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裏做什麼!”
當喬寶兒推開病房的門,裏面的男人開口便是冰冷的一句質問。
喬寶兒下意識地目光落在病牀那女人臉上,頓了一秒,纔開口,“我,我只是……”
“喬小姐,我的身體不舒服,之牧一直在陪着我,我們兩並沒有做什麼別的事情!你,你別生氣!”
然而,病牀上的柳依依表情膽怯,像是被突然出現的喬寶兒驚嚇到了,她連忙開口,聲音虛弱緊張地解釋着。
“喬寶兒,立即回去!”君之牧的聲音更加冷了三分。
君之牧轉眸看向牀上憔悴受驚嚇的柳依依臉上,彷彿是喬寶兒過來要欺負病牀的嬌弱的美人。
喬寶兒被他吼着心底有些委屈,又很氣憤。
“是爺爺讓我過來的!大年初一,君之牧你不回家,愛滾哪就滾哪去,我才懶得理你呢!!”
君之牧臉都黑了。
喬寶兒板着臉,轉身,立即邁着大步離開,一眼都不想看見他。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去追她,可右手卻被病牀上的女人握住了。
“之牧,你別爲難她了。”柳依依聲音柔弱勸了一句。
“昊然之前跟我說了,你是因爲她懷孕所以聽從了你爺爺的話跟她領證,她好歹懷着你的孩子,別對人家這麼兇……”
而vip樓層真的很靜,很安靜,所以就連已經走出門外的喬寶兒,她也能聽清最後柳依依說的那話。
【別爲難她。】
【你是因爲她懷孕才聽爺爺的話跟她領證……】
裏面那個女人用那溫溫柔柔的聲音,居然向君之牧爲她求情,可是這些話語,喬寶兒聽入心裏真是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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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寶兒沒有猶豫,邁着腳,快步朝電梯那邊走去,腳步顯得有些倉促,像是怕在這裏逗留。
突然她覺得自己像是他們兩人之間的第三者。
喬寶兒揚脣淺笑,笑得有些勉強,又很卑微。
她知道,自己沒權干涉君之牧的私事,只是……
剛纔他爲什麼一開口就這麼冷漠呢,就好像她若是真的傷了柳依依,他就不會放過她了。
喬寶兒心情不太好,回到了君家。
“人呢?君之牧沒跟你一塊回來嗎!”君老爺子端坐在主宅大廳,見她回來,便沉聲問着。
“不知道。”
“他還跟姓柳那個戲子在一起?!”君老爺子臉色黑沉咒罵一聲。
隨即很嫌棄地看向喬寶兒,“你怎麼這麼沒用!我不是讓你把人帶回來嗎,大年初一,自己家男人也不看緊點!”
喬寶兒剛剛在醫院被君之牧訓了一頓,一回來又要被這老頭教訓,這兩爺孫真是不可理喻……
她忍無可忍,氣吼反駁,“想讓君之牧回來,就自己打電話去催,我不會去找他的!”
說完,喬寶兒也顧不上平時對老人所謂的敬畏了,她氣結了,轉身就直接回臥室去。
“站住!我還有事要問你,上次你跟那孽賬去喬家談得怎麼樣……”君老爺子對着她背影喊了一聲。
喬寶兒聽到‘喬家’兩字,腳步走得更快了。
君老爺子不敢置信看着她怒氣衝衝地離開,居然敢不理我!!
“老爺子,我看少夫人她是因爲……”管家緩聲想要勸一句。
“行了,行了,現在全世界都不怕我了是嗎!一個個都當我死了,居然敢不理我!!”君老爺子臉色黑成了鍋底。
管家一臉苦笑,“老爺子,剛剛c市喬家那邊打電話過來,他們說少爺親自給他們下了通知,婚禮取消……”
君老爺子正氣着喬寶兒不聽話,突然怔了一下,揚起頭,這下是真的怒了,老眸飆火,“你剛纔說什麼——”
“君之牧那孽賬因爲姓柳的女人說要取消婚禮!他敢!!”老人氣得咬牙切齒。
管家低嘆一聲,喃喃着,“確實是少爺下通知取消婚禮……”
他猜可能是因爲婚禮取消了,所以喬寶兒纔不高興。
君老爺子氣得胸膛起伏,喝斥着,“柳依依那女人失蹤這麼多年,偏偏在這個時候冒出來,她什麼居心!君之牧那孽賬腦子進水了,分不清好壞,那個次品貨有什麼好稀罕——”
“其實喬寶兒……”管家想到一些事。
君老爺子怒氣上衝,氣哼一聲,“別跟我提這個喬寶兒,她怎麼這麼蠢!我都同意讓她嫁入君家了,她居然不會趁機討好死賴着這孽賬,現在那姓柳的回來了,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真是沒志氣!!”
管家聽到這裏,忍不住失笑,“老爺子,喬寶兒當初懷孕也只是意外烏龍事,她跟我們少爺沒有感情……”所以前任回來,不在意也正常。
“什麼意思!”君老爺子眉頭一瞪,“你是想說,喬寶兒她看不上君之牧!!”
好歹君之牧是他親自教養出來的,居然被女人給嫌棄了,說到底,老人還是向着自己家孫兒。
管家無奈地笑了笑。
心底卻感嘆着,果然君家的主子都是怪脾氣,喬寶兒要應付這兩樽大佛也真不容易。
“今天年初一呢,真的不回君家喫晚飯嗎?”
陸祈南接到君之牧的電話,開着車過來接他,正無聊地等着紅綠燈,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之牧,我聽說,你下了通知取消了婚禮?”
君之牧身子倚着車背,有些倦意半閉着眼睛假寐,他不想被他爺爺煩着,所以才讓陸祈南開車過來。
現在聽到陸祈南提起婚禮取消的事,又想起了喬寶兒,眼底沉沉地隱過一些思緒。
陸祈南打着方向盤,見他不太搭理自己,餘光朝他瞥了一眼。
“之牧,你該不會真的因爲柳依依回來了,怕柳依依傷心,就取消了原本預訂的婚禮吧?無論怎麼樣,喬寶兒已經跟你是法律上夫妻,這突然取消婚禮對喬寶兒來說很……”不公平吧。
陸祈南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因爲君之牧突然冷斥一聲,“停車!”
陸祈南不解,不過手上的動作很利索,車子穩穩地停在一邊。
“怎麼了?”
他注意到了君之牧臉色陰沉瞪着車窗的左側,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陸祈南表情怔了怔。
那女人,是喬寶兒?
她怎麼會半夜一個人在這市區附近遊蕩。
“喬寶兒——”一聲熟悉激動叫喊傳來。
喬寶兒今天特鬱悶,因爲今晚君之牧沒回來,君老爺臭着一張老臉,莫名其妙又教訓了她一頓,她氣不過,只好跑出來逛一逛喘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