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水先是一驚,隨即又羞澀的垂下頭去。
搖頭:“我這鄉野人家,登不得大雅之堂。”
看向葉鳳頃的時候,眼底盡是星光。
帶着女兒家的嬌羞。
葉鳳頃聽她這樣說,連連搖頭:“誒?”
“你這樣說就不對了,什麼叫登不得大雅之堂?”
“什麼是雅?什麼是俗?誰定的?”
“我只知道大俗即是大雅,大雅即是大俗,弄個別人都沒見過的出來賣弄,真的就雅?”
她是真心覺得於水手藝不錯。
再加上姚淑婉的鋪子裏缺繡娘,像於水這樣的,最合適不過。
手藝好,人又單純,能喫苦耐勞。
越看越可心。
於水雖然對外面的世界心生嚮往,但還是沒有答應。
“多謝葉公子,但我哥還在這裏。”
“我們相依爲命。”
畢竟……
這裏是她的家!
她若走了,哥哥怎麼辦?
葉鳳頃也不勉強,點點頭:“這事兒不急,反正還早着呢!”
“你再想想。”
兩人正聊着天,外頭傳來凌亂的腳步聲。
慕容焱和葉鳳頃對看一眼。
同時起身,走到門前,望着外頭。
一隊人馬突然衝出來,將二人團團圍住。
“葉鳳頃是何人?”
慕容焱上前一步,擋在葉鳳頃跟前:“你們是何人?”
“我們乃是知州衙門的人!”
“奉知州大人之命,特來捉拿欽犯葉鳳頃!”
葉鳳頃眯了眯眼。
從慕容焱身後走出來,環視衆人。
“欽犯?”
“我什麼時候成了朝廷欽犯?逮捕令呢?通緝令呢?”
對方被她問的啞口無言,氣得臉色發白:“你問這麼多做什麼?!知州大人說要拿你,我們便來拿你,有什麼不明白的去問他!”
葉鳳頃冷冷一笑。
月光下,她俊美的臉龐上閃過一絲輕蔑。
“就憑你們幾個?”
“怕是拿不住我!”
鄭春、錢三、於月他們見狀,立刻拿了農具衝出來。
大有要跟他們拼命的意味。
葉鳳頃衝他們擺擺手:“別擔心,他們不能把我怎麼樣!”
爲首那人見葉鳳頃這麼囂張,一揮手:“兄弟們,上!”
“給我拿下這個小白臉兒!”
“知州大人說了,拿下姓葉的帶頭鬧事的這小子,咱們重重有賞!”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有不怕死的,當即舉着長槍朝葉鳳頃刺過來。
只可惜……
幾人還沒挨着葉鳳頃的衣角,就被慕容焱踢倒在地。
疼得在地上直滾。
“哎喲喲,疼死我了!”
三四個人不行,乾脆就全部一起上。
頃刻之間,小小的農院兒就變成了戰場。
於水是個姑娘家,怕的要命,忙抱着頭鑽進屋裏躲。
葉鳳頃算計着毒藥的份量。
怕傷着無辜之人,將這幫人引到了院外。
衝慕容焱使個眼色。
慕容焱便帶鄭春他們退回到小院裏。
葉鳳頃站在上風口,騰出一只手來,素手輕輕揚。
不過眨眼之間,那些官兵全倒在了地上。
看得爲首之人心驚膽戰。
“你……你是妖怪!”
嚇得扭頭就跑:“妖怪殺人了!”
葉鳳頃叉着腰站在月光下,冷冷一笑。
拍拍手上的灰塵,把躲回院子裏的衆人都叫出來,拿繩子把這些官兵全綁了。
一個個堵住嘴,不讓他們說話。
反正都是些小嘍羅,就是問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來。
不如用他們釣大魚!
於水再從屋子裏出來的時候,看着氣定神親的葉鳳頃,眼底的光更亮了。
“葉公子,你可真厲害!”
葉鳳頃揚揚下巴,笑的人畜無害。
“我這麼厲害,你跟我回國都?”
於水紅了臉,低下頭去,絞着自己的衣角。
把這些官兵收拾好之後,葉鳳頃又向鄭春等人交待了一些事,便騎着馬與慕容焱一道離去。
於水站在月光下,看着二人背影遠去,還停在原地望着。
葉鳳頃對她說的那些話,她都記在了心裏。
國都?
我可以嗎?
她站在原地,看着清幽的月光。
腦海裏浮現的都是葉鳳頃的臉。
―――――
葉鳳頃策馬直奔府衙大門。
時才離開於家院子的時候,她突然有一個靈感。
如果用這樣的法子問,朱環還不招嗎?
是以……
八面威風的進了衙府大門。
將馬繮繩交與林育,直奔關押朱環的地方而去。
關押朱環的時候,將他的家眷也都收監了。
女眷和男眷分別關押,有專人看守。
女眷們大都哭哭啼啼,已然入了夜,還能聽到她們斷斷續續的哭聲。
看守她們的人被這哭聲吵得心煩,忍不住重重拍了拍門。
“再哭就把你們都流放千里!”
登時間,屋裏的哭聲沒有了。
葉鳳頃打這兒經過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
儘管那些女眷聽上去很可憐,她絲毫未動憐憫之心。
她們既然享受了朱環帶給她們的榮華富貴,承擔這樣的後果理所應當。
但凡她們有那麼一丁點兒愛民之心,多規勸朱環一些,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慕容焱陪在她身後,小聲詢問:“頃頃,你真有把握?”
葉鳳頃疾步如飛。
很快就來到關押朱環的地方,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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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環,想好沒有?”
早前,她問過林育:允樂到底有多少糧食?
林育的回答是:至少三千石,可夠十萬災民喫上五日!
若能找着這三千石糧食,便是慕容烈十日未回,也能再多撐九天。
想來想去,還是問朱環比較好。
三千石糧食,一石差不多是152斤左右,折算一下,有四十五萬斤糧食。
災民四萬不到,有了這些糧食,少說也能撐上十天!
怎麼能放過朱環!
朱環身上盡是青淤,一直沒有給他治好好療。
因爲上了年紀,傷好的慢,動一下便是鑽心的疼。
看到葉鳳頃進來,傲慢的撇過臉去,不打算理她。
葉鳳頃打的什麼主意,他怎麼會不知道?
只不過……
他就是要看她爲難!
輕哼一聲,視線落在窗外,對葉鳳頃視若無睹。
慕容焱氣得揚起拳頭就要打他:“狗官!問你話呢!”
葉鳳頃制止了他:“別急!”
“既然朱大人想玩,那我就好好陪他玩玩。”
頓了頓,拉過椅子在他對面坐下。
杏眼笑的眯成一條縫。
“讓我來猜一猜,朱大人爲什麼這麼囂張,好不好?”
“你覺得就算你屠殺了那麼多難民,因爲沒有證據,朝廷也定不了你的罪,是嗎?”
“但我要告訴你的是……”
“你的想法太天真!”
“我不光有證據,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