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君寒掃了她一眼:“可你的表情告訴我,你要說的,很可能不是正經事。”
“我什麼表情啊?我這麼認真的表情!”郭暮瑤一邊說,一邊很努力的讓自己正經一些。
“那你說。”
“君寒,我不結婚的原因,你應該知道的。但你呢?你爲什麼……也一直這麼抗拒結婚?”郭暮瑤滿目認真地審視着他。
大家都在想,席君寒是不是在國外經歷了什麼,才會對婚姻這麼抗拒。
但這傢伙的嘴巴比那石頭還要硬,即便是跟席君寒來往密切的幾個兄弟,竟然也都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而今天好不容易逮着機會,她當然得跟他好好聊一聊。
就這麼一個弟弟,她當然希望,他能幸福。
她注意到,她的這一問題,分明讓席君寒抓着方向盤的手加大了幾分力道。
這也更讓她確定,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緣由的。
“也沒什麼,只是沒遇到這麼一個人。”但最後他給出的答案,卻是非常輕描淡寫的。
顯然,郭暮瑤也不信他的答案。
“那你倒是先給別人一些遇到你,認識你的機會啊!你看你這一天天的,不是跟工作打交道,就是跟幾個兄弟喫喝玩樂,那你何時能等來愛情?”
席君寒聽到了,只是沒有應答。
郭暮瑤輕勾了下嘴角,問道:“我倒是認識一個不錯的女孩兒,介紹給你?怎麼樣?”
“再說吧。”席君寒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郭暮瑤當然也知道席君寒的情況。
這傢伙是屬於清心寡慾類型的。
聽說即便有一堆身材火辣的美女在他面前跳脫衣舞,他照樣不爲所動。
所以,這光說肯定是沒用的。
得把這事兒落到實處。
也就是說,她得給南初還有席君寒製造一些偶遇的機會。
這樣,一回生二回熟,說不定兩個人還真能擦出一些不一樣的火花。
隨後,席君寒便將郭暮瑤送回了住處。
而他剛將車子開出沒多遠,就注意到,似乎有人在尾隨着他的車輛。
他又故意繞了幾條街道,幾乎可以確定,確實有人在跟蹤。
席君寒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譏諷的笑,隨即給陸澤打了一通電話:“車牌號t6775,查一下是誰的車。”
“席總,這車怎麼了?”
“跟蹤。”
陸澤馬上就明白過來:“好的,席總,我馬上就去辦。”
“對了,還有件事需要你去辦。”
“您說。”
“繁麗珠寶前幾年所發售的手鍊的款式,整理一下,儘快發給我。”
對於席君寒的這一命令,陸澤有點詫異,但還是很快應答道:“好的,席總。”
掛了電話後,席君寒的腦海裏則是閃過了南初那被車子碾碎了的手鍊。
他初次見到她,就注意到那兩條手鍊了。
因爲那是她從頭到腳唯一還算值錢的東西了。
他認得手鍊的牌子。
繁麗。
這個牌子很有自己的特色,不管是做工還是款式上來看,足以讓人一眼認出是這個品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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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能認出品牌,卻不知道這是哪一年出產的產品。
不過從款式來看,應該是前幾年的。
……
席家。
席燁臣正在書房內處理一些事務,書房的門卻被人從外一腳踹開。
席燁臣有些受驚地擡頭看去。
他已經猜到,進來的人肯定是父親。
畢竟除了父親,還有誰敢這樣踹門而入?
只是他不知道,父親這生的又是哪門子氣?
“席燁臣!”父親席君平陰沉着一張臉來到了他的面前。
“爸……您怎麼了?”席燁臣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還敢問我怎麼了?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派人去跟蹤席君寒!你不想在商界混了,是不是!”席君平怒不可遏地責問道。
聽到這兒,席燁臣確實無話可說。
他只是暗暗的心中惱恨,這都是什麼廢物啊!
什麼有用的線索都沒給他跟出來,居然就被人給發現了。
“我告訴你,這種事情下不爲例!要不然,如果真惹怒了席君寒,我也幫不了你!”
“爸,我知道了。”席燁臣的心中不快,但嘴上仍得這般應承道。
“真是半點都不如你哥!”席君平橫了他一眼,隨即走出了書房。
但他這句隨口扔下的話語,卻如同一把尖銳的刀子,直擊席燁臣的心臟,也讓他的眼底慢慢的覆上了一層陰冷。
他都已經這麼努力了。
也在很努力的成爲他們所期盼的樣子。
所以,在他們的眼裏,他仍是這樣沒用嗎?
半點都不如他哥……
不過,他不會對自己的哥哥有任何的妒恨。
正如他父母親所說的那樣,如果不是爲了救他,他哥哥不會變成植物人,這在病牀上一躺,就是這麼多年。
而提及這事兒,還得從五年半以前說起。
也就是南初跟野男人鬼混的那一天。
綁匪讓他給自己最信任的人打一通電話。
只要這個人肯拿一千萬的贖金過來,綁匪就放了他跟他哥。
不過,就一次機會。
所以,綁匪讓他慎重,一定要打對電話。
但對於那時的他來說,他根本都不需要考慮。
他第一反應,就是給南初打了電話。
他相信,她一定會來救他的。
然而,他哪能想得到,她的電話打不通。
這一決定,也讓他跟他哥失去了安全離開的機會。
後來,是南梔趕來了這裏。
但在逃離的過程中,他哥爲了護住他們,被東西砸傷,直接成了植物人。
因爲這事兒,他被父母親指着鼻子各種罵。
那些難聽的話語,直到今天他都還清楚的記得。
有些傷人的話語,是真的會記一輩子。
當然,父母親的心情,他是能理解的。
正如父母親所說的,他們更情願躺在病牀上的人是他。
誰讓他確實處處都不如他大哥優秀呢?
對於他來說,那一天,他的世界真的徹底暗了下來。
那也是他最難過也最無助的時刻。
但南初卻沒在他身邊。
所以後來,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她正在跟別的男人滾牀單,他好像瞬間就破防了。
即便他也知道,她是被算計的。
那只是一場意外。
但有些芥蒂產生了,就是產生了。
在那件事過後,他跟南初之間的誤會就像是雨後春筍一般,一個又一個竄了出來。
而且一個比一個,更有殺傷力。
就在這時,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席燁臣連忙抽回神來,看向了一旁的手機。
他拿起手機,接聽:“喂?”
“燁臣,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