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太過熱情。
稱讚聲不斷,更是圍成了人牆,根本無人能擠過去。
年輕男人想擠進去,幾次都被擠了開去。
根本沒有機會。
半晌,他四下看了看,周圍的侍衛也多了起來,只能悻悻離開,雖然有些不甘心,卻根本沒有機會。
而白玉階上,正在進行着繁縟複雜的流程,梅漳祁鬱小心翼翼的護着盛千夏,不讓任何人靠近過來。
最大程度的保護好盛千夏的安危。
絕對不能出事。
大典結束後,盛千夏只覺得疲憊不堪,真的太過複雜了。
可爲了不出什麼錯,把流程都走了一遍。
倒是一切順利。
聞豈忍着痛,站在百官前方,親自主持了登基大典。
他在看到一身鳳袍戴着鳳冠,化着精緻妝容的盛千夏時,覺得疼點也沒有關係的。
他要把她看進眼裏,刻進心底。
永遠都不能忘記。
待到大典結束的時候,聞豈渾身都被冷汗浸溼了。
面色更是慘白如紙。
是被幾個官員扶着離開的。
更是第一時間宣了太醫。
客棧裏。
年輕男人坐在桌前,表情木訥,一副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樣子。
然後又搓了搓手指,揉了揉亂髮。
大步走出了客棧。
楚元陌和盛千夏都搬進了皇宮,被封爲公主的聞詩瞳聞詩蘊也入住了中宮。
沒有妃嬪,中宮就簡單了許多。
沒有宮女,只有兩個奶孃一同入了宮。
來照顧兩位公主。
楚元陌和盛千夏先去看了看兩個小傢伙,纔回了寢殿。
“聞豈剛剛差人送了信過來,他的傷一好,就去大齊。”楚元陌還是給了聞豈機會,讓他來主持大典。
聽到這話,盛千夏眯了眸子:“看樣子,他已經猜到你的打算了。”
“聞豈是聰明人。”楚元陌點頭,“而且很是清醒,只是對你有些執着。”
“或者,他對我不是男女之情,只是生命中的一束光罷了。”盛千夏眯了眸子,若有所思的說着,“當初,我可能也沒與他劃清距離。”
“不,你當他是朋友,他卻想錯了。”楚元陌是知道的,盛千夏與聞豈之間一向都保持着距離。
從未逾越半分。
盛千夏揉了揉有些痛的額頭:“算了,不管他了,他去了大齊,也有的忙。”
因爲陳志那邊並不順利。
在挖礦的時候,被大齊皇后的母族發現了異常。
此時,大齊皇后的母族正在集結軍隊,準備將陳志一行人直接按住。
這邊接到消息後,就派了沈聰前去支援。
如此一來,一場大戰,避免不了。
“讓他們先去支援,過些日子,送些武器給他們。”盛千夏點頭,這大齊比他們想象的難以控制,這皇后母族的野心還真是不小。
看樣子,大齊皇族那些宗室這一次要失手了。
大齊皇室要改姓了。
這金礦一出,大齊皇后的母族也是瘋狂了。
他們已經顧不得太多。
什麼名不正言不順,只要坐到了那把龍椅上,就由着他來書寫歷史。
那些反對的聲音都能壓制下去。
“好!”楚元陌點頭,“我們一起去。”
“就是聞豈的傷有些棘手。”盛千夏眯了眸子,“明日,下了早朝,再去一趟聞府看看他的傷,得給他留些藥。”
怎麼也不能讓他廢掉這只臂膀。
楚元陌有些遲疑,還是點了點頭。
的確,聞豈能主動提出去大齊,倒讓他少了幾分戒心。
第二日,聞豈聽到管家來報說皇上皇后來了,也有些懵逼。
他正坐在椅子上,將一瓶酒倒在了傷口處。
昨天的登基大典折騰的有些久,傷口牽扯,又出血了。
有些嚴重。
不過,他也顧不得太多,胡亂的穿上衣服準備去接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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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就被推開了。
楚元陌手裏拎着醫藥箱,緊隨在盛千夏身後。
見到二人一身素衣,聞豈的鼻尖有些酸。
主子還在惦記他的傷勢。
心裏那些酸楚,那些不甘,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
他告訴自己,一定要對主子忠心耿耿,若有異心,真的是豬狗不如。
“昨天你就不該主持大典,你這傷口太深,耽誤也有些久了,再折騰下去,這只肩膀都得廢掉。”盛千夏沒好氣的開口數落聞豈,“怎麼?想當獨臂?”
“陛下,皇后娘娘!”聞豈只覺得心口熱熱的,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越來越深。
眼圈都有些紅了。
他一向情緒不外露。
此時卻根本掩飾不住情緒。
一邊說一邊跪了下去。
盛千夏無奈的後退了一步:“聞豈,你站起來,私下裏,我們不論君臣,只論情份,你當我是你的朋友嗎?”
她倒是沒有擡手去扶。
這個年代注重男女大防。
她要入鄉隨俗。
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特別是聞豈,更有着不一樣的心思。
聞豈紅着眼睛擡頭看她,然後又去看楚元陌。
此時楚元陌也笑了笑,一邊點了點頭。
這一瞬間,幾乎讓聞豈破防。
他不是一個感性的人,可此時他的心情真的是很暖很暖。
“只要皇后娘娘不嫌棄臣的身份!”聞豈的聲音有些暗啞,低聲說道,“臣一直都當皇后娘娘是摯交。”
“好,既然如此,起來吧。”盛千夏擺了擺手,“聽說你主動請旨要去大齊,我想着你的箭傷有些重,過來看看。”
楚元陌已經將藥箱放好,擡手去扶聞豈了。
一邊在他沒有受傷的肩膀上拍了拍:“好了,聽千夏的,私下裏,不論君臣。”
聞豈再次點頭,有些暈暈乎乎的躺到了一旁的榻上。
由着盛千夏重新給他處理傷口。
他覺得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只有這樣,他纔不會被楚元陌放逐。
“離開的時候,把府醫也帶上。”盛千夏挑開他的衣衫,“現在,也讓他過來學着如何處理你的傷口。”
去大齊這一路,聞豈又有罪受了。
這傷口再不重視,她也無力迴天。
不過,她給他輸了不少靈力。
最大程度的保護他的手臂不廢掉。
離開時,盛千夏又細細囑咐了一番府醫。
將事先準備好的藥品和工具都交給了府醫。
第二天,聞豈就坐上馬車,去往大齊。
車伕是新買來的,有些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