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下朝後,就讓陳夫人準備份謝禮,他要到凌王府道謝。
可是謝禮準備好了,但陳大人沒能脫開身,前來道賀的同僚太太太多了,禮部尚書官拜正二品,朝堂上官職這麼高的也不多了,尤其還是那麼多人保舉的,升官大喜,肯定要親自前來道賀。
道賀的大臣來了一撥又一撥,又不能不招呼,到凌王府道謝的事就給耽擱了。
倒是凌王派管事送了份賀禮來。
陳大人,“……”
謝景衍沒親自去陳府道賀,不過他親自去前禮部尚書府弔唁了。
沈菀哪都沒去,她倒是挺想去陳府的,不過想到明日大表哥和二舅舅他們爲朝廷辦完差事回京,她想去雲家一趟,雲茉肯定也會回去,她們表姐妹在雲家見也一樣。
第二天,喫過早飯,沈菀和謝景衍就出府了。
走到大門處,邁步上臺階就見馬車停在那兒,但陳風也牽馬等在那裏。
謝景衍對沈菀道,“你先去雲家,我去城外迎一下你表哥。”
沈菀,“……???”
迎她表哥?
確定不是去嚇她表哥的?
迎她表哥難道比護送她去雲家還要重要,沈菀不信,她道,“你找我表哥有事?”
謝景衍倒也不瞞沈菀,“我託你表哥幫我在雲家挑了匹良駒。”
沈菀,“……”
表哥沒她重要。
但馬有。
男人對好馬的喜歡絲毫不亞於大家閨秀對首飾的喜愛,沈菀就不攔着謝景衍了,再者城外人少,能縱馬馳騁。
只是他這麼想要一匹好馬,之前皇上賞賜他,他還不要,讓皇上賞給她大哥了。
謝景衍扶沈菀坐上馬車,然後自己翻身上馬,護送了一程,然後纔去城門口。
彼時延平王世子和唐澤已經等候在那兒了,謝景衍讓雲祁幫他挑匹良駒,他們便也讓雲祁幫他們帶一匹。
見謝景衍過來,延平王世子和唐澤往他身後看,“陸乘怎麼回事,怎麼還沒來?”
他們等了一刻鐘,遲遲不見陸乘來,讓小廝在城門口等陸乘,他們騎馬去十里亭。
遠遠的就看到雲祁他們騎馬過來,不止是他和雲閬,還有兩張生面孔。
其中一個一身墨色錦袍,年紀和雲祁相當,看着就沉穩。
另外一個身穿天藍色錦袍,年紀要小兩歲,丰神俊逸,性子跳脫。
雲祁將謝景衍和唐澤他們介紹給兩人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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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錦袍男子道,“在下衛桓,見過幾位。”
“這是我四弟,衛逸。”
天藍色錦袍男子作揖行禮。
衛家,正是大楚最大的養馬世家,這次鐵騎兵籌建,正是向衛家買的馬。
雲祁只是代替朝廷和衛家談生意,具體書契得朝廷和衛家籤,再者他不日迎娶清和縣主過門,衛桓與他私交頗深,知道他成親在即,要來京都喝他的喜酒。
唐澤性子急,往他們身後看,雲祁就知道他想看帶回來的馬了。
幾個小廝將馬牽過來,幾乎是一眼,那油光順滑的馬,就把他們的注意力給抓了過去。
雲祁和衛大少爺關係好,又是給謝景衍他們這些身份尊貴的人選的馬,那是從幾千匹馬裏挑的最最最好的。
延平王世子和唐澤一眼就相中了一匹,翻身上馬道,“我就要這匹了。”
兩人異口同聲。
謝景衍眸光落在最後面一匹馬上,衛桓見了道,“凌王好眼光,這匹馬萬里無一,只是性子太烈,至今沒人能馴服它。”
“那本王倒要試試了。”
他走過去,翻身上馬。
馬性子果然烈的很,謝景衍一上馬背,他就要將謝景衍掀翻,謝景衍抓緊繮繩,纔沒有被甩下來。
雲祁有些擔心。
畢竟凌王曾摔下過馬背,將雙腿摔斷,他特地給謝景衍選了一匹又好又溫順的馬,結果他看都沒看一眼,反倒看上了衛桓臨時起意帶的這匹良駒。
這馬好是好,可性子太烈,一般人難以駕馭。
不過雲祁也知道凌王不一般。
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將這匹馬馴服了。
馬蹄揚的高高的,折騰幾次沒把謝景衍甩下來,它撒丫子就跑。
延平王世子和唐澤趕緊去追他。
謝景衍墜馬沒心理陰影,身邊的人有,得看着才能放心。
要不是不好把衛桓他們丟下,雲祁都要追過去。
衛四少爺衛逸好奇道,“也不知道凌王能不能馴服那匹馬。”
衛桓道,“如果凌王做不到,我還真不知道什麼人能馴服它了。”
聽到凌王僞造免死金牌,將延平王世子從刑場救下,還攔下宣讀了一半的聖旨的事蹟,他就覺得這匹馬適合他,他極力勸雲祁爲凌王選這匹,雲祁不敢,婉拒了,臨出發,他還是將這匹馬帶了來。
果然,凌王一眼就看中了這匹性子烈的馬。
一個人中王者。
一個馬中王者。
絕配。
等了約莫一刻多鐘,謝景衍才騎着那匹馬回來。
馴馬應該費了些力氣,他額頭上出了不少的汗。
延平王世子和唐澤對自己選的馬讚不絕口。
見還有幾匹馬,唐澤問衛桓道,“這幾匹馬有主嗎?”
衛桓笑道,“沒有。”
人和馬也是要講緣分的。
雲祁挑了幾匹,不知道該捨棄哪兩匹,衛桓就將它們都帶進京了。
唐澤就道,“正好,杜國公世子知道我們買了良駒,也想要一匹。”
雲祁離京的時候,杜承安還未認祖歸宗,昨天聽說他們買了好馬,當時就羨慕不已,既然有多的,肯定要給杜承安一匹啊。
雲祁則道,“怎麼就你們,宣平侯世子呢?”
唐澤道,“不知道啊,你準妹夫肯定是被什麼事給耽擱了。”
準妹夫……
雲祁捕捉到這三個字,問道,“什麼準妹夫?”
唐澤看着他,“你還不知道?”
雲祁,“……”
知道他就不問了。
唐澤道,“前些天,陸乘和你雲家二姑娘定親了。”
雲祁一臉的不敢置信。
但他知道唐澤不會和他開這樣的玩笑。
只是宣平侯世子身份尊貴,怎麼會紆尊降貴迎娶他們雲家女兒,而且宣平侯和宣平侯夫人也同意?
這般想,那邊一陣馬蹄聲就傳了來。
大家擡頭望去,就見一男子騎馬過來,錦衣華服,戴着一張銀色面具,陽光下折射光芒。
不過即便戴着面具,大家還是一眼就認出那是陸乘。
陸乘騎馬到跟前停下,延平王世子見了道,“你怎麼又戴面具了?”
“不會又被你爹給打了吧?”唐澤搖着摺扇,猜測道。
“……”
陸乘抽了嘴角道,“這回不是。”
“那是誰打的?”唐澤好奇道。
“這回是我爹和我娘一起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