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清寒。
陽光不似國都那般溫暖,稀稀拉拉照在人身上,感覺不到絲毫暖意。
慕容烈的衣角被寒風吹起,露出一截修長的長腿,看得葉鳳頃心頭一顫。
昨天晚上,就是這人,纏着她鬧個不休。
沒來由的臉上一熱。
虛弱的陽光下,男人信步而來。
雖是粗布衣衫,依舊難掩他好相貌。
慕容焱拱手叫他:“五哥。”
按理說,昨天晚上他應該去跟五哥打招呼的,但……
他怕看到他們恩愛纏綿的眼神,到底還是沒勇氣過去。
匆匆洗漱過後便睡下了。
慕容烈快步疾行,停在葉鳳頃身側,伸手便要摟她細軟的腰肢。
葉鳳頃現在還是男子裝扮。
唯恐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急忙側過身去,瞪了他一眼。
慕容烈收到娘子警告,急忙抽回手。
負手而立。
徐堆不知他身份,但看這人氣勢卓而不凡,便知此人身份非同尋常。
拱手行禮:“在下徐堆,是這裏的七品主簿,官微言輕,讓您見笑了。”
慕容烈收回手,面色不愉。
淡淡應了聲:“嗯。”
沒給過他一記眼神,只望着葉鳳頃。
兩人小別勝新婚,怎麼黏乎都不夠。
那樣的眼神,看得徐堆和慕容焱頭皮發麻。
慕容焱是知道二人關係的,面色微白,心口一痛。
壓下心頭不適感,輕咳一聲,退到一旁。
徐堆看着二人眉來眼去,不由得盯着葉鳳頃多看了幾眼。
不會吧?
葉公子喜歡男人?
慕容烈看他盯着葉鳳頃看,氣不打一處來。
大步上前,直接將葉鳳頃擋在身後。
抱起胳膊,歪頭看着徐堆。
那眼神,快要喫人。
徐堆被他那樣的眼神駭住,急忙轉過臉,看向別處。
見他不看葉鳳頃了,男人的臉色這纔好看一點。
“說的挺好!”
“既然這麼有見地,允樂郡守由你來做!”.七
說話間,從垂在腰側的荷包裏拿出郡守大印,丟給他。
“啊???”
徐堆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個方方的東西朝自己砸過來。
嚇得他急忙去接。
“這……”
“不是,你怎麼隨隨便便就拿出郡守大人的印信來了呢?”
“這印信怎麼就給我了?”
徐堆捧着那塊方方的小印,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臉苦瓜相。
慕容烈纔不理會這人的一堆問題。
抓過葉鳳頃的手,帶着她往遠處走。
徐堆停在原地,看着他們走遠,人還是懵的。
慕容焱看他又呆又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還好吧?”
徐堆沒反應。
也不知是高興傻了,還是被嚇傻了。
“徐大人?”
徐堆一個哆嗦,這纔回神:“怎……怎麼了?”
慕容焱看他神智清楚,指了指他手裏捧着的官印:“徐大人可要把這個收好,若是丟了,你的小命……”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突然彎下腰,俯在他耳畔,壓低聲音:“可就不好說了。”
也不管徐堆是什麼表情,丟下這句話,離去。
徐堆就跟被砸懵了似的,捧着那方官印,眼底一片茫然。
“這……”
“隨隨便便就撿了個官?”
“那兩位到底是什麼人?”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呢,林育帶着一隊衙役而來,在他跟前行禮。
“屬下等參見郡守大人!”
“大人,請回衙門辦理公務。”
徐堆眨巴着眼睛,久久說不得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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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烈帶回來的消息很好。
各地已經籌糧,第一批最快三日後可抵達允樂。
消息是很好,可……
葉鳳頃不甘心。
朱環私吞的那三千石糧食,怎麼能放過!
說什麼也要把糧食找出來。
慕容烈看她這副模樣,在她俏生生的鼻尖上咬了一下。
“何必這般在意?”
葉鳳頃不幹:“你懂個屁!”
“旁的不說,這個我必須拿回來!”
“我可是答應了皇上,幫他老人家辦好這事的,要不然,皇上就割你一塊肉!”
“我可不想皇上割你的肉!”
她那是心疼慕容烈嗎?
就是心疼糧食!
三千石啊!
值一老脖子錢!
說什麼也不能便宜了朱環那狗官!
慕容烈心情很好,嘴角微微翹起,胳膊搭在她肩膀上。
笑的眉眼彎彎。
“原來,頃頃這般在意爲夫!”
“爲夫甚是感動,晚上必當牛做馬,盡全力伺候娘子。”
我去!
誰能想到……
高冷又拒絕女人靠近的寧王殿下竟然開起了黃腔!
要不要臉了?!
節操呢?
葉鳳頃眯了眯眼睛,嗤笑一聲:“切!”
“只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壞的田!”
嗯!她絕不會承認昨天晚上連連求饒的人是她!
狗男人虎的跟惡狼似的,差點沒把她的魂兒給弄丟了。
慕容烈胳膊肘微彎,輕輕一帶。
葉鳳頃便落入他懷中。
倘若此時不是在大街之上,他必將這女人給“收拾”的服服帖帖!
衝他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今晚再戰!”
葉鳳頃看到他身上的衣裳,這纔想起來自己是男子裝扮,急忙推開他。
“兩個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摟摟抱抱,像什麼樣子!”
“我可沒有龍陽之好!”
見她躲得離自己挺遠,慕容烈眼珠子轉了轉。
“爲何非要問朱環?”
“直接上刑不可?”
在他看來,像朱環這樣的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
非上大刑不可!
不上刑他不會招供。
可……
葉鳳頃遲遲不給他上刑,還一再留着他的性命,委實讓人有些想不通。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故意把聲音壓的很小。
葉鳳頃聽不清楚,不得不重新向他靠近。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再說一遍。”
待她靠得近了,男人重複一遍問題。
眼底流轉着精光。
暗暗得意。
葉鳳頃聽完他的問題,想都沒想,就在他手背上拍了一巴掌。
“你懂個屁!”
“朱環是將來要押解去吏部和大理寺的罪人,又是朝廷命官!真打了他,到時候他往皇上跟前一跪,當着滿朝文武的面兒說:葉鳳頃對我用刑,我是屈打成招,到時候我怎麼向皇上交待?”
“還有啊,你看那朱環,年紀一把,府裏頭女人又那麼多,早就被掏空了身子,我要是再對他動刑,萬一死了,我可不想擔個殺朝廷命官的罪名!”
“再說了,對付他這樣的人,法子多的是,幹嘛非要動刑,多血腥啊!”
“我聞不得血腥味兒!”
慕容烈突然湊過來,抱住她軟軟的身子,趁人不注意,在她臉上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