大,就像她剛剛登基那會兒很是不合身。而且在這寬大的衣袍裡,也少了裹胸布的庇佑,裡衣的裡麵只著了件綿軟的肚兜。

東方黑龍 https://power16888.com/

聶清麟覺得這樣的打扮很不妥,但終是拗不過單嬤嬤,便也只能這樣地上了前朝。

等到下鑾駕,踏上了金鑾殿,聶清麟才發現這殿內的擺設變化也甚大。殿上的龍椅似乎加高了,群臣們站立的位置距離皇上更遠了些,而龍椅的前麵還安置了道輕紗珠簾,群臣若是再想一窺龍顔,便如霧裡看花一般。

不過皇上上殿的功夫,群臣們也是匆匆地窺見了龍顔,知道那衛冷侯還沒有弑君篡位便長長舒了口氣。

聶清麟偷偷地往蛟龍椅上一瞥,久未露麵的太傅大人又英俊了些,劍眉挺鼻,高大的身子正襟端坐在龍椅上,不怒自威,那兩片胸肌將件黑底描金的朝袍撑得甚是有型,也不知這兩片是不是出自單嬤嬤的手法,真是迷人得緊!

不大一會,阮公公宣南疆使者覲見。

伴著一陣清脆的響鈴聲,南疆使者挂著一身閃亮的銀飾,穿著一身藍色扎染的衣裙款步走上了大殿。

「南疆使節乞珂公主覲見大魏天子!」

伴著一陣嬌媚的聲音,整個大殿都安靜下來,群臣們都瞪大了眼兒,齊刷刷地望向了那位南疆使節。

據說南疆的風情與中原迥異,但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南疆派來的使

節居然是個女子–一個豔美異常的女子。

太傅倒是面色沉靜如水,也不知是不是早就得了密探的消息,對這個女使節倒是早有心理準備。

「乞珂公主遠道而來,不必多禮,來人賜座!」

乞珂公主濃妝艶抹,却幷未透著俗氣,落落大方地微笑著搖了搖頭:「謝太傅,不用麻煩,卯蠻!」

她媚眼飛轉,朝著身旁與自己一同上殿的一個壯漢微一點頭,那壯漢立刻趴伏在殿上,而公主則撩開裙擺,泰然地交叠起套著銀質脚環修長的雙腿,婀娜地端坐在壯漢的背上。

飽讀詩書的大魏群臣們壓根沒想到這堂堂南疆的公主裙子上居然開了那麽高的叉兒,白得晃眼的腿居然在如此威嚴的地方,大大方方地展露出來……

一時間,年輕的氣血翻涌直下,浮想聯翩;年長正直的,卻是氣血往頭上湧,氣得手足顫抖。

最後還是剛剛取消了禁足的吳閣老忍不住發話了:「大膽!即是南疆使節,前來麵見本朝為何如此衣衫不整,又在朝堂上」椅坐「下人,作那那夏桀以人為牛馬的怪誕之狀,莫不是沒有把大魏放入眼中?」

那乞珂公主聞言倨傲地一笑:「乞珂是南疆苗王的長公主,身著的是南疆神聖的百褶聖衣,上面的每一針每一綫都是族中最德高望重的阿媽縫製而成,凝聚著南疆兒女的福蔭庇佑,哪兒裡來的不端莊?

吾乃南疆兒女,自然遵從南疆習俗。未出嫁的女兒不得坐外姓人的椅榻,否則便是同訂婚無疑……這位大人惱怒本公主沒有接受太傅的一番好意,難不成是委婉地懇請本公主嫁給太傅不成?」

說著一個媚眼兒便向著蛟龍椅上的太傅大人飛了過來。

吳閣老被乞珂公主的話堵得噎了脖子,氣得鬍子又開始一翹一翹的。

太傅卻不甚在意,淡然說道:「南疆的風土自然是跟大魏不同,公主遠來是客,自當不能勉強公主遵從大魏習俗,本侯會命人細心安排公主的飲食起居,若是有不當之處還望公主海涵。」

