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顯三十六年,四月十七
在經歷了一個月之久的背井離鄉後,葉鳳頃和慕容烈等人回到邕城。
尚未到國都的西直門,便見文武官員列隊而立,紛紛向車隊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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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聲高呼:“恭賀兩位王爺回朝!”
富保公公手捧明黃聖旨站在隊列之首,笑的臉上滿是褶子。
慕容烈等人下馬,紛紛跪地,迎接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古來聖王治世,皆重民桑,江山社稷百姓爲重,君爲輕。此次允樂災情,朕體念不夠,以至被歹人矇蔽,使得百姓疾苦;卿等爲朝廷分憂,心繫百姓,令允樂恢復如舊,民生安穩,功在江山社稷!朕心甚慰,特復慕容烈原職,加和碩親王,往後遇此等不決之事,可直接向朕陳奏!葉鳳頃賑災有功,賞黃金千兩,賜蜀錦一百匹,詔令天下,鹹使聞之。”
聖旨上七七八八說了一大通,都是些褒揚獎勵的話。
葉鳳頃別的沒聽清,就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和黃金千兩,暗暗得意。
有小錢錢就是好哇!
原以爲這一趟肯定要虧損一大筆銀子,沒想到……
皇上竟然有賞賜。
真是太好了!
皇桑,您老人家真是千古明君!
接過聖旨後,衆人起身,富保笑眯眯上前,停在慕容烈和葉鳳頃身前。
“王爺、王妃,皇上說了,您二位先回府浴洗,浴洗完畢後,王爺和齊王殿下入宮面聖,王妃回姚府。”
二人道了謝,匆匆趕回寧王府。
回府之後,又是好一通折騰。
直到傍晚時分,葉鳳頃才整理妥當,回府看望母親。
慕容烈則是和慕容焱一起入宮面聖,講述這一路上的變故。
於水想了幾天,答應了跟葉鳳頃一起來國都。
於月怕妹妹一個人喫苦,反正家裏什麼都沒了,跟着一道來了國都。
所以……
當務之急,葉鳳頃先要安置這些人的住處。
安排在寧王府不合適,安排在姚府也不合適,最合適的地方就是繡坊後的那處院子。
跟姚淑婉商量過後,由她做主,給跟於水一道來的這十人每人一個房間。
三牀被褥,兩身兒冬季衣裳,兩身兒夏季衣裳,春秋天的四套,包括鞋襪。
除此之外,又安排劉叔統計他們還需要什麼,明日再去置辦。
院子很大,房間很多,足夠容納二十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房間。
於水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因爲……
她喜歡的葉公子,竟然是個女人!
雖然回國都的路上她就聽人說了,那是寧王妃。
可真正瞧見葉鳳頃女子裝束的時候,她才徹底死心。
一顆心就好似泡在了酸菜缸子裏,又冷又酸又疼。
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葉鳳頃是沒有傳說中傾國傾城的美人兒那般漂亮,但……
她眉宇間的英氣,周身散發出來的自信氣質,還有那份恬靜與從容,卻是其他女子比不得的。
這樣的人物,第一眼看,並不扎眼。
卻……
越看越讓人覺得好看。
於水甚至覺得:像她那樣的人,誰也配不上她!
於月看妹子悶悶不樂,多多少少猜出幾分她的心思,坐在她身旁,輕聲勸慰:“別想了!”
“那樣的人物,就是天上的月亮,咱們這輩子也夠不着。”
“你就好好當你的繡娘吧!”
於水紅着眼睛,緊緊咬着下脣,久久沒有說話。
“哥,你說……我要是沒遇上她該有多好啊!”
說完之後,她就後悔了。
如果遇不上她那樣的人,她的人生早就停在了幾個月前。
更不知道什麼是人中龍鳳。
於月不知道該怎麼安撫她,拍拍她的肩膀:“行了,別想啦,早點睡吧,睡一覺就好了!”
―――――
姚淑婉拉着女兒看了半天,連連搖頭。
“又黑又瘦!”
“才養好的手,光滑了沒幾天,又變得粗糙!”
“都告訴過你了,女兒家的手金貴,爲什麼不聽?!”
心疼了半天。
不過,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她聽,葉鳳頃說。
母女二人說了好一通話,將於月一行人安頓好之後,已經是二更時分了。
姚淑婉和女兒久別未見,便想着留她一晚。
哪知道……
還沒脫衣裳,就聽金玲在外頭喊:“夫人,王爺來了,說是要接王妃回去。”
葉鳳頃原本說好在姚府住一晚,陪陪姚淑婉的,這下尷尬了。
“阿孃,這人明知道我們有好多話要說,偏要來搗亂,我去罵他一頓,叫他回去!”
呵……
這才幾個時辰沒見?!
她連自己阿孃都不能陪了?
狗男人就是不能慣着!
姚淑婉制止了她:“你呀!不許幹混事!”
“別的女人得了夫君寵愛,受着還來不及呢,你爲什麼把自家夫君往外趕?!”
“眼下,你即刻將衣裳穿好,隨你夫君回府!”
“若然,以後別想進阿孃的大門!”
她都這樣說了,葉鳳頃還能怎樣?
匆匆叫來金玲,重新把頭髮梳好,這才慢悠悠離開姚府。
姚淑婉只把她送到大門前,沒有再往前送。
看着她上了馬車,回屋休息。
葉鳳頃一進馬車就覺得怪異。
“你受傷了?”
儘管馬車裏黑乎乎的,她還是憑藉敏銳的睡覺,聞出來了異常。
先前那些要責備他的話,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當即點亮火摺子,察看他傷勢。
傷並不重,只是皮外傷,但……
葉鳳頃在他的傷口裏發現了火藥!
“怎麼回事?”
慕容烈的傷口已經包紮好,面色雖然還有些發白,卻比之前好了很多。
換個合適的姿勢,躺在她腿上。
“出宮的時候,馬兒受驚,不知撞上了什麼。”
幸虧他武功高,躲的及時。
若然……
還不知道後果是什麼。
葉鳳頃眉心擰得緊緊的,替他擔心:“抓到兇手了嗎?”
剛回國都,屁股還沒坐熱呢,刺殺又來,怎不叫人擔心!.七
慕容烈點頭:“抓到了。”
葉鳳頃比他還急:“誰?!”
男人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裏把玩:“說出來你可能都不會相信,是慕容煜的貼身侍衛!”
氣氛突然變得詭異,陷入沉默。
慕容煜和他們有不共戴天之仇不假。
但……
他絕對不會蠢到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對慕容烈下手!
還這般張揚,叫人抓住了把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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