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和姚寧谷坐馬車回到煥然一新的昭平大將軍府。姚寧谷自從回京後也是頭一回回來這裏,大門和牌匾都重新修葺過,令她感覺既陌生又熟悉。
“怎麼樣,喜歡嗎?”馬伕把車趕走,柳玉牽着姚寧谷的手站在門口陪她一起仰頭打量着。
“喜歡!相公你怎麼這麼能幹!”姚寧谷衝他甜甜一笑,眼睛彎成了兩道小月牙。
“出門的時候娘說我這是倒插門,當然要努力多做點事情來討娘子歡心啦。不然娘子要是惱了我把我趕出門可怎麼辦?”柳玉調侃着說道。
姚寧谷沒好氣地錘了他一拳,故意兇巴巴地說道:“這可是你說的,要是你不好好伺候着,本將軍就把你掃地出門!”
柳玉笑着握住她的拳頭,配合着說道:“小的得令。那下面就讓小的帶夫人去參觀一下里面的景緻?”
柳玉小心地攙扶着姚寧谷邁過了門檻,又扶着她的手帶她進去參觀,略微落後半步,還真有點“伺候”的意味。姚寧谷覺得有些彆扭,想把手從他那裏掙脫開來,但柳玉卻堅決不讓。下人們看見兩個主子的這種相處模式,對家裏的地位高低也就一目瞭然了。
姚寧谷頗爲驚奇,她是個糙人,從前對府上的事務都是應付了事,但柳玉接手之後,各處都規劃得恰到好處,有符合時令的花草樹木,什麼地方用作什麼用途都考慮周全,連下人們也整治得井然有序。兩相對比之下,足以顯示出柳玉的高明,心中對他就更欽佩了。
“人家都是妻子把家事打理得井井有條,我們家倒是反過來了,相公連處理家事都是一把好手。我什麼都不用幹就好了。”回到房間後,姚寧谷抱着柳玉的腰感嘆着。
“要不怎麼說我是倒插門呢?”柳玉似乎在這個梗上過不去了。
“哎呀你怎麼還開玩笑。”姚寧谷有些氣惱地跺了跺腳。
“好好好,不說了就是。那娘子是不是也得給我些獎勵?”柳玉語帶暗示地把人橫抱了起來。
姚寧谷驚呼一聲,趕緊抱緊他的脖子,俏臉有些發白地說道:“不行不行,現在還是白天呢。”
柳玉把人放到牀上,讓她靠着牀沿,自己則用手臂撐在兩側俯身看着她,形成一種壁咚的姿勢。他曖昧地說道:“那娘子的意思是,晚上就可以咯?”
“我哪有這麼說,”姚寧谷臉上有些發紅,不自然地移開視線,用手去推他胸口,“今天晚上也不行,我還疼着呢。”
“哪裏疼?我就想親親孃子而已,娘子想到哪裏去了?”柳玉故作驚訝,眼裏的笑意卻掩藏不住。
姚寧谷瞪圓了眼睛,沒想到他居然戲耍自己。
柳玉輕笑一聲,把她撈進懷裏,低頭去夠她的嘴脣。姚寧谷有些羞惱,掙扎着想躲開,但兩只手都被柳玉牢牢按住,很快就失去反抗之力,只剩喉間傳出來的低低嗚咽聲。
兩人好一陣癡纏,姚寧谷的髮髻都被弄亂了,嘴脣也紅豔豔的,衣襟被扯得歪到了一邊,柳玉也好不到哪裏去,衣衫散亂,髮絲和姚寧谷的首飾纏在一起,分了半天才分開。
“你這人怎麼回事,平時看上去正兒八經的,私底下卻這麼愛胡鬧?”姚寧谷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沒事就喜歡動手動腳,嘴上也愛調侃人。這還是她熟知的那個冰清玉潔柳大人嗎?
柳玉被她滿含嬌嗔的一眼看得骨頭都酥了,笑而不語。她哪裏知道,男人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哪裏有這麼多矜持?
兩人各自整理儀表,然後出去把一些需要整理的東西整理一遍,一些還需要動土的地方說了要求後讓管家去聯繫工匠趁早開始動工。忙完一切後一起用了午膳,因爲是在自己家中,姚寧谷終於可以放開了喫,府上的大廚是柳玉特意請來的從御膳房退休的掌勺師傅,手藝精湛,讓姚寧谷讚不絕口。
可能因爲一打仗就長期無法享受美食,姚寧谷對待美食有種近乎虔誠的態度,看她喫飯忍不住自己也會胃口好起來。柳玉看着她鼓鼓的臉頰,覺得可愛得不行,自己也多添了一碗飯。
喫完飯後兩人坐在一起消了會兒食。柳玉和姚寧谷都沒有午休的習慣。柳玉是因爲公務繁忙,總是抓緊一切時間處理公事,姚寧谷則是在軍營中鍛煉出來的作息,行軍打仗的時候哪來時間給你午休?
於是下午柳玉就帶姚寧谷去看了看自己府上的演武場。這裏和魏國公府自然是不能比的,但是姚寧谷擅長的弓箭、箭靶、□□,以及刀劍之類常見的武器都有準備。姚寧谷非常喜歡,其實之前姚府並不是沒有空地,只是她嫌麻煩,再加上她來往軍營也很方便,就一直沒考慮在自己家裏做一個演武場。但是細心的柳大人卻爲她考慮到了。
她拖着柳玉練了一會兒基本功。柳玉雖然是文官,但是從小也是在魏國公的手下長大,武藝經過名師指點,這麼多年並沒有荒廢。不過到底是術業有專攻,他還是不能和馬背上長大、戰場上真刀實槍歷練過的姚寧谷比。
兩人比劃了一個時辰後覺得有點累了,就回到房間去,什麼也不做,就坐在一起說說話看看書,一天就這麼平靜地過去了。用完晚膳後沐浴就寢,柳玉憐惜姚寧谷這兩天身子疲憊,什麼都沒幹,就這麼抱着她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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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第三天是新婦回門的日子。兩人一早就起來,柳玉在柳大夫人的叮囑下早就準備了豐厚的禮物,攜着嬌妻來到誠意侯秦府。
秦琅夫妻早就在家等着了,秦立和秦安也都在。秦琅拉着柳玉去前院說話,秦夫人一看到姚寧谷氣色紅潤,眼角眉梢都帶着往日沒有的嫵媚風情,便知道她嫁過去一切都很好了。她悄悄問起他們婚後夫妻之間的一些事情,姚寧谷雖然有些害羞,但還是如實告知,秦夫人知道後笑得很欣慰。
這次回門之後姚寧谷才得知了一件事,原來秦琅已經主動向陛下請令調往北地駐守,而且陛下也已經同意了。
“爲什麼啊?”姚寧谷有些着急地找到秦琅。他的傷勢才恢復沒多久,爲什麼不好好在京城待着呢?況且就算要調走,附近也不是沒有空缺,爲什麼一定要去北地?
“其實我早就有此意,之所以拖到現在無非是想親眼看着你出嫁之後才走,”秦琅還是一如既往的語調溫和,“我從西邊重傷歸來,雖然是被內奸出賣,但我作爲主帥的確是失職了的,陛下沒有追查我的責任已經是他仁慈了。我卻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這一切。北地是我待的時間最久的地方,我從十幾歲開始斷斷續續在北地待了近十年,我對那裏是最瞭解的。如今北地初步安定下來,百廢俱興,正需要我這樣的人去爲它做出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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