公主聞言又是一笑,一臉掩不住地欣賞望向了朝堂上的那如仙人一般俊美的太傅。

朝堂的風波翻了過去後,自然就是呈現國禮的環節。

當衆人移步禦花園時,只見三只雪白的孔雀已經從籠子裡放了出來,徜徉在四周都用紗網圍墻攏住的草坪上。

只見那异鳥全身潔白,羽毛無一根雜色,在陽光下如錦緞抖動,眼睛呈呈現出淡淡的金色,當衆人圍攏過來時,突然抖動長長的尾巴,將巨大的尾扇打開,如同一片巨大的魅力的雲絮降臨人間,一時間衆人都看待了了。

聶清麟坐太監抬起的鑾駕上幷沒有下來,雖然鑾駕的四周也垂著紗簾,但位置高自然也將這孔雀開屏的奇景看得清清楚楚。不過更吸引她的却不是那開屏炫耀的白孔雀,而是那位美麗的南疆公主。因爲那個乞珂公主也正若有所思地著直盯向她,眼神似乎藏著鋼針,盯得人一陣的心慌……

好不容易迎接完了南疆使節,擺設兒的工作順利完成。聶清麟原想著太傅一定應該又將自己押解回了寢宮,沒想到太傅大人居然宣她進書房繼續「未完」的君王學業。

進了書房時,一直沒有跟自己說上話的太傅大人,終於是抬起了頭,揮了揮手,讓服侍的宮人們都出去,然後指了指內室:「聖上且去內室休息會。」

聶清麟乖乖地進了裡屋,忽然發現榻上擺著一摞的書册,應該是給自己看著解悶的。

拿起翻開一看,却是讓她啞然失笑,這麽厚厚一本子的《女戒》原來竟是比那些子艶史閒情還要好看。

「貞靜清閒,行已有恥,是為婦德。擇辭而言,適時而止,是為婦言;穿戴齊整,身不垢辱,是為婦容;專心紡織,不苟言笑,烹調美食,款待嘉賓,是為婦工。女子備此德、言、容、工四行,方不致失禮……」

這麽幾大行看下來,聶清麟頓覺自己五行一定缺德,就算是一朝恢複了女兒身,也離這女德相去甚遠。

日理萬機的太傅也甚是仔細,居然在女戒上用批示奏摺的朱砂重重地畫了幾道,以示重點。

定睛仔細去看太傅大人圈出的重點–「夫有再娶之義,婦無二適之,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離也。行違神祇,天則罰之;禮義有愆,夫則薄之……」

這一段倒是好懂,便是强調「貞女不嫁二夫」,可是丈夫娶了多少的老婆都是天經地義,而天是無法逃離的,所以,就算如何醋海漾波,女子也萬萬不可逃離丈夫。否則當相公的就有責任狠狠地懲戒那不守婦道的,

這書可真是好物,也不知是哪個倒貼男人不成的痴怨曠婦編纂出來的?以前身爲皇子讀了那麽多的書卷,却獨獨漏了這行細密,邏輯事理環環相扣的一本,可惜可惜……

沒看了幾行就眼神渙散,不一會又睡了過去。

等到身邊突然傳來了暖意,抬起頭才發現太傅不知何時忙完了公事,也靠躺在了自己的身旁。

聶清麟還未睜眼,就感覺到溫熱的吻落在了自己眼皮之上。龍珠子頓覺惶惶,連忙睜開眼兒,小聲地說:「太傅,不可!你若是再親下去,朕便要割掉眼皮以銘其婦德了。」

太傅如何聽不出這小東西的裝模作樣,伸手拈著龍珠柔嫩的耳垂,哼著冷氣說道:「皇上若是看了會子《女戒》,便生出了這麽大志向,如此堅守婦道,倒可真是個舉一反三的玲瓏心腸,也讓微臣以後省了許多的氣力。」

