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寒怕她誤會,儘量將話說的非常小心委婉。
舒意歡卻是聽明白了。
那雙原本明媚動人的水眸中,充滿了哀傷,宛若無人問津的荒島,寸草不生。
她低頭,自嘲地笑了笑,“傅司寒,你不相信我,你還是不相信我……”
無論他們經歷了多少,他始終和她不在一個戰線上。
孩子的事是這樣。
她母親的事,也是這樣。
舒意歡的心,現在真的是徹底死了。
傅司寒慌了,立刻辯解,“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看在公平的角度,如實說而已。”
“公平,你少噁心我,你傅司寒什麼時候對我公平過?”
舒意歡心意已決,態度極其堅定,“宴茉茉,我會起訴,和你傅司寒的婚,我也會離,我們法院見吧!”
說完,她就扶着桌子,顫抖站了起來,步伐堅定朝着另一處走去。
傅司寒的臉色驟然陰沉,拳頭也是不禁握緊了在一起。
那他的回答永遠也只有一個,不可能!
她永遠都是他的。
哪怕她恨自己,也要將她永遠的留在身邊……
……
熹光漸漸破曉,大地朦朦朧朧,如同籠罩着銀灰色的輕紗。
舒意歡一夜未眠。
在看到天亮後,換了身衣服,帶着資料,打算去律師事務所開始起訴。
她揹着包下了樓,就看到傅司寒站在客廳門口抽菸。
他穿着黑色的毛衣,肩頭已經被露水打溼,儼然是在這裏站了有好一會。
舒意歡的睫毛微顫,佯裝沒有看到繼續朝前走。
路過時,卻被傅司寒阻攔。
“歡歡。”
她的腳步一停。
傅司寒望着她,“茉茉和這件事真的沒有關係。”
舒意歡頭也不回,冷冷說,“有沒有關係,不是你說了算!”
傅司寒慍怒,“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真的要鬧到如此難看的地步?”
她一定會輸的!
舒意歡也生氣了,手指死死攥在了一起,大步朝前走去。
她想要替母親討回公道,想要離開他。
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還要想……
舒意歡毅然決然走出了御恆灣的大門。
但,她低估了傅司寒的實力。
在整個盛京,沒有任何一家律師事務所,敢接這兩樁案子。
就連她今天早上提前約好的那家,也都突然臨時反悔了……
舒意歡真的是不信這個邪。
像是不知疲倦般,繼續尋找了起來。
隔着車窗玻璃,傅司寒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她就這麼想和自己離婚嗎?!!
“阿寒,嫂子她怎麼對我誤會這麼深啊,居然鬧到了這個地步。”
身側的宴茉茉,忍不住地說道。
今天早上,她假惺惺過來弔唁的時候,就看到了獨自在御恆灣的傅司寒,追問之下,就知道了舒意歡要起訴他們的事,心裏面雖然有點慌亂,但想到有傅司寒在,還是漸漸鎮定了下來。
畢竟,舒意歡連個像樣的家世都沒有,怎麼可能鬥得過傅司寒?
只是有一點讓宴茉茉很苦惱,那就是她起訴自己失敗,那必然離婚的官司也會失敗……
雖然現在舒意歡是肯定不會和傅司寒在一起,不過有這一層夫妻關係,她的心裏面還是很不舒服。
傅司寒聽到她的話後,沒有出聲。
宴茉茉的眼轉子轉了轉,“要不然,我去勸勸嫂子?”
傅司寒沒有反對。
宴茉茉的脣角一勾,馬上打開車門出去。
天氣寒冷,長街蕭瑟,舒意歡已經找了十一家律師事務所了。
他們就好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般,在看完了她的案子後,選擇了拒絕。
她被迫走了出來。
絕望和無助如潮水般涌來,將她緊緊包圍着。
現在整個盛京都沒有人願意接受自己的案子,她該怎麼辦?
舒意歡接近兩天沒有喫過東西,倍增的壓力讓她身體感受到些許不適,她忍不住地半蹲了下來。
“嫂子,你這又是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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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嘲弄的女聲,忽然從頭頂落下。
舒意歡愣住,才發現面前多了一雙高跟鞋,再緩緩擡頭,看到了那張她快要恨死的面容,宴、茉、茉!!!
她居然還敢出現在她的面前。
宴茉茉笑吟吟的,繼續說道,“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鬧這麼一出,你要是再繼續這樣作下去,恐怕阿寒可就真的不喜歡你了。”
“那這不就正如了你的意嗎?!”
舒意歡掐緊掌心,咬牙站了起來,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宴茉茉故作惶恐,“怎麼會,我可是一直都希望你和阿寒能夠幸福在一起的,我這次過來,也是想要替他勸你回去!”
“你是怕你做的那些好事會暴露吧?”
舒意歡受夠了她虛僞的面容,直接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領質問,“你究竟和我媽說了些什麼?!”
宴茉茉被迫朝前,心中不由地恐懼起來,腦海中更是控制不住地想起上次被綁架的事,生怕她會對自己動粗,忍不住地大喊起了‘救命’。
傅司寒的目光一直留意着那邊,本以爲宴茉茉可以解釋清楚,讓舒意歡放下成見,打開心結。
卻不成想,反而讓事情陷入到了更糟糕的地步!
他的面色驟變,立刻闊步而邁,朝着那邊走去。
宴茉茉餘光掃到,“阿寒,救我,快就我……”
“歡歡,放手!”
舒意歡充耳不聞。
傅司寒蹙緊了眉頭,直接強硬想要將她們分開,不料用力過猛,差點兒導致舒意歡摔倒。
他的瞳孔微縮,“你沒事吧?”
舒意歡趔趄後退了好幾步,看着男人冰冷英雋的面孔,心臟早就已經疼到麻木。
“滾開,我不需要你來關心。”
傅司寒深吸了口氣,強壓下了怒意,“別鬧了,跟我回去。”
他很怕她的身體支撐不住。
說着,他就想要過來牽舒意歡。
但還沒有觸碰到,就被她給避開,她的眼神固執的可怕,“不可能。”
“你還不明白嗎?現在整個盛京的律師事務所,都沒有人敢接你的案子。”
傅司寒徹底失去了耐心,“難不成你打算就這樣一直找下去?!”
“是有如何?”
她不可能再妥協。
這時,忽然一輛白色的保時捷疾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