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苦肉計
厲北琛隨手接了起來,顧靳庭惱怒的聲音傳過來,“老三,你到底在哪裏?
向晚在酒吧買醉,喝酒喝到胃出血了你知不知道?
她一直在哭,說你不接她的電話,酒保打你的電話打不通,
纔打來我這裏,你到底怎麼當人家未婚夫的!我現在把她送到醫院搶救了……”
厲北琛一怔,擰起眉頭,嗓音微冷,“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他回頭看了眼溫寧緊閉的公寓門,只好發了條短信給女人:【幫我照顧一下九九。】
男人踱步走進電梯裏。
—
醫院裏。
黎向晚收到阿青從偵探那拿過來的幾張熱乎的照片,簡直氣得吐血。
照片上,地點是溫寧的公寓樓,厲北琛摟着那賤人在露臺,吻得忘我。
黎向晚死死地將指甲划進了掌心,通身的血液都暴怒到扭曲。
她打了那麼多個電話給厲北琛,想爲黎家求情,他都不接。
下午她火速趕回宜蘭別墅莊園,沒想到他早就帶着厲九九出去了。
煩她,避她!
這也就算了,憑什麼,他不幫黎家的忙,扭頭還去溫寧這得勢的賤人那裏,吻她抱她。
一家三口團聚!
黎向晚瞪到眼珠子都鼓了出來,撕碎照片。
顧靳庭的腳步聲響起。
她立刻扶着牀頭,柔弱無比地嘔吐起來。
“向晚……”顧靳庭大驚失色的跑進來。
黎向晚淚眼漣漣,無助悽清,“靳庭,我好絕望,三哥他不肯幫黎家,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半小時後,厲北琛來到了醫院。
顧靳庭沉着臉,看着高大挺拔的男人走進來。
黎向晚蒼白無比的睡在牀上,眼角還掛着一滴淚。
“她怎麼樣了?”
“緊急洗了胃,做了微創手術,現在麻醉還沒醒。”顧靳庭沒好氣地看了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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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向晚的拜託,他壓了壓脾氣,起身走向厲北琛,挑眉道,“找個地方坐坐聊聊吧。”
—
酒吧裏。
顧靳庭讓酒保倒了兩杯烈性伏特加。
厲北琛悶口乾盡,顧靳庭盯着他,眸色深冷的嘆了口氣,“老三,你到底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
“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今晚帶着九九呆在溫寧那,我一查就知道了,如果向晚也查了怎麼辦,你就沒有想過她會多傷心嗎?”
厲北琛微微一頓,矛盾道,“你沒告訴她吧?”
“當然沒有。”顧靳庭翻了個白眼,憤憤不平道,“向晚是個很柔弱的女人,那麼純真善良,她對你付出了多少?七年前默默地救你於癔症,三年前再次救你,還捐了顆腎給你母親,
這樣的女人,我恨不得娶回家供奉起來,你卻夠能薄情的。
他父親黎氏出了點事,你爲什麼不幫她?”
厲北琛眸底閃過一抹複雜,眉心卻沉冷擰着。
顧靳庭見他不說話,語氣也難聽起來,“是不是還是因爲溫寧?因爲那個囚犯是她舅舅!搞得你連黎家都不幫?”
“顧靳庭,你若瞭解了案子,就該懂得是非曲直。
向晚的父母,在這次事件裏,做法惡劣到我不恥。
甚至我對向晚的品德,也產生了……”
“你難道還懷疑到向晚頭上?”顧靳庭當即搖頭,“絕無可能,我相信向晚!
即便他父母真的害了莫韓,也跟她沒關係,她剛纔還哭着求我跟你解釋,說你不理她,特別害怕你不娶她了。
你到底還愛不愛她?你不會真的被又溫寧狐媚,動了那個念頭吧?”
厲北琛的眸子狠狠一滯。
想起剛纔在公寓裏,把溫寧按在那吻得理智全無,三年後他又被溫寧蠱惑了嗎?
他渾身冷汗,很迷茫。
當離婚證丟到他臉上的那一刻,他想的不是可以娶向晚了,而是,無限鬱悶。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心,他也弄不懂了。
顧靳庭看男人的表情,就臉黑了,他狠狠罵道,“很好,你他媽在兩個女人間搖擺不定了?
出息,三年前溫寧拋夫棄子,你就忘記另一個死去的孩子了嗎?
再說向晚,她又哪一點不值得你愛?
十幾年如一日的守護你,掏心肝的對你家,就算有點小失誤,你就不能容忍她嗎?
老三,開弓沒有回頭箭,當初是你要訂婚的,向晚也爲你耽誤了三年青春。
她可不小了,這三年也爲你放棄事業,你若不要她,她在帝都和榕城的圈子裏還怎麼活?
她那麼脆弱,一定會自殺的,今晚就是個預兆。”
顧靳庭見男人容色沉沉、一派複雜,忍不住警告,“你很清楚,你要對她負責的,那就收收心和腎。”
他用一副男人都懂的眼神,掃了眼他。
厲北琛大手緊捏酒杯,呼吸窒悶,像是有重錘壓在心間。
不知從何時開始,娶向晚這件事,漸漸從自願變成了壓力。
也不知什麼時候,他在撩溫寧擦槍走火時,對向晚,竟也沒了愧疚?
霍凌和顧靳庭都問他,愛向晚嗎?
溫寧回來之前,他以爲是愛的,他想報復溫寧。
可溫寧回來後,與她在一起廝磨時的心跳,是和向晚生活在一起時,從未有的。
經不起對比……
但顧靳庭一語中的,開弓沒有回頭箭了,女人的青春是賠付不了的。
黎向晚的那些恩情,像繩索捆住了他。
厲北琛修長的指節,碾過兜裏的離婚證,只覺得莫名的疼。
狠狠閉了下眼眸,也許不該再招惹溫寧了,對兩個女人來說,都不公平……
—
“三哥……”
他回到病房裏,
黎向晚立刻頹然地紅着眼眶爬起來,“我不是故意喝醉的,我怎麼都聯絡不到你,你家也不回了,我特別害怕,才衝動跑去喝酒……”
旁邊阿青也哭道,“小姐,你也是心裏太苦了!
黎老爺這事,帝都家族也向你施壓,讓你跟三爺求情……可你知道三爺的脾氣,你默默一個人承受着。”
厲北琛見她們主僕哭成一團,對黎向晚的心疼,卻並沒有多強烈。
也許是哭得次數多了,他漸漸產生免疫和煩悶的情緒。
黎向晚敏銳的察覺到他俊臉淡漠,立刻使眼色給阿青別說了。
今晚的重點是……
黎向晚虛弱的爬下牀,跌撞地朝男人走過去,抱住他,“三哥,我知道黎氏的形象在你心裏打了折扣,可父母罪不及子女,我真的很無辜,與你結婚的是我本人,不是黎家啊。
我愛了你這麼多年,你還會和我結婚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