小皇帝覺得今兒難得太傅心

平氣和,往日的不痛快便是要掀過去了,便把姿態微微放得再軟些,靠在太傅大人堅實的臂膀裡小聲地說:「太傅可還生朕的氣?」

太傅看奏摺看得也是累了,此時閒暇下來,進了內室就能攬住這可人嬌俏的身軀,心裡倒是舒服得很,聽得龍珠子在自己的耳旁低低的軟語輕問,便含糊地「嗯」了一聲。

聶清麟被他嗯德有些糊塗,又不死心地問:「是不是不氣了?」

「嗯……」

「那太傅為何還要如此的懲戒朕,讓那單嬤嬤整日的給朕揉……那個……」聶清麟終於期期艾艾地問道。

太傅這時倒是微微睜開了眼兒:「怎麽聖上不喜?」

龍珠子一臉委屈地咬著嘴唇說:「本就是不大的,用那搓的作甚?可單嬤嬤說若是不搓,日後必定影響哺乳……可見嬤嬤不是宮裡教養過的,且不說以後……朕有沒有……就算是有了,又有哪個是親自喂養的?太傅,可否讓巧兒回來服侍朕?」

其實聶清麟所言不假,宮裡生育了的娘娘們都是配了乳娘的,就算是宮外的朝廷大員的家中,也沒有幾個親自哺養孩兒的。這道手續在聶清麟看來真是活活的添罪,卻是沒有甚麽用途。不過她最終的目的,是希望太傅已經息怒,要回巧兒。

衛冷侯聞言,細長的鳳眼突然不懷好意,微微眯起說:「聖上不肯定自己以後會不會有,是在質疑微臣的能力嗎?待得聖上調養好身子後,臣自當竭精而盡力,日夜侍奉聖上的枕席,務求不使聖上龍體空虛,陰陽失調……至於那汁兒,孩兒不用吃,難道你的相公就不口渴嗎……」

最後那下流的幾句,被薄唇狠狠地堵住後,借著口舌傳到了喉嚨裡。

聶清麟臉頰緋紅,只覺得這佞臣的下流底線又在不斷刷新。

好不容易在榻上厮混了陣子,太傅眼見著又搓出了火來,真是想拽著那小手,效仿一下在馬場營帳裡玉手拈繮繩的*。

那時,太傅一心誤會著這就是個男孩子,自己身上有什麽東西是小兒沒有的,男子在榻上虛凰假鳳地廝混倒是也不算什麽稀奇。當時原先著也這麽一番,讓龍珠子也舒爽下,可那是龍珠子卻偏偏趴伏不起,死活不讓碰觸。

加上他那時雖然迷著這龍珠子甚深,可是想到要碰觸少年的那物還是有些心裡抵觸,便就此作罷。沒成想倒是讓這狡猾的小皇帝一路隱瞞了下來。

想到這,便又有些肝火上升,拉著那雙玉手便不再放……

待到小皇帝好不容易被放出書房時,衣袖都微微地泛著潮氣,緊貼著肚兜的胸口也隱隱作痛。好個不要臉的太傅,居然學那嬰孩……想到這,又是腳下微軟。

待到她下了鑾駕,一路被攙扶進寢宮時,才發現有一人正在殿門口跪迎著自己。

聶清麟定睛一看,可不正是分別了多日的安巧兒嗎!

「皇上……」安巧兒聲音哽咽,一語未盡,便已經泪流滿麵。

「奴婢該死!一個不謹慎,連累了皇上……」聶清麟連忙扶起她,看著她那纏著紗布的手,不用問也心知忠僕這些時日都遭到了什麽。

眼角的餘光掃到單嬤嬤正領著幾個啞僕面無表情的立在一旁,便微微一笑拍著巧兒的手說:「原是不該你什麽事,太傅既然放了你,便是不怪罪你了,快把眼泪擦擦,朕給你講講這幾日的趣聞。」

待到進了內室,看到左右沒人,安巧兒才含著眼泪說道:「皇上,快想法子救一救張太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