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影十分挺拔。
但是從他的背影卻能看出來。
他一點都不怕。
書房太黑了。
藏顏也看不清楚他的樣子。
她冷冷道:“你是誰?”
竟然都不怕她!
“我女兒呢?”墨梟嗓音冷酷。
藏顏一愣。
是墨梟?!
他居然也夜探別墅!
他要轉身。
“墨梟,我手裏拿着的是槍,你不想我一槍貫穿你的腎,你最好不要亂動。”藏顏威脅着。
墨梟冷酷:“就憑你?”
他轉過身來,黑暗中,他漆黑如墨的眸子又冷又狠的看着她。
藏顏早就把人皮面具重新帶回到了臉上。
所以墨梟並沒有看到她真正的樣子。
“墨梟,念念不是我帶走的,我希望你能相信我。”藏顏慢慢的把槍放下。
她希望墨梟能看出她的誠意。
墨梟冷然。
他抓住藏顏的手,用力的一掰,把槍奪過來。
他把槍抵在藏顏的額頭上,“我女兒在哪裏?如果她有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看到墨梟這樣,藏顏的心裏不知爲何又酸又澀。
“墨梟,我真的沒有綁架念念,你相信我。”藏顏從來不覺得委屈。
可是被墨梟這樣懷疑,她很絕望。
清冷慘白的月光照進書房,藉着月光,墨梟直直的看着藏顏的烏眸。
她這雙眼睛太像白傾了。
導致他無法下手。
而且,他心裏也清楚。
綁架念念的不是她。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監控裏,那個女人的背影的時候,他就非常篤定,那不是藏顏。
藏顏心跳加快。
她不知道墨梟何時會開槍。
靜靜的過了幾分鐘。
墨梟卻都沒有要殺她的意思。
“墨梟,給我三天的時間,我把念念帶回來。”藏顏向他保證。
“你覺得抓到你了,我還會放了你?”墨梟嗓音低沉冰冷,目光沒有溫度的看着她。
“墨梟,你這樣是沒辦法救念念的,我要去找綁架念念的人,我真的不是在騙你。”藏顏拼命的解釋:“你放開我,不然晚了我怕念念真的會出事。”
墨梟眼神冰沉:“我可以放了你,但是我要把這個植入你的體內。”
他拿出一只小盒子。
“這是什麼?”藏顏震驚。
“衛星定位器。”墨梟回答。
什麼?!
藏顏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怎麼,不敢?”墨梟冷然:“這東西植入身體裏以後,是無法取出來的。”
藏顏咬咬脣。
那她豈不是一輩子都要被他給監視了?
可是現在有什麼辦法呢?
救念念要緊。
他也是爲了念念。
“好!”藏顏輕輕頷首:“是不是我答應你的要求,你就放了我。”
“當然。”墨梟嗓音酷寒。
藏顏點點頭:“那就來吧。”
墨梟冰冷的薄脣一抿,放下了槍。
藏顏轉身去開燈。
她坐在一旁的沙發,脫掉外套和上衣,只穿着裏面的運動背心:“來吧。”
墨梟一怔。
她倒是爽快。
藏顏只是想速戰速決,不要浪費時間。
墨梟邁着步子走過去,然後坐到她身邊。
他低聲問:“事已至此,你可以告訴我,你和X的關係了。”
藏顏猶豫了一下,“我是這個組織的人。”
墨梟並不意外:“你接近我,就是爲了念念?”
“我……”藏顏頓了頓。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一開始,她並不知道師父的目的。
現在知道了。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墨梟解釋。
墨梟看她沉默,也沒有說什麼。
他把一顆小小的定位芯片植入了藏顏的手臂上。
整個過程,藏顏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非常的沉靜,臉上也看不出多餘的情緒。
“好了。”墨梟站起來,和她拉開距離:“三天內,如果沒有消息……”
“我悉聽尊便。”藏顏穿好衣服。
轉身,準備離開。
“你以前住在這裏?”墨梟不冷不熱道。
“是。”藏顏回答。
說完,她就走了。
墨梟漆黑的眸子一凜。
他在別墅裏四處看看,然後找到了藏顏的房間。
她的房間十分簡潔,沒有什麼裝潢。
也看不到什麼太女性化的東西。
而且沒有太多她生活過的痕跡。
但是可以肯定,她確實曾經住在這裏。
唯一讓他感覺到奇怪的地方就是。
他找不到藏顏沒有毀容前的照片。
哪裏都沒有。
太奇怪了。
不知道她是不喜歡拍照。
還是毀容以後,就把所有以前的照片都燒了。
這個女人真是夠奇怪的。
墨梟神情微涼。
這時,白辰走進來。
“墨梟,你找念念了嗎?”白辰激動的問。
墨梟側身:“沒有。”
“可惡!”白辰氣憤:“你讓我來這裏。這裏是哪裏?”
“這裏是X組織老大住的地方。”墨梟回答。
什麼?!
“你是怎麼找到的?”白辰驚訝。
他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
“派人找到的。”墨梟冷然:“我剛纔從主臥拿了一張照片,你看看。”
看什麼?
白辰覺得有些奇怪。
墨梟把封老的照片遞給他看。
白辰的瞳孔驟然一縮。
是他!
真的是他!
當年他帶走了白傾,現在白傾又在哪裏?
他緩緩地擡起頭,發現墨梟正在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着自己。
白辰不悅,“你這麼盯着我看幹什麼?”
“傾傾呢?”墨梟嗓音沙啞:“她沒有死,對不對?”
白辰沉然:“她死了。”
“白辰,你剛纔看到這個男人的照片的時候,你的眼神變化很大。”墨梟冷酷的看着他:“你的眼神是震驚,而且驚喜的,如果你和這個人毫不相識,爲什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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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梟,你當自己是誰,看錶情就能分析出我在想什麼?”白辰譏誚:“別太自以爲是了。”
墨梟漠然:“白辰,我的人跟蹤了你五年。”
白辰頓住。
那麼久?
“原本我是想知道你把傾傾埋在哪裏,然後祭拜一下。”墨梟嗓音低冷:“但是這五年,你就沒有去過墓園,我的人也去過你家裏,你並沒有把她的骨灰放在家裏,所以她沒有死,她還活着對嗎?”
白辰沒有說話,眼底壓制着一絲戾氣:“她的死活跟你有關係嗎?別忘了,她始終的時候,已經是冷辭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